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唯一的希望
第二百九十一章:唯一的希望
一入天牢難見天,這是民間對於那座陰森恐怖的大牢的評價,但與之百姓對錦衣衛地牢的恐懼相比,更多的百姓在這座絕望的天牢得到更多的是激憤與欣慰,因為能被關到這裡的人要麼是十惡不赦的死囚犯,要麼就是魚肉百姓的貪官污吏。
然而這是大部分人的看法,在顏柳饒肅大力肅整冤獄的那些年,也有一些人從那不見天日的天牢走了出來,從青蔥少年變成了花甲老人,從腰纏萬貫變成了一貧如洗,從闔家歡樂變成了孤家寡人,天牢在他們看來,就是深淵噩夢一樣的地方。
寧致遠寧願用三年的時間來換一個機會,是因為這一條路已經被堵死,經過三司會審判定入獄的杜依依絕不可能再通過律法走出來,他只能自私的用自己的性命去博取皇上的同情,用親情去動搖皇上律法高於一切的原則。
沒人能夠威脅皇帝,但常流可以,因為他一直牢牢的拽著寧致遠的命I根子,這兩年皇上也曾有意讓御醫學習常流為寧致遠醫治的手法,常流也曾讓皇上為他找一個能夠繼承自己衣缽的有緣人,但一直以來,常流都沒有讓自己手上這張最重要的方子流出去,因為這是他的價值所在。
所以他能夠如此鎮定自然習以為常的威脅著皇上。
皇上暴跳如雷,但也只能暴跳,他不能棄寧致遠於不顧。在御醫們訝異於常流的有恃無恐指責的時候,英明的皇上已經恢復了平靜:「朕就實話與你說吧!朕昨夜已經下令將杜依依行刑了!」
杜依依進的是天字型大小,裡頭關押的都是死囚犯,但先前書如海是曾說要等緝拿沈客歸案再一併處決的啊?不過就皇上對他這個兒媳婦的不滿意,有此做法也不算是出奇。
被行刑處決了!常流揉著手臂紅腫的幾處針口開始沉默了起來,皇上已經走出了一條退無可退的路,是到了他做選擇的時候了,就作為一個醫者來說,他不會看著自己的病人就這麼死去,但他同時也是寧致遠的朋友。
眼見常流開始思索,抓到這一機會的皇上開始對常流進行勸說:「死者已逝,你為他醫治了這麼些年,總不能看著他因此而喪命!朕自問這幾年也待你不薄,致遠也視你如友,常流,你應該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只要你能醫治好他,朕可以答應你任何事情!」
站在兩側的御醫眼放精光,君王允諾的任何事情,那可是能徹徹底底改變一個人命運的!
對常流來說連性命都可以置之度外,任何事情四個字於他沒有半點吸引力,但皇上說得不錯,死者已逝,寧致遠追隨而去沒有意義。
「睿王對睿王妃用情至深,還請皇上能夠念在睿王的情面上,讓常流去將睿王妃的屍首帶回來讓睿王斂葬!」
「杜依依的屍首我會讓東廠保護,等他病情穩定了些,朕會將屍首交給他的!」
常流點了點頭,起身邁步。「我去救他!」
懷瑜居里,寧致遠葛白的臉色已經變得鐵青,守在床榻側的兩名御醫焦急的為他擦拭著從嘴角流出的口沫,不斷的用銀針刺激他的天池穴以免他陷入昏迷。
四肢抽搐痙攣的寧致遠已經不再是那個冷酷王爺,口角不停用處的白沫已經將枕頭打濕,剛要閉上的眼睛總會在最關鍵的時候被御醫用銀針刺激而睜開,御醫深知皇上對這位王爺的疼愛,今次常流遲遲沒有出現確實讓他們很是為自己的前途擔憂。
正在兩位御醫焦急不已的時候,常流帶著皇上趕了來,要讓寧致遠恢復過來,只需要一包小小的藥粉,但就是這一包小小的藥粉卻只有常流一個人有。
眼見寧致遠痛苦的模樣,感同身受的皇上兩道眉頭倒立,暴躁的呵斥了起來:「都退出去,你們兩個留下來給常流幫忙!」
沒被點到的御醫趕忙退了出去,將空間留給了常流醫治。
一直想知常流藥方而不得的兩位御醫站在常流身後,鞠著身子用心的嗅著常流掏出的那一包黃色藥粉散發出來的味道。
藥粉灌入咽喉,抽搐的寧致遠立即就有了反應,在劇烈抽搐了幾下后他安靜了下來,一直沒能合上的眼皮子也總算是合上了,雖不能徹底根治寧致遠的病,但對於短期控制寧致遠的病情常流一直都是有信心的,寧致遠的痛不是白受的,在看到寧致遠已經睡過去后,他讓御醫退了出去。
「上次我就說過,若有下次犯病,睿王多年醫治的成果可能就要毀於一旦,我也沒把握睿王醒來會恢復到何種程度。」
「他會怎樣?」皇上有些慌亂。
常流瞥了一眼安寧沉睡的人,低聲道:「最壞的結果,癱瘓!」
皇上大鄂,痛心卻步。
「事已至此,常流也只有這樣的本事,若睿王妃還在或許還有一救之力,現在…………」常流閉眼搖頭,他怎麼也沒想到皇上的動作居然會這麼快這麼狠,若寧致遠醒來面對這個結果,或許他會後悔自己醒了過來。
「難道真的就沒了辦法?」皇上期望的看著常流,試圖在他的眼中看到他想看到的神色。
「睿王病情如何棘手,皇上應該比常流更清楚!」常流轉身負手:「此毒入體,除非有至親之血與他對換,否則難以根除。」這是常流研究三年來得出的一個唯一而不可能的結果,皇上疼愛寧致遠,但遠不到為救他放棄自己性命的程度,所以這一直只是他與皇上之間的秘密,這些年他一直試圖找到另一種辦法來醫治,皇上傾盡全力,他絞盡腦汁最後也只能是屢次失敗,這一條不可能的路,他從來不寄予半點希望。
「再等等,再等等!給朕幾年的時間!」
不能寄予希望的唯一路徑,是看得到光明卻走不出去的深井,皇上只能選擇了另一條路。
「若紫月的孩子不是睿王的?」常流無聲嗤笑,為皇上自私的想法。皇上在想些什麼他很明白,除了寧致遠一直被蒙在鼓裡外。
皇上一語梗塞,面色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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