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古怪
「將軍大人是真傻還是假傻?」雲洛放下茶杯,「你應該知道......皇上這一次把你召了回來,以後你都難以......」
他默了一會兒,「以後你都難以出征了。」
徐琛浩嘆氣,「我知道。」
他站起身來,沉重的聲音在書房內迴響,「如今,鳳臨與南秋國交戰,鳳臨和東瀛國弱小,但卻因天時地利人和而穩居上風,但是北疆被南秋國控制,早已是名存實亡,四大國只剩南秋國和我鳳臨。這次鳳臨與南秋國的戰役,決定的不僅僅是領土的主權,還有一一鳳臨的存亡。」
「你應該知道,南秋國的君主劉繼,是一個雄心勃勃的男人。他想要一統天下的野心,我想,應該不難看出吧。」
聽完,雲洛的眉毛狠狠地皺了起來:「如此緊張的時候,陛下竟然還把你從邊境召回來?陛下到底.....」
「我以為他懂的。」徐琛浩神色間帶著點惆悵,「我與他講了這麼多......他還是只顧著兒女情長,不顧鳳臨眾多民眾的生死。」
他....終究不是個好皇帝。
雲洛的眉心狠狠一跳,一種不好的預感從心底升起:將軍與陛下的關係看起來好生親密.....
「你神情那麼古怪做什麼?」徐琛浩疑惑地看著他,「你身體不舒服?」
「呃,不不不。」雲洛勉強掩下了內心的念頭。真是胡想,將軍與皇上都是男人,而且他們可是父子啊!雖然將軍是皇上領養的,但是他們怎麼可能.....
抬眼望去,徐琛浩潔白的脖頸顯得修長而美麗,往上,淡薄的紅唇,高挺的鼻樑,狹長的眼眸,無一不昭顯著男人精緻俊美的面容,散發著誘人的氣息。
這樣的人......無論是男是女都會愛上吧.....
等到徐琛浩白皙的手狠狠地掐了一把雲洛的肌肉,某人才驚醒過來:「哎一一痛痛痛!」
「要發獃可別在我房裡發獃哦,已經很晚了,丞相大人是不是要回去了呢。」
「好好好,我現在就走。」雲洛望著明晃晃的月亮,一想到明天還要上早朝,就忍不住罵自己為什麼還要大半夜跑來找徐琛浩嘮嗑....
「哎,丞相的命好苦啊!」
某男一邊小聲埋怨著,一邊往門口走去。
一道清亮的男聲叫住了他:「喂,你往哪走?」
雲洛滿面不解:「門口啊,你不是下逐客令了嗎?」
徐琛浩朝他眨了眨黑眸,手指往窗戶一指,「還想走門口?從哪進來的,從哪出去!」
雲洛頓時炸毛:「徐琛浩!你這個......」
「快點哦,不然我讓你豎著進來,橫著出去!」說著晃了晃自己的拳頭,嘴角露出狡黠的笑容。
「你......雲洛被氣得面紅耳赤,卻又無法發作。沒辦法,他現在還處在人家的地盤上啊!「行行行,徐琛浩你給我記著!」說完,雙手攀著護欄飛快地躍過圍牆。
見他身影消失的那一刻,徐琛浩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像是自言自語道:「哎呀,忘了提醒他,牆外有個狗窩。」
遠處傳來一陣狗吠,還有一個驚慌男生尖叫聲。
拒人於千里之外,從不對人敞開心扉的男人,她該怎麼讓他放下對她的警惕?
回想起那些天他那天王老子都不怕的冷漠臉,還有剛剛那人對他的畢恭畢敬。蘇夏煙就知道,他定是為權力滔天的人,若是倚仗他,自己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能找到回去的方法。
「呵......」溫玉冷冷一笑,「你有什麼資格同本公子談條件?」
蘇夏煙聞此,也不敢和離瀟然打哈哈,轉了轉眼珠子,在腦中過濾了一遍自己胡編亂造的回答,可是沒有一個是稍微合理的。
她咬了咬牙,道,「我也不記得了今早我一醒來就到了你們那裡。」
明明這人早上還要殺她,現在卻要她去迎合他,蘇夏煙不禁感嘆道。呵呵.....權力真是一個好東西啊。
「你當本公子是傻子嗎?本公子數三聲你若不說真話,本公子立馬殺了你。」
緊接著,他那低沉的聲音便開始數了起來。
「一」
「二」
「三」
「蘇夏煙」的腦子並不是很好使,根本想不出其它理由好嗎?
天啊!早知道這次任務這麼危險,她就不該逞一時之能接下這個任務,現在連小命都快不保了。
她不禁咬緊了嘴唇,閉著眼睛準備等待死亡的到來,可是出乎意料地,她所畏懼的死亡並沒有到來。
溫玉放下了他手中的匕首,眼睛微閉,臉上看不出一絲神情,「你還要在本公子身上坐到何時?」
「蘇夏煙」臉上閃過一絲尷尬的神情,呵呵乾笑兩聲,連忙從溫玉身上爬下來,乖巧地坐在他一旁的車榻上。
「公子.....你去哪啊?」「蘇夏煙」訕訕地問道。
「溫府。」
「公子,你家裡錢多嗎?」
「錢?「溫玉疑惑地問道。她問這個作甚?
