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救得一命
就在他手抓住捲軸的那一刻,捲軸之上閃爍起一道金色的電弧,這中年靈使嘴裡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抓著捲軸的手被電弧擊得粉碎,整個人都化為一團濃黑的霧氣在屋內盤繞。
「這種東西也是你能染指的?現在知道厲害了吧!」
白鳴岐坐了起來,伸手把捲軸塞入自己的懷裡,然後張開嘴大叫起來:「阿竹!阿竹!救命!」
下一刻,他從床上下來,往房門處飛奔而去,剛打開房門,屋內的黑霧重新化為靈使,只不過那手重新長出來,身形卻要暗淡不少,彷彿隨時都會消散一般,他驚怒之極盯著白鳴岐道:「主人要的東西果然在你這,並沒有被那賤人毀掉!只要我奪得此寶物,加以修行,估計主人都不是我對手吧,嘿嘿,這樣算起來也挺划算的。」
一想到這裡,靈使雙目之中碧火閃了閃,異常的狂熱。
只要自己強大起來,必然能夠掙脫自己主人布下的封印,從而反制,控制主人。
「這是我家裡留給我的東西,你們休想奪走!」
白鳴岐奪門而逃,此刻也管不了那麼多,也忘了陸寒就住在他不遠處,竟直接跑出了客棧。
剛一出來,外面的幾個燈籠俯衝而下,往白鳴岐追擊而來。
該死,那惡人竟然還派了不少靈使追到烏楊鎮來了,不得到這東西,他們不會善罷甘休,要是我早日修成這捲軸上的秘法,又豈會淪落到如此地步?
白鳴岐越想越懊惱,一邊奔跑,雙手開始快速結印起來,身軀之中那一絲絲微弱的法力開始匯聚於雙手之上。
「小子,哪裡逃!」
那中年靈使不知何時出現在白鳴岐身前,雙目炙熱無比的盯著他懷裡的捲軸。
白鳴岐一咬牙,雙手的印訣一頓,一絲絲氣流穩固起來,在十指上連成一片。
「寶印護身,諸惡勿近,急急如律令!」
只見白鳴岐抬腳狠狠往地上一踩,周身不動如山,雙手捏住的印訣化為一道淡淡的銀光護住身軀,只不過這銀光十分的微弱,而且搖晃不定,隨時都會崩潰一般。
當初娘親施展此術時,周身銀光化成實質,宛若寶塔一般,如今自己施展,只是薄薄一層。
而此時,空中的四個燈籠此刻已經懸浮在白鳴岐周圍,燈中綠色火焰繚繞,噴出一大片黑色的陰氣裹住白鳴岐。
這些陰氣一觸碰白鳴岐身軀之上的銀光時,便彷彿熱油之中加了水,發齣劇烈的嗤嗤炸響聲。
黑霧消融,護身銀光同樣是衰敗到了極致,隨時都會渙散。
白鳴岐再次懊惱起來,平日貪玩慣了,娘親叫自己修鍊並不放在心上,這下遇到危機,就知道自己娘親當初的良苦用心了。
天下並沒有後悔葯吃,就在白鳴岐周身銀光潰滅時,無數黑霧籠罩而至,身軀一點點冰冷下來,意識也漸漸消失,絕望的看不到一絲光亮。
「乾坤驅魔,桃木鎮靈,急急如律令,敕!」
一聲嘹亮的聲音響徹起來,把白鳴岐拉回現實。
他恢復了幾分知覺,見到不遠處阿竹和陸寒往這邊奔來,陸寒已經一躍而起,衣袂飄飄,手裡的桃木劍隨手一揮,四道符印從桃木劍之中飛出。
四道符印金光閃爍,雖然是道家真氣所化,但是此刻的符印卻宛若實質一般,符印之中蘊含了道家的降魔之威,並且還夾雜著桃木驅靈之能,除此之外竟然還蘊含著一股凌厲的劍意,即便是普通人承受這符印也吃不消。
符印貼在燈籠之上,立刻爆裂開,燈籠之中的火焰潰滅,凄厲的尖叫聲傳來。
陸寒落在白鳴岐面前,見到白鳴岐印堂發黑,鬼氣凝而不散,當即咬破自己的指尖,指尖浮現出鮮紅的血珠,然後沖著他額頭一點,正好點在其眉心赤紅硃砂印記之上。
炙熱的力量沖著白鳴岐眉心而去,周身的陰寒頓時如同春雪遇驕陽,紛紛消融。
