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亂動族牆 第97章 鼎內乾坤
九脈相通,此刻,以火靈脈為序,族牆內外其餘八處深埋地下的靈脈之眼,均是出現了不同程度的暴動。
在這石破天驚的異象中,有的驚起重重獸鳴,而有的,卻是第一時間被人族察覺。
當然,這所有的靈脈暴動中,都沒有歐陽霆他們此時所在的火靈脈之處激烈。畢竟,這裡人獸眾多....
斷崖崩塌,禹王鼎臨空不墮,被噴涌而起的火靈氣高高托起周身紅光大盛!
滾石亂飛中,陣陣灼熱氣浪肆虐衝撞。斷崖下的火犀群首當其衝,儘管它們第一時間開始後退,但仍舊有不少抽身不及的火犀牛被鋪天蓋地的滾石掩埋。
至於那些本就被暴走火犀群虐的奄奄一息的弓手,犀牛群匆匆離去之後,他們還來不及喘息,迎頭落下的便是那恐怖的巨石雨。
「不!!!」張聖浩鬚髮皆張怒吼著沖身向前。
這些可都是聖族精銳,縱然只是脈輪,那也是經過殺戮洗禮,實打實拿得出手的張氏族軍!
張聖浩並非冷血無情,不過是對本族之外的存在淡漠而已。這一秒,他的瘋狂讓英雄冢一眾皆是有些默然。
義無反顧沖身向前,暴起戰尊的狂暴血脈力量在滾滾巨石大潮來臨前的一秒,擋在了所有張氏殘兵的身前。
「轟隆隆」的沉重中,張聖浩與那群弓手被深深的掩蓋在了無邊亂石之下。
而這一幕,不過只是地動山搖中的冰山一角。歐陽霆等人沒時間感慨,英雄冢之眾也沒工夫猶豫!
那瘟喪夾著王啟靈飛遁而去,歐陽霆等人心繫他的安危,自然也緊隨其後的踏著茫茫亂獸奔襲緊追而上。
「你們最好還是別去!」看著英雄冢這個個頭髮花白的老將同樣欲要衝進獸群,弱雞飄在空中喝止道:「你們血脈之力早已盛極而衰,過去我護不住你們。」
「你!」曹豹面色漲紅剛要反駁,武承戰上前一步抬手制止:「無妨,我等與獸廝殺也同樣暢快。」
弱雞,在武承戰眼中與那突然出現並且詭秘無雙的瘟喪同樣看不透。它的話縱然難聽,但此時此刻他還是覺得應該遵從。
靈脈、禹王鼎!這兩個英雄冢苦尋不得的存在同時出現,但,好像並不是如想象中般那麼唾手可得。
英雄冢的這幫人殺戮一生,縱然他武承戰做了一輩子的莽夫,可好歹他還是能夠分辨得出的。一聲衝鋒簡單,可這些老將不能因此魂斷昏令。
「言盡於此,你們好自為之!」弱雞看了武承戰一眼后不再說話,轉身化作一道流光追向歐陽霆。
「吼吼~~~」
「轟隆隆~~~」
四周狂奔亂竄的火蜥獸與那潮水般逃逸的火犀牛碰撞踐踏,陣陣落石從天而降的轟隆聲,把英雄冢一眾的剎那沉默襯托的很是不搭。
「哈哈,老兄弟們莫要想多,那火雀不過是忠言逆耳。何必介懷!」武承戰揚起手中長刀大笑道。
這人吧,就是如此。越是垂老洒脫,越是經不起人直言心中柔軟。
「哼!果然不會說人話,簡直氣死個人!」曹豹仍舊余怒難消,年少氣盛時的記憶誰不曾有過?想老夫當年....這鳥,著實可惡。
「算了,殺獸吧。」身旁一個老者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道,看得出來,他也被傷到了。
「殺殺殺,把這些禿尾巴蜥蜴都當成會飛的宰了!」
「就是!干他丫的!」
「吼~~~嗷?」
如此這般,奔忙逃竄的火蜥群,一臉驚恐懵逼的撞上了這群揮舞著大刀,崩潰憤怒的半百老頭...
場面極其血腥一度失控。
.......
「我沒得救了...救不到了...」王啟靈被瘟喪擒在手中無助的喃喃道。
那脖頸之上冰涼的觸感陣陣往周身擴散,那戰尊大高手碰上這喪門星的慘狀他可是全然看在眼中。可人家那還只是靠近而已。
自己,自己現在可是已經與他產生肢體接觸了。就他這點兒混世修為,那還不分分鐘撲街,爬都爬不起來那種!
瘟喪心急火靈脈之事,哪裡會在意他心裡的彎彎繞。唰的出現在了禹王鼎上方,抬手便將王啟靈那壯碩的身子扔了下去。
當然,這動作可沒有半絲猶豫。哪怕下方的灼熱已然到了一個常人難以抗拒的臨界點!
