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一十章望月亭
在頂級門派眼中,寒煙山的輝煌早結束了,之所以沒人找寒煙山麻煩,歸根究底還是忌憚九大天修。
溫鵬對此心知肚明,不過天雪直接將這層窗戶紙戳破,還是出乎溫鵬預料。
「歷史不容篡改!」溫鵬深深看向天雪,斬釘截鐵的道:「滅掉獨孤家族之後,寒煙山還是先前的寒煙山。」
「天雪門主已是仙修,大可以領著門人重塑寒煙山榮耀。」
「整個仙法世界都渴望一個強大的寒煙山,帶領仙法世界各個門派找到突破九大天修不曾解決的瓶頸。」
這話說的陳昊天滿臉都是黑線,還能再假點兒嗎?
寒煙山找到突破九大天修不曾解決的瓶頸?你還不如說讓寒煙山直接滅了獨孤家族更靠譜。
「溫門主說笑了,寒煙山真具備那般實力,也不會任由獨孤家族胡來。」
天雪實在不想跟溫鵬繼續扯下去了,除了滿天飛的牛,一點營養都沒有。
溫鵬也不想跟天雪繼續談,作為天元山門主,寒煙山在他眼裡連屁都不算。
結果呢,礙於顏面他還要畢恭畢敬,能撐到現在,至少在演技一關非常了不得了。
天雪提著長劍朝山上走,回頭瞅瞅快步離去的溫鵬,湊到陳昊天耳畔悄聲道:「幸虧我早晨沒吃飯。」
陳昊天朝遠處的望月亭瞟了眼,懶洋洋的道:「淡定,待會兒還有更猛的。」
天雪抱著長劍,沖陳昊天詭異的笑笑:「望月亭這位我吐得腸子都出來,恐怕你也沒事。」
「指不定某人看到紫莫愁,連續好幾天茶飯不思。」
陳昊天一臉疑惑:「我怎會茶飯不思?」
「因為秀色可餐啊,紫莫愁是仙法世界數得著的美女。」天雪指著望月亭,笑得越發詭異:「若非如此,司空飛揚怎會將她弄到身邊做弟子?」
陳昊天嘴角一哆嗦:「仙法世界也是顏值當道?」
天雪提著長劍徑直朝山上走,懶洋洋的回道:「仙法世界當然不是顏值當道,可擁有一副較高顏值總不是壞事。」
「有著禍國殃民的容顏,修為天資再卓絕一些,得到某些天修喜愛實屬正常。」
「明面上入室弟子,其實是貼心愛妾,地位不是一般的高。」
「此次仙法同盟大會,司空飛揚讓紫莫愁主持,指不定將其當成接班人培養。」
陳昊天幾步跟了上去,衝天雪笑笑:「紫莫愁是司空飛揚的禁臠,即便我有沾染的心思,也沒沾染的膽量。」
「目前我縱然非常非常牛叉,跟司空飛揚還是有距離的,由此你儘管放心。」
天雪砸給陳昊天一個大大的衛生球,陰陽怪氣的道:「陳大老爺勾搭女孩子可是一流,指不定幾句話一說人家就死心塌地跟你走了。」
陳昊天打了個冷戰:「我沒你說的那麼狠,也沒你想的那麼浪!」
天雪停下腳步,用劍柄朝著陳昊天胸口一個勁兒的狂戳。
「我不管你是不是狠,到底浪不浪,仙法世界的感情糾葛到此為止!」
「一個鄒九洲夠讓人糾結了,更何況還有一個獨孤雪雨?」
「再照著先前的節奏走下去,我怕你會被那些女子拽住後腿,今生今世都回不了現代社會!」
陳昊天鏗鏘有力的回道:「這不可能。」
在你身上有不可能的事兒嗎?天雪小嘴一撇,滿臉幽怨。
「悠著點兒吧,不要忘記利物浦還有那麼多女子等著你,男人花心我理解,但不能花過了頭。」
陳昊天覺得自個兒挺冤屈的,耷拉著腦袋朝前走。
天雪有些不爽了:「別一副蒙受冤屈的模樣,若你沒那心思,獨孤雪雨和完顏月就是脫光站在你面前,你也能守得住!」
「先前隱秘世界混戰那會兒,你怎麼表現的你心裡清楚。」
陳昊天趕緊做投降狀:「您的告誡我記住了,我保證從現在開始,呃,準確來說是在仙法世界,心思和目光都在你一人身上。」
天雪斜瞅著陳昊天:「收起那一套,男人的話能信,母豬都會上樹。」
「先前那些女子怎麼安排我不問,後面還有來者,別怪我心狠手辣。」
陳昊天徹底服了天雪,吶吶言道:「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考慮這個?」
「廢話,不考慮能行嗎?」
天雪理直氣壯的道:「心和身子都給你了,在男權社會你就是我的天,今天你佔一塊兒明天她佔一塊兒,有我的活路嗎?」
天雪的話語越來越輕,嘀咕道:「沒有犁壞的田,只有累死的牛!」
女人啊,一旦跟男人有了那層關係,心態和行為都會發生變化。
