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試做帝妃(一)
()段志玄鬢髮已白,方臉長髯,雙目通紅,飽含期盼的神色。接觸到我陌生的眼神,不敢再上前一步。
段凌海眉宇秀氣,一表斯文,凝眉探視,淚花隱現,欲言又止的樣子。那面部的輪廓,卻與我有幾分相似。
即使往事一片空白,段碧芸本身對親人依戀的愛,仍然讓我在感受到他們的渴盼時,無法做到淡定與漠視。
我不由的主動握住他們伸過來的手,啞然開口,淚水頃刻滑落:「爹?……弟弟?」
段家父子臉上同時浮現出驚喜和欣慰之色,眼中衍生出了某種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夏款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裙子。李世民眸光轉沉,驚訝地睨著我。
「雖然不記得以前的事,可是爹爹和弟弟都是我的親人,這是永遠無法割捨的親情……」感到兩隻不同的大手在手心的顫抖,溫馨的同時,一絲愧疚劃過心間,若不是我的出現,段碧芸該給予他們應當的照顧,而不是現在這樣相對無言的境況。
失望沒有在段家父子的眼底停留多久,反像鬆了一口氣,笑著說:「不要緊,芸兒,我們是一家人,有的是時間,不急這一時,現在最重要的是你的身子,皇宮裡有最好的御醫,定能治好你的病。」
李世民緊繃的臉上露出了輕鬆的微笑,贊同著兩父子的話,我卻心頭一虛。若真是得了失憶症,那事情便簡單了,可惜我雲裳不是段碧芸啊,如何做到不讓他們失望?
雲裳,雲裳……這個名字本已深入我的靈魂,我曾是帶著重生的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夏款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裙子在使用的名諱,如今卻成了一個虛幻,一場騙局。
泉蓋蘇文,你終究欺騙了我。
瓊伢樓幽美婉轉的音樂早已不聞,泉蓋蘇文在我離開的時間裡,想必也聽到了不少流言,否則不會失去一貫的風度。
本來對於會面泉蓋蘇文一事,李世民相當敏感,也很氣憤,他曾放過話,不會給泉蓋蘇文任何再接近我的機會。可是幾天前發生的一件事,讓他不得不妥協。
我的頭症發生得突然,躺在床上死去活來的。李世民急怒,宮中御醫全體出動了,可卻無人懂得救治之法。我便告訴李世民,這世上能夠救我的人,只有泉蓋蘇文。
李世民見我支撐不住,只好派人將泉蓋蘇文接進宮為我治病。
疼得暈暈沉沉的時候,我感覺到泉蓋蘇文慢慢靠近的綿綿氣息。手掌清風般拂過臉頰,他貼近我耳旁,輕輕喊著:「雲裳……」
難道我在做夢?!
