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溫文爾雅的睡了
兩個人相互依偎著,睡了一天一夜,溫文爾雅的覺。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好在林楓還記得之前發生的事兒,慌亂地逃下梓馨的床。拿著褲子和T恤,跑到更衣室里去穿。
他發現肚子上的傷口已經完全的癒合了,連疤痕都很難看得出來。
情況顯然有些詭異,可這段時間他似乎已經慢慢的習慣,發生在他身上的這些不同尋常。
對身體里還住著另一個人這樣荒唐的事實,也不怎麼排斥了。在更衣室的小床上坐了一會兒,無所事事的他從更衣室出來。剛走進吧台里便聽見有人敲門。
門是磨砂玻璃的,只看見人影是個女人,不知道她是誰。
「等一等!」
對方沒有回應,他感覺不是媛媛,如果是她,聽見自己說話她不會一聲不發的,以她的性格,不開口大罵已經是萬幸了。
他不知道梓馨把鑰匙放在哪兒了,剛要進卧室去找。梓馨披著睡袍,披頭散髮的走出來。伸手把鑰匙交給他。
「是媛媛嗎?」
林楓搖著頭說。
「不知道!應該不是吧!」
她抖了抖自己的頭髮。
「你去開門,我去洗手間。」
林楓打開門,門口站著的正是徐夢瑤,他愣住了。
「你?」
徐夢瑤推了他一下,從他身邊擠進酒吧。
「看樣子不歡迎我,屋裡肯定藏著女人。」
她掃視了一眼,酒吧的燈沒有打開,光線很暗。不知道她都能看見什麼。
徐夢瑤今天穿得像個女王一樣,高挑的身材,初戀的髮型,順滑的剛剛飄落肩上,顯得她鵝蛋形的臉型更加立體,氣色紅潤,雙眼神采奕奕。
今天的氣質,不是真正的白富美,還真模仿不出來。和那天晚上判若兩人。
「見到你沒喝酒的樣子,真是難得!」
徐夢瑤噗嗤一笑。
「我已經想好了,從今以後再也不喝酒了,我要跟你一起工作,夫唱婦隨。再也不讓你從我的手心裡逃走。」
她興奮的說著,來挎林楓的胳膊。林楓把鑰匙放在吧台上,故意走開並岔開話題說。
「前天晚上,你是什麼時候走的,怎麼不跟我們說一聲。」
徐夢瑤雙眸明亮的,看著林楓眨著眼。
「你是在關心我嗎?」
林楓不自在的笑了笑。
「就算你是我們這兒的一個普通客人,喝醉酒,我們也會對你的安全負責的。」
徐夢瑤不開心的嘟起嘴。
「你是故意這樣說的,你就是在關心我!」
他慢慢的靠到林楓身邊。
「林哥哥,我們還回到從前好不好,我已經不是那個任性刁蠻的瑤瑤了,你給我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唄!好不好嗎?」
「我……」
林楓剛要說,我以前不認識你,你刁蠻任性跟我有什麼關係。可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一段記憶。
一個胖胖的,萌萌的,頭髮綁成丸子頭,一身紅色小旗袍的小胖妞,開心的追在他身後,他為了躲避她,各種藏。
他們在一棟豪華的大房子里,樓上樓下,每一個房間的門都被他們打開,再關上。
躲在衣櫥里,躲在桌子下面,躲在沙發後面,大床下面。甚至跑到外面的草地上,趴在像石頭一樣的草地音響後面。假山的石洞里,花叢里,水池裡。
