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三章 容不下

席千歡一連吐出了幾口的血來，她整個人都要折磨得半條命要沒有了，但是這席良芍一點都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那麼多的人都是因為你而死的，席千嘉，還有葉望之……我從小就喜歡葉望之，但是他的眼裡都只有你這個賤人！我從來都想不懂，他們分明都不知道你的身份，卻又都為何一個兩個的都要護著你呢？你這個賤人到底有什麼好的？又有什麼是與眾不同的？我真是想不明白！」席良芍不光要打，還一直罵個不停。

事已至此，席千歡總算是才明白這席良芍為何會對她有這麼大的恨意了，原來這一切都是因為葉望之啊。

席千歡半年前剛剛來到這裡的時候，她就知道的，這原主和葉望之是青梅竹馬，但是她今日才知道，她和葉望之其實只是親兄妹罷了。

但是席千歡一點都不想要向席良芍解釋的。

就算是真的解釋了又能如何？

難道席良芍會因為這個原因就不再對席千歡下毒手了嗎？

當然不是。

所以這樣的話當然就可以不用說了，席千歡已經對他們全部都失望了，全部都是在騙她的。

從一開始，到現在。

席千歡問道：「為什麼？」她就是想要知道一個道理，那就是她這一生的棋，究竟是從哪裡開始走錯了，她想要知道，這究竟是從原主就開始走錯了的，還是從她這裡就開始走錯了的？

雖然她已經改不回來了，但就算是死，她也想要做一個明白鬼，難道人還要糊裡糊塗，不清不楚地就死了嗎？

不，席千歡可是咽不下這一口氣的，她一定要給自己想個辦法，弄個明白！

但是這裡卻好像並沒有人願意回答她，而且這裡只有席良芍一個人，席良芍正高興在興頭上呢，她聽到了席千歡的話，首先是一愣，而後就停住了手中的動作，她反問道：「什麼為什麼？我早就想要殺了你了，只是很可惜，今日我還是不能殺了你，你還是有用處的。」

用處？

席千歡整個人都已經被他們全部利用得乾淨了，她還能有什麼利用價值？

她最大的錯誤就是選擇相信了祁決明，最後被騙成了這樣，其實她早就該走的，就在第二次見到葉望之的時候，她就該聽話跟著葉望之遠走高飛的，到了那時候，這世上也就沒有人可以再找到她。

但是席千歡最錯的一步就是選擇了自己回來，她不禁是錯了，還是大錯特錯了。

只是事情做都已經做了，現在再說什麼對還是錯的，又有什麼意義？

席千歡想了一下，她說道：「那你就……殺了我吧……」

這話也並非是席千歡在欲擒故縱，也不是席千歡在故弄玄虛，她知道席良芍是極有可能想要殺了她的，但是也不過就是因為礙於某種原因，並沒有下手罷了，她並不在乎，如果真的就這樣死了，那也還好了。

只是怕的就是，席良芍現在這副樣子。

本來席良芍還沒有撒夠氣呢，但是席千歡此言一出，她的動作就在一瞬間就停下了，她說道：「我為什麼要聽你的？如果你死在了我的手裡，那麼祁決明又怎麼可能會放過我？你想要借刀殺人？我偏偏不幹！你以為我會像你一樣傻嗎？被別人賣了最後還會幫你數錢嗎？你可清醒一點吧。」

話雖然是這樣說的，但席千歡知道，她的這條命今日算是得以保全了。

要不然的話，席良芍當真會殺了她的。

席千歡不知道，席良芍是從哪裡才來的這樣大的恨意。

「我自問……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情……」席千歡緩緩說道。

席良芍冷笑了一聲，警告的意味十足：「大小姐，其實呢……只要是你還活著的一天，那麼對於我來說，就是對不起我了，憑什麼呢？我們都是師傅的女兒，就你是身份最高的？就因為你有一個好的娘嗎？那我們的娘呢？又都是誰呢？」

「這都是……席無恕做下的惡因……惡因結惡果，你為何要來找我報仇？」席千歡問道。

席良芍搖搖頭，她倒是十分地不認同席千歡此時的話，她說道：「因為我找不到席無恕啊，席無恕已經死了，我只有死了之後才能去找他，但是現在你還活著，我當然不會放過你了，對了，你不是還給祁決明懷過一個孩子嗎？」

席千歡沒想到席良芍會自己主動說起這件事來，她本來還打算來見一面葉千錯就去地牢提審席良芍的，好讓席良芍說明白這個孩子到底是怎麼沒的，但是現在沒有想到，她們之間的身份早就已經互換了。

席千歡再也不是之前在雪地里抬手就打了席良芍一巴掌的人了，而方才席良芍所發瘋做的那些，不過也都是一樣在報復回來罷了。

什麼叫做風水輪流轉？

席千歡算是一下就體會到了。

但是這來得未免也太快了一些。

「是你……」席千歡咬緊了牙關說道。

席良芍十分地得意地笑了起來，此時的神情簡直就像是在邀功了，她說道：「是啊，就是我乾的，而且就連祁太師都不知道呢，祁太師還以為這是葉千錯安排的，但其實這是我自作主張的，早在葉千錯下令之前，我就在你每日喝的安胎藥裡面都下了毒的，你不知道吧？你還以為我每天給你端去的安胎藥還真是為了護著你的不成？而且你還記得你自己做過最愚蠢的事情嗎？我說你這安胎藥要是不能時時刻刻吃的話，就給你做成藥丸隨身攜帶者吃，你還真就答應了，你知道你是多麼單純的一個人嗎？我的隨便幾句話就可以將你給騙得團團亂轉了，大小姐，我還真是蠻捨不得你死的，所以你可千萬不要死，就留在這裡陪著我玩好了，因為你實在是太好騙了哈哈哈……」

席良芍的笑聲實在太過滲人了，席千歡的心瞬間就涼了下來，她問道：「為什麼？」

這個孩子至少也是無辜的吧？為什麼就連一個孩子都不肯容得下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