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章四十年

第二千章四十年

魔刀靜靜坐了下來,撫摸著那柄伴隨自己多年的長刀,眉宇流露的情感複雜到了極致。

圓月又一次掛在蒼穹,陳昊天昏迷很久方才醒來。

魔刀傲嬌無限的站了起來,腦袋一歪:「跟我走。」

陳昊天眨巴著眼:「幹嘛去。」

「這還要我說?」魔刀皺皺眉頭,看陳昊天的目光就像看傻叉。

陳昊天看魔刀的目光也像看傻叉:「當然要你說,我這麼忙,沒時間跟你廢話。」

魔刀算是服了陳昊天,就沒見過這麼沒腦子的人。

「你前前後後練習了一個月的刀,趁我今天心情好,給你指點一二。」

魔刀說這話的時候那是要多傲嬌就有多傲嬌,恨不得將眼珠子按在頭頂上。

陳昊天就不能看魔刀牛叉哄哄的德行,徑直言道:「我沒心情。」

「我沒聽錯吧?」魔刀唇角一陣抽搐,這特么是不折不扣的打臉啊。

按理說陳昊天修鍊到這個階段,最緊迫的不是夜以繼日修鍊,而是找個強悍的對手切磋,從中找到差距和不足,以便改進。

作為刀道領域方面的絕對強者,魔刀覺得抽出時間指點指點陳昊天無異於賣了個大大的人情。

誰曾想瞅陳昊天完全不領情,閉門羹毫不猶豫的砸過來,這都什麼節奏?

「你當然沒聽錯,我在你手裡我能走過五十招很不錯了。」

陳昊天伸了個懶腰,陰不陰陽不陽的道:「跟你切磋,這不是找虐嗎?」

魔刀覺得很有必要糾正陳昊天的認識偏差,話語如連珠炮似的砸過來。

「你小子懂不懂修為之道,知不知道什麼叫博採眾家之長?」

「真知需要實踐檢驗,通過比較才能最大可能扭轉自己在修為領悟方面的偏差。」

陳昊天無比憐憫的看向魔刀:「到了現在,你還不了解我的想法?」

魔刀撇撇嘴,沒好氣的道:「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蟲,怎麼可能知道?」

哥架勢都拉開了,你小子還不知道,這智商得低到什麼程度啊。

陳昊天跟魔刀正面而立,無比認真的道:「我從未想過跟你切磋,我要的是戰勝你,將你引以為傲的刀道領悟死死踩在腳下。」

魔刀立馬不淡定了。

將我引以為傲的刀道領悟死死踩在腳下?你小子知道在那個空間別人怎麼評價勞資的嗎?

知道勞資的刀道水準到了什麼程度嗎?知道你的話有多欠抽嗎?

沒有知識不知道羞恥,沒有文化,真不知道害怕!

