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三十五章 敗離東華
西域戰場兩側，當天道盟一方因為損失慘重而痛苦憤怒不甘時，東華盟陣營這邊卻是一片歡騰。
城牆上，聚集在此的二十餘位大乘期修士臉上都蕩漾著喜悅的笑容。
「哈哈，這次天道盟戰死了這麼多高階修士，短時間內怕是無力再和我們一戰了。」一向不苟言笑的達伽聖僧難得大笑起來。
「這還要多虧了荒天王盟主那一箭，要不是那一箭射殺了對方一位半步仙道境強者，這場戰爭的勝負還真不好說。」
璇璣劍主說著，隨即看向面色依舊有些蒼白的荒天王問道：「你沒事吧？」
「無妨，只是損失了一些精血和法則之力，調養一段時間也就恢復了。」荒天王連擺手道。
「那就好。」璇璣劍主點頭：「雖說對方少了一位半步仙道境強者，可之前聽那三眼仙將的意思，似乎他們跨界而來，雖然因為天道壓制的關係而被迫自封修為，但似乎只要肯付出一些代價，還是能恢復仙道境的修為，若是如此的話，我們還必須要小心了。」
「那三眼仙將肯定是在虛張聲勢。」
「不錯，天道的壓制又豈是那麼容易掙脫的，代價肯定不小，否則真要如此輕鬆，那紅衣蛛女最後也不會因為猶豫而喪命了。」
在場的大乘期修士議論著。
仙道境強者的實力自然令他們忌憚萬分，可考慮到這是在下界，有天道壓制，他們又不是那麼忌憚了。
……
血神山。
「按照下一步計劃，你們接下來該放棄東華界了。」血神山山巔上，銀饕玄仙神色有些淡然的看著帝相說道。
似乎剛剛經歷一場敗仗的並非是他們天道盟。
「東華界是該放棄了，不過在這之前，有一個問題我想先問清楚。」
帝相目光微閃，隨即看向那三眼老者開口問道：「敢問仙將方才在戰場上提到的永恆之主究竟是何方神聖？荒天王與此人又是什麼關係？」
「永恆之主，自然便是永恆文明之主，也就是那座永恆之塔的主人。」
三眼老者沉聲道：「當年我們仙界派人毀滅永恆文明國度時，明明已經殺死了他，可沒想到他竟然駕馭著永恆之塔逃到了你們東華界，而且還成了什麼荒天王。」
「你的意思是，荒天王就是那位永恆之主？」帝相眉頭不由一皺。
「不錯，瞬殺箭術乃是永恆之主的獨門箭術，旁人根本不會，不過也不排除就像他說的，他只是得到了永恆之主的傳承，只是我總覺得前者的可能性更大。」
「而且如果他不是永恆之主的話，為何會對輪迴大劫，還有破滅之戰如此了解？」三眼老者看向帝相道：「在這荒天王實力暴露之前，你可曾注意到他？」
帝相聞言一怔，隨即陷入了沉思。
是啊，當年荒天王身為大荒王朝之主時，還只是一名金丹修士。
雖說他後來突破到了元嬰期，可放眼整個東華界依舊不顯眼，根本微不足道。
可是當荒天王再次出現時，卻是已經成了四海商會的總會主，並且擁有了半步仙道境修為，甚至就連他門下的幾位弟子，還有南宮老祖，修為都大漲起來。
南宮老祖如今更是也突破到了半步仙道境。
這期間到底發生了什麼，誰也不知道。
假如說荒天王只是一個毫無來歷背景的東華界原住民，那麼其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就從元嬰期直接修鍊到半步仙道境這件事，怎麼想都不可能。
而假如他原本就是那個什麼永恆之主，只是因為身負重傷而修為大降的話，那麼一切就可以說得通了。
只是這其中，還是有許多帝相想不明白的事情。
「好了，不管那荒天王是你們東華界的原住民也好，還是永恆之主也罷，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只要本仙將肯拼著損耗一些本源的代價解封修為，殺他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
三眼老者冷聲道：「當務之急，是帶著你們的人離開東華界，開始執行那個計劃。」
「我知道。」帝相點頭，旋即不再多想的開始傳訊給血神殿的兩位副殿主，讓他們駕馭著血神山，帶著所有人離開東華界，前往上古戰場。
本來這場戰爭如果他們能夠取得勝利，就不必執行最後那個計劃了，可是現在既然戰敗，就只能走那最後一步了。
……
血神山突然從西域戰場上消失，並帶走了天道盟陣營的所有修士，也是引起了天道盟的注意。
