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分錢

「嘩！」一陣風吹來，捲起路上的沙土，禹瑞君趕忙拉下帘子，不讓沙土吹到穆昕嫣臉上。

元稹看著有些不滿，癟癟嘴，行至另外一邊，也拉著窗帘，你會我也會，哼。

穆昕嫣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乖乖在裡面坐著。

馬車又行了幾個時辰，禹瑞君勒了韁繩，「吁。」元稹搶先下馬，扯了扯馬車的帘子，看著禹瑞君的揚揚眉：「到了，你出來吧！」

穆昕嫣下了馬車，入眼的全是土坯房，高不過一丈。周圍都是黃土，只稀稀拉拉有幾小棵樹木，遠處的山上多一些。

有幾個本地的村民，在一旁看著幾人，眼中有羨慕有躲閃有自卑。膚色偏黃，穿著粗布麻衣，幾個小孩躲在父母身後，小心探出頭看著天仙般的人。

「草民是這個村的村長黃邢，不知王爺駕到，草民知罪！」一個三四十歲模樣的人走了上來，皮膚被曬得有些黑，臉上縱橫著許多與年紀不符的皺紋，手上的老繭已經發黃，手指間也裂了幾個口子，笑起來皮膚都皺了起來，轉頭罵了罵村民，「王爺駕到，還不行禮！想掉腦袋嗎？」

眾人惶恐，連忙跪下磕頭行禮。幾個較小的孩子，不知發生什麼，痴痴的站著，父母強行拉下行禮。

禹瑞君扶起村長：「免禮，村口有幾個士兵，送來的那個軍爺呢？」

「草民這就帶你們去。貴客這邊請。」黃邢弓著腰一臉謙卑，看見村民還圍著，直起身板吼了一句：「還不回家去，都沒有事情可以做了嗎！？」

待村民散去，黃邢又弓起腰在一旁伸手引路。

穆昕嫣看看一個蒙面的女子，只露了眼睛，只是她眼中有些東西，穆昕嫣竟覺得有種熟悉，準備細看，她便消失在散去的人群中。

「嫣兒？」禹瑞君叫了一聲，穆昕嫣扭過頭回回神，禹瑞君拉著她的衣袖：「走吧！」

元稹一看見禹瑞君笑，心中就不爽，抬著頭，抱著手，蠻橫的從兩人手中間走了過去。

打散禹瑞君拉穆昕嫣的手，禹瑞君凝眉看他，眼中有著些許怒意。

穆昕嫣上面沖他搖搖頭，禹瑞君便笑了。

這一路的房子都一個樣，沒有多大差別，只是每路過一間，那家人便出門瞧著他們。

穆昕嫣叫過侍衛中的一人，吩咐道：「將帶來錢財分出一半，均勻分給每一家。」

「是，小姐。」侍衛應了聲就退了下去。

又走了片刻，幾人來到一間較好的房子前，小小的土院中難得栽著一棵綠樹。

「末將參見王爺，小姐！道長。」站在門口的侍衛恭敬道。

「免禮。」幾人快步進了院子，樹下蹲著一個人在洗著衣服，穆昕嫣瞟了一眼，竟是剛才看見的那個女子。現在顧不得她，快步走到房間里。

房間擺設很簡單，只有一張小桌子，幾根小凳子，桌子裂縫上擺著沒有形狀的鐵物，上面立著一根快要燃完的蠟燭，右邊有個房間，只扯一塊麻布當帘子。

「參見王爺。」穆荃出門，面色看見他們有些緩和。

「免禮。如何了？」禹瑞君扶起他，進了房間。

「二哥。」穆昕嫣叫了一聲，元稹則與他點頭示意。

「哥哥！哥哥？」穆昕嫣看見昏迷的穆均，心痛起來，眼淚在打轉。上去拉著他的手，手也很冷。

穆均躺在黃泥做的炕上，墊著一床被子，又蓋了一床。房間便無多餘的東西。估計這村裡最好的東西都來過來了。

元稹上前察看了他的傷口，掀起被子，只見胸膛裹著白布，滲出四五尺的血跡，竟有些發黑。

「這些日子，都沒醒過嗎？」元稹蓋回被子，抬頭看著穆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