第二百二十二章 暗黑系香水刺激容弈
容弈回到南梵,立馬忙得暈頭轉向。先是火線上位,清理前太子餘孽,一邊平定朝局,一邊籠絡朝臣,還要安撫先皇的後宮妃嬪,該出家的出家,該遷宮的遷宮,另外皇后、母妃還有靜和公主也是一陣鬧騰,總之回來小半個月就沒消停,就連登基儀式容弈都選擇一切從簡。
終於坐上了這個位置,容弈沒什麼心想事成的得意,只剩下滿滿的心累和疲倦。
他的暗線一直關注著天耀的消息,她當然知道自己走的當天雲默就軟禁了郁知暖,即便容弈恨的牙痒痒,也知道以郁知暖的脾性,斷不會讓自己受了委屈。雲默說是軟禁,還不是得好吃好喝像個祖宗一般的供著她。花謝雖然不能進宮了解最新消息,但鹿鳴可以自由進出,從他反饋的消息來看,郁知暖在皇宮過得還不錯,或者說——相當不錯。
雲默並非沒有狠戾手段逼郁知暖就範,無論是郁戰,還是郁宅的其他人,或者郁氏的商業,都是可以拿捏住威脅郁知暖的手段,可即便雲默再怎麼想要佔有郁知暖,也終究下不了狠心逼迫與她。
容弈暗暗的感慨,他們這群郁宅出來的人,不知道是否受郁知暖影響,骨子裡還是很溫柔的,尤其是對自己人,終究下不了狠手。
容弈撫摸著佩戴在手腕的暖玉,由著自己的思緒飄飛片刻,一道聲音傳來,才拉回了他的注意力。
「陛下,花弄月公子求見。」
容弈穩定了心神,平靜道:「請他進來。」
花弄月搖著摺扇,穿著一襲飄逸的白衣悠然走進內室,十分隨意的拱了拱手,笑道:「陛下冗務纏身,在下打擾了。」
容弈瞟了一眼裝腔作勢的花弄月,冷冷說道:「有話快說。」
花弄月微微一笑,招了招手,便上來一個小廝,端著一堆精緻的瓶瓶罐罐。他上前隨手拿起一個,放在鼻尖嗅了嗅,介紹道:「這是暗香閣前兩天新出的香水,在京都的旗艦店召開的發布會,因為和郁城主的合作關係,才有機會第一時間拿到樣品,如今南梵還沒有呢。這個系列一共七款,真的各個都是精品啊!」
容弈淡淡的說道:「這是你和阿暖的合作,都是常態了。」
「確實常態,不過陛下素來關心郁城主,有了小樣,當然先得送來給陛下瞧瞧,留個念想嘛,尤其是……」花弄月故弄玄虛道,「尤其是這個系列的香水所代表的話語,格外的有意思呢!」
容弈冷冷的看向拐彎抹角的花弄月,一臉「有話快說、有屁快放」的不耐煩!
花弄月卻好似看不懂一般,拿起其中一個黑色瓶子的香水,在空中噴洒了一些,笑著解說道:「陛下,您知道嗎,這款香水名叫『冥府之路』。話說這郁城主著實大膽,這樣晦氣的名字也敢取,不過這也說明人心難測呢,這款香水居然賣得還不錯,尤其是它的暗語『此生對你再無留念,死後亦不復相見』,多麼的決絕,多麼的狠心,多麼的冷漠啊……」
花弄月吟遊詩人的調調聽得容弈一陣牙疼,在聽著他解讀的香語,腦袋也疼!
雖然容弈一直都知道郁知暖的想法一向天馬行空,知道她會用一些刺激性的字眼和話語去促進消費,更知道這些可能只是她所謂的營銷手段。但是結合兩人如今的現狀,容弈依舊忍不住把這些話往自己身上套,尤其是他們曾經商量香水情話的時候,郁知暖總會媚眼如絲的看著自己,略帶挑逗的把那些隱喻又曖昧的話娓娓道來,似一片輕柔的羽毛在心尖逗弄,叫人慾罷不能……
花弄月卻好似沒看到容弈越來越黑、越來越臭的臉,又拿起一個暗紅色的瓶子,笑眯眯的說道:「陛下您知道嘛,這瓶就更有意思了,他的名字竟然叫『孤女怨』,這個……」
「滾!」
花弄月話還說完,就收到了容弈一個「滾」字的冷漠逐客。
他故作糾結的嘆了口氣道:「陛下怎麼這般沒耐心,這些可都是郁城主的心血啊,合該讓在下給您好生介紹介紹!」
容弈眼底已然浮起淡淡的嗜血,冷漠道:「不要讓朕再說第二遍。」
花弄月也不是個傻的,看得出容弈馬上就要暴走了,立馬恭敬的拱手躬身道:「微臣告辭,這些小樣就送給陛下了!」說罷示意小廝放下托盤,一陣風似的逃了出去。
一陣風過,御書房又歸於平靜。
容弈看著桌子上的瓶瓶罐罐,不僅牙疼,頭更疼了。果然不能太縱容那個小妖精,她尾巴都要翹上天呢!
