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真面目

「一個自詡光明正大正義使者的記者，就是用這種不入流的手段來收集新聞的？」

隨著凌辰的一聲暴喝，錄音筆被狠狠的摜在了地上。

碎片在腳下爆裂，發出駭人的聲響。

黎沫猛地一顫，向後退了兩步，抬起頭來，神色堅定，「比起你的那些手段來，我這也不算什麼吧！」

「為了揭穿你們這些虛偽的人的真面目，我們才必須如此！」

「揭穿？」這兩個字在凌辰的嘴邊迴轉，帶著森然的冷意，「那看來你已經認定了真相了。」

「那你為什麼不直接去報道？你還來調查什麼？不顧事實，隨意亂寫，不就是你們這些記者正在做的事情嗎！」

凌辰一步步逼近，聲線也越來越僵硬緊繃。

「我沒有！」

黎沫蒼白的辯解顯得尤為無力，對於那一句句尖銳的追問，也只能匆匆躲避。

那道凌厲的目光如同灼熱的火炬，一點一點的靠近，燒的她無路可退，最後只能落荒而逃。

躲在宴會廳的一個角落裡，黎沫望著窗外的夜色，腦海里不停的閃過凌辰的質問，直到侍者通知她進入會場，才漸漸的緩過神兒來。

當她走進的時候，凌辰已經在台上站定，黑色的西裝襯托著過分挺拔的脊背。

「歡迎大家……」

接下來凌辰說了什麼，黎沫沒有聽見，她只知道那淡漠的聲音通過音響不斷的在耳邊放大，帶著無盡的威嚴和上位者的壓迫。

她獃獃的望著前方，緊緊的捏著手中的相機，卻忘記了按下快門。

「凌總！」

就在凌辰舉杯邀請所有人共飲的時候，一個尖銳的聲音陡然從人群中傳來。

「我想問凌總一件事情。」那人站起身來，攝影機舉得很高，擋住了臉。

凌辰冷冽的眸子從台下掃過，聲音中聽不出任何的情緒，「說。」

「有傳言稱，凌總曾經致使醫生在老凌總的葯里下毒，這才得以拿到遺囑，繼承凌氏，請問對此傳言，凌總有什麼想說的嗎？」

此話一出，引起了底下的一片嘩然，宴會廳在一瞬間嘈雜了起來。

凌辰的臉色變了變，狹長的眸子微微眯起。

「傳言？你是從哪裡聽來的傳言？倒是跟我說說，我好一併把律師函寄過去？」他的聲音很輕，但是卻透著濃濃的威脅。

那人並沒有回答問題，一雙如鬼魅般猙獰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台上的凌辰，臉上的肌肉緊繃，隔著老遠的黎沫，似乎都能夠聽到他咬牙的聲響。

「凌總這樣轉移話題，是變相的承認了嗎？」

這一句話彷彿關上了什麼開關，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一道道目光如同利劍一般，朝著凌辰鋪天蓋地而來。

黎沫的視線也在凌辰和那人身上不停的打轉，不知道為何，她的心頭籠罩著些許怪異的情緒。

她雖然一直在調查凌辰，但是卻並不相信那人所說的話，直覺告訴她，真相不是這樣的。

就在黎沫在心裡權衡著，準備出聲的時候，凌辰再次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