以前對這個論點陳昊天持懷疑態度,現在發現還是比較準確的,至少在天雪身上,表現得尤為明顯。
即將到達望月亭的時候,陳昊天為防止天雪繼續碎碎念,悄聲提醒。
「紫莫愁目前還不能得罪,我還指望盟主爭奪大戰中她給咱們主持公道,不著調的話不要說了。」
天雪看向望月亭衣袂飄飄的倩影,叱道:「我沒你想的那麼不堪?」
陳昊天陪著笑臉道:「是的,其實你比我靠譜多了。」
天雪看向陳昊天,無力的搖了搖頭:「你看看你現在的模樣,活脫脫的妻管嚴,哪有一絲強者風範?」
「若不習慣性拈花惹草,我會這般對你嗎?咱們接觸那麼久了,我是不是體貼溫柔的人,大家看著呢。」
陳昊天重重點頭:「沒錯,你溫柔體貼善良,都是我的錯。」
天雪再也按耐不住了,立馬變了風格,掩著小嘴笑了起來:「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也蠻有趣的。」
望月亭建在懸崖之上,一張石桌,三張石凳。
站在這裡能將天元山景緻盡收眼底。
與寒煙山的煙雨柔美不同,天元山的特點是奇和險。
天雪走到望月亭,正準備躬身行禮,紫莫愁轉過身來,淺淺笑道:「兩位莫要多禮,請坐。」
天雪和陳昊天對看一眼,旋即進入演員模式,小心翼翼坐下。
紫莫愁瞟了她們一眼,指著石桌上的酒和三碟小菜,淡淡言道:「同盟大會到底怎麼玩,就在望月亭定下吧。」
同盟大會規則怎麼制定是天雪和紫莫愁的事兒,讓陳昊天在望月亭攙和,於理不合。
「莫愁小姐,陳長老是盟主爭奪戰的選手,這事兒您不知道?」天雪試探著問道。
紫莫愁拿著酒壺將三個酒杯斟滿,抬頭衝天雪甜甜一笑:「知道。」
天雪看看陳昊天,面色凝重下來:「既然如此,陳長老待在這裡不合適,我不想寒煙山落下口舌,寒煙山也不能落下口舌。」
紫莫愁搖搖頭,做了個請的手勢:「先喝酒。」
她端起杯子一飲而盡,閉上眼睛細細品味著美酒的芬芳。
「優雅細膩,豐滿醇厚,回味悠久,從未想過這酒如何甘美,天雪門主,你嘗嘗。」
天雪看著杯中微微泛黃的酒體,莞爾一笑,沖陳昊天道:「陳長老,你也嘗嘗。」
陳昊天對酒沒什麼研究,點頭贊道:「還不錯。」
「還不錯?你不知道這酒有貴重。」
天雪將空空的酒杯斟滿,推到紫莫愁面前一杯,問道:「為了釀造這酒,你沒少下功夫吧。」
紫莫愁端著酒杯,看著遠方,輕輕點頭,話語柔得仿若煙雨。
「確實沒少下功夫,原本準備十年之後再取出來,這樣味道才好。」
「聽到寒煙山天雪門主上任,我便提前讓人取出,心下頗為忐忑,真怕這壇酒開的不是時候。」
說到這裡,紫莫愁對陳昊天嫣然一笑:「萬萬沒想到,正是時候。」
天雪端著酒杯,閉上眼睛深深一嗅:「看來不是溫鵬鐵定要寒煙山參與同盟大會,而是莫愁小姐了。」
紫莫愁跟天雪碰了下杯子,一飲為盡,將空空的杯口給天雪看了看:「喝了再說。」
空空的杯子靜靜放在石桌上,紫莫愁捏了顆花生朝猩紅小口一丟,一邊咀嚼一邊道:「我這樣安排有錯?」
「天雪小姐能出任寒煙山門主,證明寒煙山已經走在崛起的大道上。」
「陳昊天推天雪小姐上台,鐵定是為了一飛衝天。」
「看到陳昊天願意參與盟主爭奪戰,我這心啊,從未像現在這般安穩。」
天雪嘆了口氣,想到一連串的劇情,感慨萬千:「你著實厲害,什麼都算得清清楚楚。」
紫莫愁聳聳肩膀,雙手一攤:「沒法子的事兒,忍辱負重那麼多年,垓下顯露真身便走上前台。」
「既然上了前台,便要不飛則已一飛衝天,否則對不起自個兒。」
陳昊天盯著紫莫愁看了許久,晃晃酒杯,扭頭衝天雪笑笑:「看來仙法世界沒有茅台。」
「仙法世界沒有茅台,卻有比茅台更好的酒,之所以費盡心思釀造,是為了喚起兩位的回憶。」
紫莫愁端著酒杯,遞到陳昊天面前:「大叔,你我把酒言歡,今天好像是頭一次吧?」
陳昊天扭頭看向別處,緩緩言道:「鄒九洲就是鄒九洲,完顏月就是完顏月,鄒九洲死了,完顏月也死了!」
紫莫愁煙嘴輕笑,眸中掠過一絲清冷:「陳先生做事果然乾脆,毫不拖泥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