「蘇夏煙」以為是溫玉聽不懂錢是什麼,再說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小手在溫玉面前胡亂比劃著,「就是用來交換東西的.....東西啊......」
溫玉嗤笑一聲,他是感覺自己瘋了才會和這女人說那麼多話。
察覺馬車快停到溫府大門,溫玉餘光輕撇,映入眼帘的是「蘇夏煙」那一身極具誘惑力的身材,思慮再三,一把伸手抓過自己身旁那件深藍色的錦袍扔給了「蘇夏煙」。
或許是自己看她長得像那個女人,所以自己無法忍受她被別人盯著看吧。
溫玉真覺得自己瘋了,竟然遇到一個長得她相像的人便當真把她當做她了。
「蘇夏煙」一臉蒙逼,獃頭獃腦地看著溫玉。
溫玉徹底被她的智商打敗了,扶額,道:「本公子可不想讓本公子的侍從看到,本公子和一個青樓女子攪和在一起。」
這智商,怕也是做不了什麼,也不知把她安插在自己身邊的幕後主使者是怎麼想的,就這樣一個女人也妄想能對他有危險?
一提到青樓女子,「蘇夏煙」就想起那個扇她耳光的老女人,一想到那個老女人,「蘇夏煙」又銜接到她差點被那五大三粗的將軍當成青樓女子被侮辱了的事。
方才的呆萌樣子蕩然不存,眼睛頓時變成了刀子,笑起來時露出可愛的虎牙,邪惡地說道:「呵呵呵......今早也不知是誰把老娘賣到青樓去的,等老娘知道了,不得挖他祖宗十八代的墳來植樹造林。」
聞此,溫玉俊美的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尷尬,他握緊拳頭,放在嘴邊乾咳了一聲。
「蘇夏煙」以為他不答應,頓時捂臉哭道:「你說我一介女子,身無分文,家也不知道在哪裡,人又長的漂亮,你說你放心讓我在這月黑風高的黑夜一個人流落街頭嗎?」
溫玉頓時失笑,突然,那笑容僵在了他的臉上,他的額頭上又開始出現細密的汗珠,他迅速下馬車,從容不迫道:「你為她在府中備一處客房。」
然後匆匆一人獨自朝溫府走去。
一旁的侍衛不可思議地看著蘇夏煙,道:「姑娘,你是怎麼將咱們王爺收服的?」
他家王爺可是千年不碰一次女人的而且這女.....他仔細看了看,這不就是前些日子被主子抓回來,然後逃跑了的女子嗎?她怎麼在這裡?
難道是主子........
想到此處,侍從陰森森地笑了笑。
「蘇夏煙」一掌拍在了侍從的頭上,雙手叉腰,一副小大人的模樣,道:「我已經看你很久了,侍從大哥,你這是準備在這裡生根嗎?」
她撇了一眼溫玉離去的背影,心中不禁疑惑道,他那麼匆忙去幹什麼?
不過這和自己又沒有什麼關係,她的任務就是拖住溫玉然後等到時機成熟便會有人來接她。
靜謐的夜晚總是響起一陣陣駭人的風聲,破舊的木屋門窗被風吹得吱呀吱呀的響,地面坑坑窪窪,裡面到處是積水,蜘蛛網也爬上了牆頭,外圍的圍欄早就破爛不堪,裡面微弱的燭光若隱若現,隱約還能透過那一層薄薄的糊紙看到裡面一個女子正彎著腰縫補衣裳的影子。
夜墨清看著眼前蕭條的景象,心底一沉,他跨著修長的步伐向里走去。
已經搖搖欲墜的木門被推開,裡面可以用貧民窟來形容,家徒四壁,一乾二淨,桌子上僅有一套破舊的茶具,茶具還是好多年前那種老式的土瓷器,有些茶杯的杯口都破損了,茶壺也是不知道多少年沒有換過了,那上面都有的被磨損得根本看不出原來是什麼樣的花紋了。
兩根凳子孤零零的擺放在桌子兩邊,那缺了一角的凳子看起來搖搖晃晃,而在桌子上燭台里的蠟燭也不知何時被熄滅,僅留了一小節在那裡。
屋內傳來微弱的燭光,夜墨清慢慢的,一步一步向里靠近。
穿過簾曼便看見一個忙碌的身影,只見一個婦人正借著這微弱的燭光縫補著早已補丁遍布的衣衫。
她面容滿是愁苦,雙鬢也染上了白霜,眼角的紋讓她看起來蒼老了許多,些許是營養不良的緣故,她身型單薄得可怕,就好像那皮包骨一樣,瘦得沒有任何多餘肉。甚至有的地方真的只剩下一層皮。青筋都暴出來了,雙眼凹陷,眼袋烏黑,雙眼無神,看起來像是許久沒有好好休息的樣子。
「娘。」夜墨清眼眶微微濕潤,眼角泛紅,聲音絲絲沙啞,道不盡這心底的哀傷與眼底的心疼。
「封族長性格真是直爽,只是不知扈縣城外一里地軍營中的兩千人是否與您一樣直爽。他們是會繳械投降呢還得會戰鬥到底?」
「你!」
縱使封華年爛醉如泥,也不難猜想雲洛對他的私兵做了些什麼。想一想今晚雲洛的一言一行,一切就都有定數了。
「要我同你說一說我的計劃么,網中之魚?」
雲洛睨著眼看他,內心笑道那個老東西敗就敗在太過自負,太小看了敵人。
封華年也確實沒有想到,雲洛對他動手會放在八十歲壽宴上。
「別急,聽我娓娓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