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幾個人的玄門
第二日,清晨。
白鳴岐睡眼惺忪的伸出手,開口道:「阿竹,扶我起床。」
良久之後,他收回了手,眼神變得清醒不少,臉上毫無笑容。
從現在開始,已經沒有能夠照顧自己的人了,自己一定要改改少爺脾氣。
起床洗漱之後,他腹中已經是飢餓難忍,忍不住開口:「葉子硯,葉子硯,可有早膳?」
葉子硯似乎並不在洞府內,他出了石室,到了桃樹旁邊的亭子坐下,髮髻扎的鬆散。
這裡應該算是青城最高峰,但是奇異的是,這裡並未雲霧籠罩,反而是氣候乾爽,微風撲面,花香撲鼻,讓他放鬆不少。
自己傷口上了葯之後,已經好的差不多,這些藥物比起凡俗的傷葯要好,如今已經結痂,傷口有些發癢,應該是傷口開始癒合了。
他嘗試修鍊玄陰心經之中的正氣訣,開始鍊氣,把天地靈氣煉成自己的法力。
這裡吸入天地靈氣運轉一個大周天要比外界少了些許,等他收功睜開眼,自己眼前的石桌上擺放了一個木托盤,上面有一碗清粥,兩個包子,一根油條,還有一些水果。
葉子硯已經在院子裡面修鍊起來,他單手執劍,劍指蒼穹,身軀站的筆直。
下一刻,他左手掐動劍訣,身形動了起來,手裡的長劍化為一道道殘影,身形也變得詭秘莫測起來,在他周圍布滿了銀色劍光,但是這些劍光不到幾個呼吸之間就潰散的一乾二淨。
而且劍光只是虛影,並非凝成實質,威能有限。
葉子硯似乎是在施展一套劍法,一道道劍光在不停凝聚而出,但是,凝聚到十一道時,所有的劍光都在潰散,無法形成。
對此他似乎絲毫沒有覺得沮喪,再次舞動起來,一道道劍光再次凝聚。
多次修鍊,直到白鳴岐吃完早膳,並且修鍊符印寶訣一段時間時,葉子硯氣息紊亂,這才收了劍,往這邊走過來。
「天罡三十六劍真是太難練習了,我如果修成十二劍,也不會懼怕三師兄,還要受他臉色,雖然他入門比我早,但是我的資質比他高。」
葉子硯坐在石凳上,悶悶不樂。
白鳴岐聞言,輕笑一聲道:「雖然青城玄門在修道者之中算是有名,但內門沒有幾個人,也有這些紛爭?你們這點人,就連我們白家的家僕都比不上呢。」
葉子硯一怔,瞪了一眼少年,嚴肅的說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紛爭,別看玄門,玄門也是人修鍊的,又不是都修鍊太上忘情大道,你休息好了沒有,如果好了,我今日帶你去見見他們。」
白鳴岐點頭,起身跟著葉子硯一起沿著山道往山峰上去了,山道有些陡峭,旁邊有許多樹,甚至還能看到一些猴子在樹上跳來跳去。
忽然一隻金毛猴子跳到二人附近的一根樹枝上,手裡抱著一顆果子,然後往白鳴岐砸過來。
葉子硯眼疾手快伸手握住這枚果子,佯怒道:「小黃,不準欺負他,他是我朋友。」
猴子小黃站在樹枝上,雙手叉腰,氣呼呼指著果子,不停走動著,似乎很生氣。
「你是要給我吃的?」
白鳴岐伸手拿過果子,咬了一口,滿口生津,香氣四溢,似乎就連體內的法力都增加了一絲。
猴子小黃拚命點頭,然後吱吱叫了起來,見到他吃自己果子,顯得異常高興。
白鳴岐有些詫異,這裡的猴子居然如此有靈性,而且,他發現有許多動物都喜歡親近自己,這絕不是偶爾,而是從小如此。
難道是因為自己蘊含的妖狐血脈?畢竟在妖之中,上古血脈,是很尊貴的血脈。