「謝謝你了,道長。」
趕過來的阿竹攙扶住后,白鳴岐連連道謝,剛才要不是陸寒趕過來,自己想必死定了,其實死了對於他來說反而是解脫,最怕就是身體被奪走,靈魂煉製成靈使,受人控制,與其這樣,還不如魂飛魄散。
「這裡還有一個靈使呢,急著謝我作甚。」
陸寒抱著桃木劍,冷冷盯著那靈使。
靈使見到陸寒初始大怒,隨後冷靜下來,雙目微微眯了起來,陰沉的聲音響起:「不管閣下是何人,且速速離開,若是惹怒了我家主人,管你這遊方道士能耐如何,也要身死道消。」
「大言不慚!就憑爾等?」
陸寒冷冷一笑,伸手抓起了桃木劍。
這桃木劍和尋常的桃木劍有些不一樣,劍身已經紅的發黑,上面印刻著銀色符文,上面充斥著煞氣。
靈使心中一驚,這柄木劍散發出的氣息讓讓他感覺十分恐怖,若是中了一劍,自己指不定就要魂飛魄散,就連主人也無法救回來。
思量了片刻,還是決定遁走,畢竟來人實在太可怕。
靈使惡狠狠瞪了一眼幾人,眉心閃現出一道赤紅的符印,緊接著縱身一躍,化為一團漆黑的霧氣消散的無影無蹤。
見到這赤紅的符印陸寒眼中寒光一閃,露出一絲驚疑,竟忘了追擊。
「野道士,你為什麼要放過這靈使?如果讓他逃了,後患無窮。」
阿竹氣急,很不甘心就這樣讓那靈使逃走,但是自己又毫無辦法。
現在行蹤已經暴露,對方逃走,接下來,肯定是面對無窮無盡的追殺。
陸寒回過神來之後冷哼一聲:「這靈使不同於一般的遊魂野靈,我還不清楚對方的底細,真要拚鬥下去,兩敗俱傷,得不償失。」
「你就是膽小。」
阿竹撅起嘴巴,悶悶不樂,不過很快就釋然,對方肯定不願意趟這渾水,而且這野道士也必然從對方身上看出一些端倪,知道靈使身後的勢力不好招惹。
白鳴岐拉了拉阿竹,怎麼說也是對方救了自己性命,現在又怎麼能讓其涉險,追殺那靈使呢。
「回去吧。」
陸寒並不搭理阿竹,轉過身盯著身子還在發抖的白鳴岐,淡淡開口了。
回到客棧之後,阿竹在門窗之上都貼滿了靈符,這些靈符雖然珍貴,並且所剩不多,但是關乎到少爺的性命,他自然是毫不吝嗇的拿出來。
這一夜白鳴岐睡意全無,索性拿出懷裡的捲軸,開始參照上面的秘法修鍊起來,而且格外的認真。
見到這一幕,阿竹才鬆了口氣,心裡甚是安慰,如果少爺從小這麼認真修鍊就好了,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
「少爺,你也別太晚睡覺了,明日還要趕路呢。」
為白鳴岐打點一切之後,阿竹側在一旁,開口說道。
白鳴岐似乎是進入了一種境界,對外界不聞不問,也沒有回答阿竹的話,阿竹見此,則是到了外間躺了下來。
第二日清晨時分,白鳴岐才緩緩睜開了雙眼。
捲軸上記載的是玄陰正元訣,雖然是玄陰,卻是正宗的玄門功法,而且上面要求的極為苛刻。
若是普通人修鍊,不會有太大成就,此功法較為適合女子,男子屬陽,女子屬陰,但是一般的女子也無法修鍊到高深的地步。
而因為自己特殊的體質,這門秘術簡直就是量身打造一般。
通過一夜的努力修鍊,體內的法力總算多了不少,如果再次施展寶印訣,威力定會大上許多,也能堅持一段時間。
不過距離此法的第一層修鍊還是有一段距離,其實他也只是陸陸續續修鍊,從家裡遭難的那一天開始,算起來真正修鍊的時日還不過一個月,如果讓人知道他一個月不到就把這罕見的玄陰正元訣修鍊出道家真氣,想必都會大吃一驚。
雖然少,少的可憐,幾乎等於無,但畢竟是貨真價實的道家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