容弈冷冷道:「來人,傳灼英來見朕。」
那邊成功出宮的郁知暖一點都不知道「得寸進尺」四個字怎麼寫,第一次出去不僅處理工作,而且吃喝玩樂一點也沒落下。
唐硯墨的任務是陪玩,孫睿的任務是保護,但都有監視郁知暖的責任,然而被郁城主帶著,他們才意識到這位城主大人的生活是多麼的精彩豐富。
郁知暖上午去了暗香閣、胭脂蔻和錦繡閣,參加新品推介會,和店鋪管理員溝通交流並且動員人心;中午去了鍋里撈吃飯,順便去旁邊的風見涮羊肉查看,客觀的提出了一些建議;下午去了合家歡超市和北蒙風情館,甚至西域風情館的建設也提上議程;晚上去了天下客用膳,主管和主廚親自招待,最先享受到精緻的菜品,飯後郁知暖還去了她和戈雅各辦的小酒館品鑒葡萄酒,最後去了美食街擼串……
要不是孫睿和唐硯墨還銘記著皇帝的重任,他們簡直要被郁知暖的糖衣炮彈的折服了。因為跟著郁知暖的關係,他們同樣享受道貴賓級的尊貴招待,叫兩位朝中大臣隱隱生出了做官不如經商的「妄想」。
但總算趕在子時前把郁城主送回宮,然後詳細的和皇帝陛下彙報城主大人一天的行程。
雲默聽著這些一陣腦瓜疼,果然離了皇宮,那個小丫頭就能嘚瑟的飛起來。
然而沒過兩天,郁知暖又故技重施再次申請出宮,軟硬兼施,花樣層出不窮,可憐的皇帝陛下只得默默認栽。不過倒是和郁知暖約法三章,嚴格規定了回宮時間,這才讓人出宮。
一旁服侍的太監總管劉平道:「陛下寬心吧,郁城主那樣玲瓏剔透的人,哪裡不知道您對她的好,正因為如此,她才敢在你面前嬉笑怒罵、肆無忌憚啊!」
「朕又何嘗不知道她的手段,可是有什麼辦法呢……」雲默暗暗的嘆了口氣,低聲呢喃道,「還不是被她吃的死死的。」
劉平淺淺一笑,沒再多言。
郁知暖自從成了半自由身,就馬不停蹄地的投入到自己的業務中,或許她骨子裡就是財迷屬性,什麼南梵天耀的破事通通都要靠邊站,耽誤她了賺錢那才是大事。
她整合漕運的計劃由順水物流牽頭,工部戶部出面協調,倒是推進的很快;水利工程和糧倉建設也在同步進行;她最看重的商業街收益尤其明顯,尤其這段時間新店開張,各種福利各種優惠活動,整天人滿為患。
郁知暖不得不感慨,果然京都有錢人多啊。
為了方便自己辦公,她白日里還是會回望京小築的書房處理公務,畢竟這裡自己最熟悉,待著最自在,即便身邊跟著個目不轉睛盯著她的孫睿也無所謂。
這天,郁知暖正在看葉清風傳來的信,詳細的告訴了她如今庸州的情況,一邊擔心她的處境,一邊承諾一定會打理好庸州,讓她沒有後顧之憂。信的後面還有葉尋溪、柳絮、青黛、夏澤宇、洛枳、童漾等對她說的話,字裡行間都是滿滿的想念。
郁知暖心底一陣溫暖,有人惦記著,真好!
花謝一聽郁知暖回來了就立馬找來暖閣,和門口的孫睿照常大眼瞪小進行一分半,在哼哼唧唧的進來找郁知暖,先是冷嘲熱諷一番,又是指桑罵槐一頓,這才開始切入正題。
花謝咬牙切齒道:「念汐,你要在宮裡住到什麼時候啊,你又沒有嫁給他,憑什麼住在宮裡啊!?」
郁知暖倒是一臉平靜道:「因為他是天耀的皇帝,因為這是他要求的!」
「他要求的你就要照做嗎?!」花謝憤憤不平道,「我覺得他就是在羞辱你,你知道外面的人怎麼議論你嗎?」
郁知暖依舊一臉淡定,反問道:「外人的評論,重要嗎?」
「是……不太重要。」花謝最後掙扎道,「但你是女孩子,也該注意自己的名聲才是!」
郁知暖低頭淺笑,無所謂道:「客觀來說,我現在的名聲,可比最開始在庸州時好的多!」
花謝,卒!
郁知暖看著花謝的生無可戀臉,捂嘴輕笑道:「好了小花花,你就當我進宮度假的,多大點事兒啊,至於你生氣嘛。況且我現在除了晚上換個地方睡覺,其他的不是一切照常嘛!」
花謝:「……」我可謝謝您額,還不如不解釋了。
郁知暖又安撫了花謝好一陣子,算著時間,老老實實的回了皇宮。
郁知暖想著今日回的早,又怕孫睿在雲默面前說花謝的不是,所以主動找了雲默一道用晚膳,旁敲側擊的暗示自己下午和花謝一起談工作的事。
雲默能登基上位,自然也是人精級別的,當然明白郁知暖的用意。加上他和雲默在一個屋檐下住了那麼些年,對方什麼脾性焉能不曉,不過是看破不說破罷了。
用過晚膳,雲默紳士的將郁知暖送到暖香塢門前,這才轉身離開。
郁知暖看著雲默高傲的背影,不禁感慨道,什麼時候雲默才能遇到彼此喜歡的人,而不是把注意力只放在自己身上呢。
郁知暖默默的嘆了口氣,正欲轉身,忽然後勁一陣疼痛,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