「啊!!!你喪心病狂!」王啟靈的哀嚎仍舊沒有喚起瘟喪的憐憫。
只聞「咚」的一聲悶響,王啟靈嗷的一嗓子叫喚之後就再也沒吭聲了。他的身子運氣很不好的恰恰砸在那鼎的邊緣,一彈之下暈乎乎的就消失在了鼎口之中。
「瘟喪住手!」
這一聲喝止來得太晚,當弱雞裹挾著歐陽霆等人衝天而起來到他身後,王啟靈的身子已經消失不見。
禹王鼎不是凡物,這一點歐陽霆等人飄身而起一眼便能看出端倪。
那鼎看起來並不太深,外觀看來不過一丈有餘。
可在這靈氣噴涌之上上下沉浮中,那鼎中空間朦朧一片,他們愣是看不到王啟靈的半絲影子。
「你,有些過了!」弱雞惱了,這王啟靈與它也算有些交情,被人像燒螞蚱一般這麼丟棄,心裡那股火一下子就燒起來了。
「放心吧!老夫常年在裡面窩著,不也沒死么!」瘟喪無所謂的聳了聳肩,隨即道:「下不下?老夫我可沒時間在這兒乾等!」
說罷,也不待弱雞開口,徑直化作一陣黑風衝進鼎口。
「救他!」歐陽霆低喝道。
「走!」眾人皆是附和。
無論是廖凡莫不是,亦或是那劉長山三人,因為他們的年輕在這英雄冢之中頗有些不合群,所以這一年中他們幾人的交情自然也就深了不少。
拋開人族袍澤之義,更有那細水長流的相伴之情在內。如此水火關頭他們如何能夠視若未睹。
「你們小心點,我會盡量護著你們的身子。」弱雞也不含糊,喝道:「盡量躲在我身後火霧之中!」
話音落下,弱雞振翅俯衝,帶著這群心急如焚的人一頭栽進禹王鼎。
傳聞,禹王鼎可納山海!
哪怕就是弱雞這等同屬一個時代的存在,也只是聽聞並未親眼所見。
而這一次,它徹底的見識了禹王的手段!
但見他們俯衝直下,禹王鼎中噴涌著的陣陣紅霧,剎那之間便將他們層層包裹。
那早有準備的撞擊感遲遲不到,耳邊風聲不停,猶如墮入萬丈深淵!
「有古怪!」歐陽霆緊緊握著靈筱的手掌,一扯之下將她柔軟的身子整個抱在懷中高聲喊道。
不用他提醒,眾人皆是心有警兆!那外觀不過丈許的禹王鼎,怎麼可能內深至斯。投身其內起碼十餘個呼吸,竟還不見有絲毫觸底預兆。
抬眼望去四周火霧烤得臉頰生疼紅彤彤一片,根本看不清四方之景。
而那猶如近在咫尺又彷彿遠在天邊的霧色中,道道驚鴻不住閃現將這空間襯托得詭異無比!
「莫慌,到了!」弱雞化身三丈火鳥朱雀,身前身後風流旋轉將他們一個個托起三分。
又再兩個呼吸,弱雞嘹亮長鳴,轟的落地!雙翼揮舞之中,歐陽霆等人全然不受慣性影響,輕飄飄的隨之落下。
弱雞雙目火紅掃視了一圈,兩支火紅翅膀猛地掀起陣陣風浪。眾人沒有防備,連忙抬手抵禦那颳得臉頰生疼的亂風。
這法子功效顯著,但見一陣狂風呼嘯,以弱雞為中心暴起擴散!不過片刻間,那迷眼的紅霧便被撕開了一道口子四散退去。
「這兒呢!」歐陽霆等人剛剛恢復視覺,遠遠的便看見紅霧隱退之後的百丈之外,瘟喪正瞪著前方雙眉緊皺。
「王啟靈人在何處!」莫不是怒道。
若不是這鬼佬太過邪魅,如此兒戲的玩弄他的袍澤,他那比屁股還寬上一半的闊斧,早就朝他腦袋上招呼了。
「慌個甚,這兒不是么?」瘟喪對於莫不是的怒目而視根本不在意,抬手向前一指。
「老王!」眾人順著他手指的方向一看,歐陽霆差點就炸了!當即大喊一聲沖了上去。
不怪他們大驚小怪,而是那場景太過驚悚難以接受。
只見王啟靈此刻雙目緊閉,如那山神野僧一般盤膝而坐。周身之上紅光大放,陣陣火流無風自動早已爬滿了他整個身子。
他身上的黑袍早已被燒得不見蹤影,就連他身上的皮肉都皮開肉綻血肉模糊,火焰滾滾之下他竟毫無所覺一般任由火流翻飛。
火光印襯之下,那慘狀簡直猶勝凌遲!
「我勸你別碰他。」就在歐陽霆的手即將觸碰到王啟靈之際,瘟喪悠悠道:「他現在就坐在火靈花之上,魂花一體。觸之必死!」
「什麼?」歐陽霆的手下意識一頓,不過這也就是這麼一剎那的停頓。
心念急轉之下,他抽出後背火叉便想要去捅王啟靈。當然,他並不是想要捅死這胖子。只不過是用火叉前端想要將他抽離盤坐之地。
「嗯?小子作死不成!」瘟喪喝道。
「袍澤之情深似海,小爺不怕死!」歐陽霆看都不想再看著瘟神一眼,這傢伙草菅人命不值得敬重。
然而,這衰神的下一句卻又讓他不得不再次停手。
只聞他悠悠道:「我的意思是,觸之...他必死...」
「卧槽你衰神姥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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