他還哄騙小女孩,自己已經變成一條魚了,如果他不能變成一條魚,和他一起鑽進水裡,以後都不能陪她一起玩了。
小女孩很怕水,她哭了,很傷心的哭了很久。從那天以後,她再也不吃魚了。
林楓仔細看了看面前的徐夢瑤,雖然她個子高了,嬰兒肥瘦了。可,在她身上還能找到這記憶中小女孩的影子。
「現在吃魚了嗎?」
徐夢瑤激動的看著她,那份發自內心的驚喜難以掩飾的,從她渴望已久的眼神里流露出來。
她不自覺的挽住林楓的胳膊,驚喜的說。
「林哥哥,你沒忘記我,我就知道,我的林哥哥不會忘記我的!」
洗手間里傳出嘩的一聲水響。梓馨抖著剛剛吹乾的頭髮走出來。徐夢瑤趕緊放開挽著林楓胳膊的手。
死死的盯著梓馨,梓馨大概沒認出她是誰,以為她是個推銷酒水的。很隨意的,從他們身邊經過時,隨便說了句。
「早!」
徐夢瑤馬上追上梓馨親切的說。
「姐姐!你不認識我了嗎?」
梓馨疑惑的回頭看了她幾眼。
「你是?」
徐夢瑤可愛的看著她,給了梓馨思考的時間。梓馨認真的想了一會兒,好像終於想起她是誰了。
蹙眉瞥了一眼林楓。
「今天是來喝酒,還是來找男朋友的?」
徐夢瑤說。
「上次不是說好了嗎,我是來工作的。」
「哦!」
梓馨的表情很平淡。她看著林楓說。
「你跟我來一下!」
說著她轉身走進卧室。
林楓尷尬地指了指圓桌旁的椅子。
「你先坐一會兒,應該是,工作上的事兒。」
往梓馨卧室走的時候他在想,我幹嘛跟她解釋呢!有什麼事兒也是我和梓馨的事兒,跟她有什麼關係。
可一路上心跳得厲害,說不上是為什麼。
他剛走進卧室,梓馨甩了一下長發,兩隻胳膊輕鬆的搭在林楓的肩膀上。可愛的小表情,跟剛才在大廳里判若兩人。
「你都對我做了什麼?」
林楓的臉紅了一大半,昨天的情況下,要說什麼都沒做,是不是有點兒太傷自尊了。他心裡有些虛,不敢看梓馨的眼睛。
「該做的,應該都做了吧?」
梓馨側著頭,面容羞赧的看著他。
「哦!該做的都是什麼呢?」
林楓尷尬地看著腳下,從梓馨腳上的可愛兔子,到地面上的碎酒瓶子。
「就,那些個該做的唄!」
「我都喝醉了,你說你是不是趁人之危?」
林楓有點兒有苦難言的感觸,表情顯得十分糾結。
梓馨抿著嘴笑了,把雙手交叉在林楓脖子後面,十指相扣。
「你能不能再可愛點兒,能不能大方一點兒說,我是你的人了?」
林楓點了點頭。
梓馨嘟起嘴撒嬌地說。
「不是讓你點頭,大膽地說出來行不!」
林楓不太自然地摟著梓馨的腰。
「我是你的人了!」
梓馨點著他的肩膀說。
「不是你是我的,是,我是你的。」
咳咳!
聽得出,徐夢瑤的咳聲很故意。
林楓見縫插針,指了指地上的碎玻璃。
「我收拾一下,把你的腳割傷我會心疼的。」
梓馨放開他的脖子,向後一躺,伸著雙臂倒在床上。林楓拿了放在門口的掃把和搓斗,收拾地上的碎玻璃。
梓馨側過身躺著,用一隻手托著腮,深情地看著他拍了拍床。
「你別弄了,一會兒我弄,坐過來問你點事兒!」
林楓幾下就把地上的碎玻璃,弄得差不多了。
「娘娘請吩咐,小的時刻伺候著。」
梓馨噗嗤一笑。
「真乖!我問你,她是你前女友嗎?」
林楓搖了搖頭。梓馨馬上逼問。
「她不是你前女友,那我是什麼?」
林楓提著掃把和搓斗直起腰,看著一臉有情也有怒容的梓馨。
「我以前都不認識她,他怎麼可能是前女友呢!」
咳咳咳!