緩緩張開眼睛,李世民一雙充血的眼睛和疲憊的臉龐立刻映入眼帘。
李世民一定守了我很久,我這麼想著,四處找尋著他的身影。
「芸兒,你醒了?」李世民忽然握緊我的手,滿眼驚喜和放心,「怎麼樣,頭還疼嗎?」
我搖搖頭,繼續找尋。
李世民眼睛一暗,眉頭微蹙著,嘴角卻揚起溫柔的弧度,輕聲問道:「你是不是餓了?要不要吃點東西?」
「皇上,你知道我要的是什麼。」我定定地看著李世民,他當然知道,我要的是泉蓋蘇文無恙。
李世民冷笑道:「你居然如此依戀他……放心!朕沒有對他怎麼樣,只是在你醒過來以前,不容他待在此處。」
我作勢起身,卻被李世民攔住。他面露不悅之色:「怎麼,你不信?」
不是不信,只是不放心。
「一個在你生命垂危之際,還能氣定神閑與朕談條件的男人,一個不顧你生死的男人,真的值得你如此相待嗎?」
我明知李世民是故意拿話激我,明知這一次是泉蓋蘇文的生死關頭,可是親耳聽到,心頭還是難免一痛,一滴淚無聲滑落。
「皇上,你要幫我嗎?你願意救我嗎?」
李世民瞪著我:「朕在所不惜!」
雖然在尚未清查出高句麗隱藏在國內的密探、細作之前,貿然釋放攝政王泉蓋蘇文回國,是一個廣受爭議的決案,但皇帝君子一言,李世民許下承諾,只要泉蓋蘇文根治好我的頭疾,他便立即送他回國,並願意繼續保持兩國之間的友好貿易。但泉蓋蘇文則不得再踏入中土半步。
在泉蓋蘇文被釋放的那一天,我終於見到了他。
李世民的層層監視之下,我倆簡單地道了別。但在臨別之際,泉蓋蘇文突然握住了我的雙手,說:「等我!」他的眼神堅定而剛硬,除了深情,我還讀到了侵犯中國的龐大野心。
泉蓋蘇文的隊伍已經走遠,我還愣在風中,泛著青光的雪緞尚在飄揚,李世民的心腹在我身邊恭敬地時候不早,該回宮了。
突然很想大哭一場,將這些日子攢積的不滿不快和鬱悶全部發泄出來,或者就這樣逃走,再不回那個陰陽怪氣的承乾宮,再不見那莫名其妙的李世民。
再回到承乾宮,我抱定了視死如歸的決心。
看得開一點,這個身子本就不是我的,按他們的說法,我以前是李世民的妻子,那麼和他同床共枕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吧!
可惜我莫大的決心李世民根本體會不到,他似乎並不急著來索取他的回報,連著三天他都沒踏進過承乾宮,也不曾捎來隻言片語的指示。
我有些惶惑不安了,他曖昧不明的態度,像是故意要我著急,偏偏我猜不到他的心思。
李世民並未限制我的行動,只要不逾越,他許我在皇宮任意走動。可琴音始終陰魂不散跟在我身後,被人監視的不悅時常會破壞遊玩的情緒,好在她善於察言觀色,只敢遠遠地跟著,不會離得太近。
聽說皇帝三宮六院眾多,我可是非常期待的,要是在途中能偶遇幾個,還可瞻仰一下佳麗們的天姿國色,打發打發枯燥的時間。誰知幾天下來,皇宮幾乎游遍了,一個妃嬪也沒見到過。
終於忍不住停下腳步,詢問琴音:「你說,皇上的那些后妃們難道平日都不出門的嗎?為什麼這兩天我一個嬪妃也沒遇著啊?」
琴音望了望寥落的亭台,也很不解:「奴婢也正納悶,平日各位娘娘最愛上這園子里賞花談天兒的,不知這兩日為何一個也見不著。」
偏偏我在的時候她們不在?「不會是為了躲我吧?」我隨口說道。
「怎麼會?娘娘多想了,許是這兩日天熱了,各位娘娘懶出門罷了。」琴音不知我有口無心,還當我傷感起了什麼,小心翼翼地勸慰著。
這種謹小慎微的丫頭真是玩笑不得,隨便一句話也當真,無趣得很。
我走向前方的亭子,趴在欄杆上餵了會兒魚,又盯著水面發了會兒呆,漸漸的困意襲來,便脫了鞋靠在一邊睡下。
琴音在我膝上蓋了件外衣,便退到一邊,用一種疑惑的表情打量我的睡臉。
我突然睜開眼看她,她愣了一下,旋即便別開眼,眼中閃過尷尬。
誰都有好奇心,好奇不足為罪,但是這種被窺探的視線讓我十分不舒服。我很想攆她離開,可話到嘴邊,還是咽了回去。
她可是李世民派指的人,要是我把她攆了,李世民一定會追究她的責任,要是她因此受了罰,我豈不是害了別人?
我翻個身,把身子背對著她,說:「你不用守著我了,坐下或者回去休息吧,我就在這亭子里,難道還會出事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