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誣陷不成
他怎麼來了?
後面竟還跟著華妃和寧妃?
尚珂蘭皺了皺眉,這次的事情可不太好說了,她確實讓聞春去打探一下消息,但現在沒有一點可以確定的,而且證據也沒有……
「這又是怎麼回事?宸妃,朕讓你們歇息一下午,怎麼又出了事?」
「陛下。」
尚珂蘭跪在地上,只覺得頭皮有些發麻,先是御書房那一出,接著假山後面的小宮女,她把人帶回來之後,連話都沒有來得及問就又到了蕭貴人這兒,這一連串的事情真是令是匪夷所思……
「行了,平身吧,你們誰和朕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此時的上位者換成了靳言堂。
「陛下,臣妾雖然不知道現下發生何事,不過剛才的事情卻是知曉的。」
華妃掩下去眼角的笑意,繼續開口道:「原本是陛下叫我們三人去九曲橋,那邊看荷花的時候,發現了這宮女多嘴被嬤嬤教訓,非要說宸妃妹妹苛待她。」華妃指了指身子底下跪著的小宮女和嬤嬤。
「多嘴就應當被教訓。」
靳言堂閉上眼睛,不用想就知道,這裡面是有多少東西添油加醋的,洗刷下來,能有幾分真就不錯了。
「是,陛下。」
華妃被這麼一堵,只能乖乖的應著,但心中也不著急,接下來的,也夠她喝一壺了!
「皇上,奴婢……奴婢並非說娘娘的不是!」
那個宮女突然發聲,一步一步的就跪著爬到了中間,臉上不知怎的滿是淚痕。
「不是說本宮,那是說誰?」
尚珂蘭揉著額角,這小宮女是跟著自己一路回來的,中間不可能有人教唆她,除非是一早就商量好的,她才剛入宮,身邊的人手都沒有來得及清理,被猛地來了這麼一個下馬威,她認了。
「娘娘,奴婢身上這些青紫的痕迹,全是梔子姐姐手底下的青兒乾的,她還說……還說她們貼身伺候著的,就是代表娘娘的意思,錯了也有臉面幫娘娘責罰!」
「還有呢?」
尚珂蘭靜靜的看著她,瞧著她嘴裡還能說出什麼話。
「還有就是梔子姐姐,她也說是奉了娘娘的意思,上次奴婢犯了錯被梔子姐姐看見之後,便動手打了奴婢……」
小宮女低低的伏在地上,不敢抬頭看她。
「那你呢,也一道說說吧。」
她指了指聞春,她可是靳言堂特地讓福公公挑選的人,怎麼也出了問題?
「回娘娘的話,奴婢是……是因為在門口打探,被蕭貴人發現,才被帶進來的。」
「打探?」
靳言堂此時才睜開了眼睛,嘴角有些不自然,從前蘭兒調皮,經常在門外偷偷看他,只以為自己不知道,但之前放任她是因為他不覺得有什麼,可如今都已身為貴妃,如果這是真的……
「是……是宸妃娘娘想要拉攏蕭貴人,把華妃和寧妃娘娘手裡的大權奪走,便……便叫奴婢盯著她們的動作。」
聞春一開口,蕭貴人就有些緊張的揪著帕子,不過聽她從嘴裡說出這樣一番話,卻也是放心地鬆了一口氣,身子靠在後背上,嘴角緩緩勾出一抹微笑。
尚珂蘭靜靜的看著她,眼神沉下去,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見靳言堂有些詫異的看著自己,才意識到怎麼回事。
「宸妃,她說的是不是真的?如果是,那苛責下人,管教不嚴,就是你的過錯,吩咐聞春打探消息……也有失身份。」
他本想問那原話,但怎麼想都覺得不可能,他的蘭兒不是那種野心勃勃的女人,而且有些話一旦承認了就無法挽回。
「不重要,陛下,重要的是她們兩個人是不是在沒有受到威脅的情況下說出真話。」
尚珂蘭聽出來他語氣中的停頓,這樣的包庇很明顯,如果她找不出來證據的話,那就必須受罰,前面那條還可以勉強混過去,但是後面那條顯然不罰是不行的。
「娘娘這是什麼意思,嬪妾只不過是身份低下的貴人,哪裡有膽量做出這樣的事情?」
「有沒有膽量尚且未可知,但人確實抓住了,不是嗎?」
一旁的華妃用帕子捂住嘴,掩飾笑意。
殿里滿是寂靜,眾人或是沉默著或是看向她,顯然,她需要說點什麼。
尚珂蘭瞥了華妃一眼,突然站起身,薄紗的衣服層層疊疊的跟著她站起,她纖長的手指微微蜷起,輕移蓮步走到了跪在地上的聞春身邊,慢慢的蹲下身子,衣裙一點都沒亂。
「聞春,你的手在發抖,告訴本宮到底是在害怕什麼,還是說,你受傷了?」
聞春的身子微不可聞的抖了抖,沒有說話,但袖口卻往上挪了挪。
尚珂蘭一眼就看到了她那個過分刻意的動作,伸手將她的袖子緩緩往上拉起,一節光滑如藕臂的小臂露了出來,上面一片白凈。
她頓了頓,伸出手拉住了她的胳膊,輕輕的捏了捏,聞春在臉上看上去毫無異樣,可胳膊卻不自覺的緊張起來。
「陛下……」
尚珂蘭轉了個方向突然跪下,「臣妾認為,苛待下人此事並未發生,因為一切並非臣妾授意,而且你說,本宮有沒有對你動過手?」
小宮女被問了個突然,下意識的搖了搖頭。
華妃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瞪著眼睛。
「既然沒有,那管著你們的明明是元歌,梔子是在本宮身邊貼身伺候的,即使是你們房站在裡面伺候的,她也少說,唯一一次罵,還是因為你倒的茶水過於滾燙,連如此基本禮數都做不好,到底是怎麼混入宮的!」
宮女跪在地上,一句一句被她說的發愣,尚珂蘭微微理了理裙擺,看向了靳言堂。
「宸妃此言有理,來人,去問問元歌,她之前在朕身邊做事,怎麼會出現這樣的差錯?」
「可是陛下………」華妃剛想開口,便被靳言堂打斷。
「還有你的人暗中探聽這件事,又該如何解釋?」
「自然可以解釋,臣妾剛剛說了,聞春身上有傷,臣妾不知道是否有人對她做了什麼,因此她之前所說的話都不能當真。」
「陛下冤枉!」
還沒說什麼,蕭貴人就立馬下跪,滿臉的委屈。
「娘娘,嬪妾只是將她請進來好好照料,桌上還擺著沒吃完的糕點,哪裡會對她半點兒不好!」
「本宮也沒說什麼,你著什麼急?」
靳言堂抬眸一瞬,淡淡開口道:「驗驗,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