徐夢瑤應該等得很不耐煩了。
梓馨不慌不忙的說。
「你不認識她,你怎麼知道她不吃魚?」
一句話把林楓問傻了,獃獃地看著梓馨,嘴唇動了幾動,也沒找到能辯解的理由。
梓馨反倒高興的笑了。
「腦袋被門擠過的就是不一樣,就是這麼可愛。你先出去吧,我換了衣服一會兒就來。」
林楓趕緊灰溜溜地提著搓斗落荒而逃。他走到大廳,徐夢瑤老老實實的在椅子上坐著。
他舉了舉手裡的搓斗。
「不小心把酒瓶子弄碎了,你稍等,老,老闆,她一會兒就來,我去倒掉。」
他出了酒吧的門,剛走到街邊的垃圾桶旁,白靈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輕輕的敲了一下林峰的肩。
「嘿!」
林楓以為是誰呢,看見及腰的雙馬尾,心裡已經樂開了花。
「釋,白……」
「你叫我姐姐吧!」
「哦,對,白姐姐,你怎麼來了?這有怪物嗎?」
白靈一臉不高興的看著他。
「你沒發現我有哪裡不同嗎?」
林峰愣怔了,看了她的臉,又看了她的衣服。最後想起什麼似的看了看天。好像恍然大悟了。
「哦!環境沒有變,難道……」
他掩不住的興奮,全都從眼睛里流了出來。
白靈開心的笑了。
「這才是我的真身!」
嘖嘖!
「這樣的你多好,多招人喜歡!」
白靈臉上露出怪異的笑容。伸手在林楓面前打了個響指。
「喜歡一個人,就應該喜歡他的全部。」
林楓感覺好像有個人,在背後推了他一下,輕飄飄的脫離了自己的身體。回頭看見自己的身體木木的站在原地,還保持著提著搓斗的姿勢。他沒有吃驚。而是轉身對白靈說。
「現在我是魂你是人,咱倆還能溝通嗎?」
「當然!你可別忘了,你的一切都是我給予的。」
林楓想到能預知死亡的事兒,忙問。
「是不是我每次看到別人死亡的場景,都是真的?」
他對看到梓馨的死,一直耿耿於懷,他恨不得那是一場夢,夢醒了梓馨還能好好的活著。
白靈點了點頭。
「作為釋魂者,通靈是最基本的能力。」
「我現在也是釋魂者了?」
林楓忙問。
白靈鄙視的一笑。
「怪不得梓馨說你是老年痴獃,腦袋被門擠過,你的思維還真是簡單呢!你現在剛剛具備一級靈眸,修鍊到十級,才有資格去鬼域川的鬼域荒原試煉,進階低級的釋魂者。」
林楓摸著自己的腦袋,像聽天書一樣。白靈說完,他看著白靈嘿嘿的傻笑。
「白姐姐,要做釋魂者,也得接受九年義務教育嗎?我現在是不是相當於學前班?」
他本來是和白靈開玩笑的,沒想到白靈一本正經的點著頭說。
「想成為釋魂者,比九年義務教育嚴肅得多,艱難的多,你現在呀,也就是小班的水平。」
林楓差點笑噴出來。
「白姐姐,你在和我鬧著玩吧,我都快到法定的結婚年齡了,還要從小班開始學呀?」
白靈陰著臉,冷冷的看著他。
「誰跟你鬧著玩了,法定年齡在地獄里算什麼,最多比剛出生的嬰兒早了兩天而已,你知道我多大年齡了嗎?」
他這麼嚴肅弄得林楓,十分的難為情。紅著臉低著頭不敢講話,有被班主任教訓的感覺。
「我過完今年的生日,正好九百九十九歲。」
「明年你就千歲啦!我可不敢叫你姐姐了,我應該叫你,奶,太奶,曾祖母,曾曾曾曾曾曾曾……」
白靈沒好氣的說。
「你磨刀那?你想曾到什麼時候?」
「誒!林楓!你在幹什麼?」
他們倆竟然沒發現梓馨是什麼時候出來的。林楓趕忙喚出釋魂,砍了自己的肉身一刀回到身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