這一段路並不好走,畢竟內門弟子最為基礎的御劍術他們是必定學會的,去山上大殿,施展御劍之術就可以上去。
才爬了一半的距離,白鳴岐已經是累的滿頭大汗,葉子硯也是同樣如此,白鳴岐有些意外的掃了一眼葉子硯,想到這內門弟子的體力居然如此之差。
葉子硯抹了一把額頭的汗珠,挺起胸膛,道:「有什麼好奇怪的,我們是修鍊劍術,而且我重傷未愈,平時我都是御劍上來的,還不是因為你。」
「需不需要我御風帶你一程?」
其實他還是蠻擔心自己朋友的身體,不過葉子硯很要強,小時候即便是被自己搶了糖葫蘆,也是忍著不哭,甚至還不曾向外公告狀。
「不,如果朱長老發現我這都做不到,肯定是要責罵我的,權當鍛煉吧,我也知道,肉身對修行者很重要,這一點我會慢慢改變的,你跟上哦。」
葉子硯微微一笑之後,再次踏步向上而行。
白鳴岐也是咬牙跟上,自己的身體比較弱,但畢竟是蘊含了大妖血脈,雖然不曾激發,但要比常人好上不少,特別是保靈丹逐漸失效,這種感覺就特別的明顯,或許自己傷口癒合的這麼快,也跟自己血脈有關。
自己所謂的陰脈,應該也是有關係的。
大約是一炷香的時間,二人總算是爬了上來,山峰頂部是一個巨大的廣場,不遠處有一座大廟宇,廣場中央有一座十餘丈長的石劍,石劍斑駁,長滿了青苔。
兩人相視一笑,互相攙扶起來。
走到廣場的時候,吳越,碧螺已經在等候,見到葉子硯狼狽的模樣,吳越嘴角一扯,露出嘲諷,而碧螺則是沖著二人微微一笑,然後打量起這位新來的少年。
「身嬌肉貴,當年要不是師尊帶你回來,估計你連外門弟子都很難通過吧。」
吳越冷冷看著他,毫不留情的說道。
碧螺扯了一下他衣袖,道:「葉子硯師弟資質非同小可,當年也是師尊好不容易尋來的,吳越師兄,如今師弟又是帶病之身,就不要再說他了。」
吳越表情依然是寒冷,袖口一甩,道:「我知道他資質好,但是他卻不思進取,你看看肉身差到什麼地步了,一些實力強橫的外門弟子都比他強。
一天到晚就只想溜到山下尋吃的,現在內門弟子只有五個,如果不努力,將來可沒有後悔果吃。」
「好了,越兒你師弟也是重傷之身,就不要太苛責了。」
一位白髮老者與朱長老走來,白髮老者雖然是滿頭白髮,但是卻一臉古板,冷冰冰的。
「古長老,朱長老。」
吳越,碧螺,葉子硯紛紛向兩位長老行禮,白鳴岐也是慌忙拜見。
古長老點頭,目光落在白鳴岐伸手,他伸手捋了捋長須,道:「朱長老都同我說了,白鳴岐以後便是我青城玄門內門弟子,等青山宗主回來,再行拜師之禮。」
朱長老點頭,繼續說道:「以後他就與你們三人一同修行,不可欺負他,可清楚?」
葉子硯抱拳,偏頭看了一眼吳越,開口:「他是我兒時好友,自然不會欺負他,就不知道某些人了。」
吳越轉過身,不搭理葉子硯,而是沖著白鳴岐開口道:「白師弟,你排行老六,若是有什麼不懂的,大可來找我。」
碧螺輕笑一聲,同樣說道:「也可以找你四師姐碧螺。」
葉子硯暗暗翻了個白眼,你可要點臉面?當然,有兩位長輩在,他也不好再開口。
「古長老,他們三人今日的修行就勞煩你照顧一二了,我有些青城山的事,要與鳴岐說說。」
朱長老側過身子,沖著古長老微微一笑。
古長老手裡拿著一柄木質戒尺,微微點了點頭,異常嚴肅。
這三位內門弟子暗暗叫苦不已,平日里都是傳功長老負責,朱長老和藹,不同於古長老嚴肅,若犯錯,必然是嚴懲不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