「陳昊天,你是還沒醒吧?」魔刀嘴角掛著濃濃的不屑,「你所謂的刀道,在我眼裡屁都不算。」

陳昊天瞥了眼魔刀,回道:「沒醒的人不是我,而是你。」

魔刀點著陳昊天的胸口,一字一句的道:「你這叫不知天高地厚!」

陳昊天笑著搖搖頭:「我確實不知天高地厚,你知道嗎?」

魔刀差點被陳昊天的話噎死,臉色鐵青鐵青。

陳昊天見魔刀這幅表情,嘆了口氣:「好歹也是成名許久的人物,還在這裡逞口舌之勇?」

「我丟出剛才那番話語,自然有把握,或許在很多人看來,不斷切磋汲取長處才是進階之道。」

「這並不適合我,因為鎮神天碑給了我神格,具備神格的人,難道要循規蹈矩?」

「我有我的道,要按照自己的道一直都下去,走到大家都難以企及的高峰,走到讓大家望而卻步。」

魔刀盯著陳昊天許久許久,方才咬著牙道:「那我拭目以待。」

陳昊天從地上撿起寒芒,沖魔刀微微一笑:「別用羨慕嫉妒恨的眼神看著我,這並沒有什麼卵用。」

「當你開始埋怨命運對我太過偏袒時,要想想自己同命運抗爭付出了多少。」

「就像鄒九洲,命運對她好像並不偏袒,結果她不是創造了自己的歷史嗎?」

陳昊天徑直朝大海走去,邊走邊道:「在小空間我會待很長很長一段時間,在小空間我有兩個勁敵。」

「其一是你,其二是我,將你打敗后,我再打敗我自己,如此才能在仙門混戰中如魚得水所向披靡。」

說到這裡,陳昊天停下腳步,抬頭對著湛藍的天空:「我最怕的是時間,因為你並不弱,現在的我也並不強。」

魔刀將長刀插進沙灘,拄著刀,意味深長的笑笑:「你現在最不用擔心的便是時間,小空間的一年,僅僅相當於仙法世界的一天。」

什麼?陳昊天停下腳步,回頭看向魔刀:「你說真的?」

「當然是真的,那次突破到底耗費了多長時間你心裡沒底?」

魔刀對陳昊天表示鄙夷:「剛才還精明得跟猴子似的,怎麼這會兒如此死板。」

陳昊天趕緊將目光挪到那塊碑體之上,吶吶言道:「這特么是不停開外掛啊。」

魔刀懶得搭理陳昊天,扛著長刀向著樹林走去,從嘴裡蹦出的話語帶著揮之不去的酸味。

「鎮神天碑一直都在給你開外掛,你的表現呢,不忍直視。」

「心海淬鍊作為最簡單有效的提高法門,今天你方才發現,勞資鬧不明白,世界怎會有如此愚笨的人。」

陳昊天沖魔刀的背影笑笑:「謝謝你的提醒。」

魔刀揚揚手中的長刀:「用你的寒芒謝吧。」

「一定!」陳昊天重重點頭。

兩人一個奔向無窮無盡的大海,一個走向鬱鬱蔥蔥的密林。

或許他們對刀道的理解有偏差,但都有一顆渴望強大的心。

一個要在仙法世界挑戰絕對權威,大仇得報后返回現代社會。

一個要衝破空間束縛,從小空間跳出。

自從被鎮神天碑坑了之後,魔刀沉寂了太長太長時間。

甚至魔刀都在想,他所在的那個空間,恐怕自己已經成為久遠的傳說。

小空間的日月見證著兩人的努力和汗水,時光也在兩人不斷揮舞的刀光中漸漸流逝。

也不知過了多久,當平靜的海面泛起道道金光,當大海掀起滔天巨浪,魔刀足下一點沖了出來。

略帶些許涼意的海風撲面而來,抬頭對著滔天巨浪,魔刀眸中閃爍著興奮。

「破!」

他怒吼一聲,右手順勢一拉,道道紅光將巨浪劈成碎片,仙力又將這些碎片化成霧氣,向湛藍的天空升騰。

巨浪一波接著一波,力量越來越強,紅色的刀芒越發璀璨。

當一切風平浪靜,陳昊天踩著浪花從海中緩緩而來。

魔刀凝神而立,將衣衫襤褸的陳昊天細細打量一遍,笑道:「時候到了?」

陳昊天看看四下,輕輕回道:「應該到了。」

魔刀哦了一聲,還刀入鞘,朝後退了數米,轉過身來,又道:「打從上次我們分開,過了多少歲月,你知道嗎?」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將我從海里拉上來,很多很多次。」

陳昊天沖魔刀躬身行禮,面上帶著些許愧疚:「不好意思,我耽誤了你的修行。」

魔刀撇撇嘴:「耽誤了也沒法子,誰讓勞資沒開外掛呢?」

「你可以按照自己的路專心向前走,我還得招呼著你別昏迷在大海里出不來。」

「細細想來勞資真是悲催,昔日叱吒風雲的人物,卻淪落為一個小輩的陪襯。」

陳昊天翻了個白眼,嘟囔道:「搞得好像都是我佔多大便宜似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伴隨著我的強大,你的恢復速度也越來越快。」

「毫不客氣的說,咱們就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我好了你也好,我不好,你千萬年都別想出去。」

才說了幾句人話,喪心病狂的話語又開始朝外蹦,這都什麼人啊!

魔刀黑著老臉怒斥:「姓陳的,勞資為你付出那麼多,我嘮叨兩句不行了?」

陳昊天樂了:「那麼大的人了,怎麼跟孩子似的,一點都不長進。」

「勞資不長進,你小子就長進了,從心海淬鍊到現在將近四十年了,你不說人話的毛病不是還沒改掉嗎?」

魔刀指著陳昊天,那模樣活脫脫的深閨怨婦。

「四十年,多少個日夜?就是你媳婦也不一定保證每天都在最關鍵的時候將你從海里拉出來吧?」

「四十年啊,你小子不勝其煩,勞資我煩啊!」

四十年了?陳昊天眨巴著眼:「過去那麼久了?」

「你特么廢話!當年我秒殺你完全不在話下,現在你小子能蹦出來跟我叫板,四十年還長?」

魔刀想到那天跟陳昊天最後一次談話的場景,滿臉不忿。

四十年在常人眼中很漫長,在修士眼中,就是白駒過隙。

當然魔刀的態度也間接證明陳昊天四十年海中練刀沒白練,實力提升幅度很大。

大到當魔刀看到滔天巨浪掀起來的瞬間,心中酸楚莫名。

他做到陳昊天這一步,整整耗費六百年的光景,陳昊天只用四十年便做到了。

若說這不是神格在起作用,魔刀肯定第一個跳出來罵娘。

「今日這一戰過後,你便輕鬆下來了。」陳昊天後退一步,伏著身子看向前方,右手反握寒芒。

魔刀愣了老大一會兒,不解的問道:「輕鬆下來,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以後你不需要將我從海里拉出來了。」陳昊天一字一句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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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級天才狂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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