而當他們發現天道盟陣營的所有修士都駕馭著血神山前往上古戰場時，一個個心中疑惑的同時，都不禁鬆了一口氣。
不管天道盟是因為何事前往的上古戰場，至少這場戰陣他們勝利了。
中域大陸，四海商會總部。
荒天王在這舉行慶功宴，招待諸多東華盟的修士，段辰也在其中，不過他僅僅只參加了宴會的上半場就離開了。
此刻坐在四海商會總部的一座空中亭台內，段辰聽著遠處傳來的歌舞聲，思緒卻是不由飄向遠方。
「永恆之主，那三眼仙將當時稱呼師尊為永恆之主，難道師尊真是永恆之主？」段辰心中暗道。
雖然當初荒天王以入夢之法和他見面的時候，曾經稍微提及到了一些關於他的來歷。
只是當時荒天王說得很隱晦，如今再細細想來，段辰突然發現，當時荒天王並沒有說過他到底是不是東華界之人。
「如果說師尊他真的是那永恆文明的永恆之主，那師兄他們呢？」
「難道師兄他們五個輪迴轉生之前也來自永恆文明？」
「還是說師兄他們是師尊從永恆文明國度逃到東華界以後，才重新收下的弟子？」
段辰暗暗猜測，跟著又有些釋然的笑了起來：「罷了，師尊就是師尊，不管他是荒天王也好，是永恆之主也罷，亦或者是其他人，這些根本不重要。」
在他看來，只要荒天王沒有做過什麼傷天害理之事，是什麼人都無所謂了。
……
上古戰場，時空大裂谷。
那血神山山巔上，帝相正和草木妖族始祖相聚，旁邊沒有任何人，但帝相依舊操縱法則之力隔絕。
「你真的有必要要做到這一步嗎？」草木妖族始祖看著帝相，眉頭微皺道。
「事到如今，木已成舟，你再問這些又有什麼用？」帝相不答反問道。
「我只是覺得，當年那件事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你也應該放下了，我想尊夫人在天之靈，也不願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草木妖族始祖神色有些複雜的說道。
「呵呵，在你眼中，當年那件事或許已經過去了很多年，可是在我眼中，一切卻彷彿還在昨日，我永遠也忘不了當年我李家滿門被困死在開元城那天發生的一切。」
帝相眼中有著無比濃烈的殺機：「我李元天自問當年已經很對得起十大仙道門派，對得起整個人族了，可結果呢，為了不和妖族開戰，他們竟然選擇放棄開元城，並且事先一點通知也沒有。」
「可笑我當時還以為會有援軍，結果到頭來什麼也沒有。」
「所以你這些年所計劃一切都是為了報復？」草木妖族始祖口中輕嘆一聲的問道。
「這人如果做錯了事，自然要付出代價。」帝相不置可否地說道：「而且就算沒有我，仙界也不會放過他們，我所做的一切只不過是順水推舟罷了。」
「可是你要知道，一旦你的計劃成功，整個東華界都將生靈塗炭，那時縱然勝利了，你又能得到什麼？而且你就不擔心他們在利用你？」草木妖族始祖說道。
「哈哈，你覺得我會在乎這些？從我施展逆靈之術強行突破到半步仙道境以後，我就已經失去了飛升成仙的機會，所以他們騙不騙我已經不重要了。」帝相忍不住大笑道。
「你是無所謂，可是你當初從天都鎮找回的那幾個後人呢，難道你也不在乎他們的死活？」草木妖族始祖看著帝相問道。
「人各有命，他們如今連大乘境界都沒有達到，我就是想幫他們飛升前往仙界也是有心無力。」帝相搖頭。
「所以不管怎樣，你都決定了？不改了？」草木妖族始祖再問道。
「你今天的話似乎有些多了，難道你想阻攔我？」帝相有些似笑非笑的看著草木妖族始祖反問道。
「我倒是想，只可惜我沒有這個能力。」草木妖族始祖連搖頭道。
「其實我知道你捨不得你那些徒子徒孫，可是你也應該明白，就算有你的庇佑，可一旦無法時代到來，他們終究還是要化為一堆黃土，救與不救，結果都是一樣的。」帝相淡然道。
聞言，草木妖族始祖不由陷入沉默。
半晌后，才聽他長嘆一聲的開口道：「是啊，不管怎樣，我們都改變不了無法時代的到來，我一直不想你走最後一步，可這最後一步，你走與不走，結果都一樣。」
「你能這麼想最好。」帝相微微一笑，旋即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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