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燒屁股

張子凍安排人手將空地四周石台上搭好的火堆木柴點燃，光亮照映著大家。

今天的儀式部落的所有人都必須出席，不管你是生病在床，還是腿腳不便，都得到場出席，見到這麼多人，還是很熱鬧的。

狩獵捕魚隊的人在空地中間用收集的木柴壘起一座大大的柴垛，這應該就是今晚的主角了吧。

大火把！！！

這是黃添第一次親眼見到這麼大的火把，與想象中的大相徑庭，比西昌的火把節安逸多了。

儀式大廳的台階上還放著石檯子應該是剛剛子凍安排好的，檯子都堆放著新鮮的肉、果子、鳥蛋等東西，應該是祭祀貢品。感覺和祭祀祖先差不多一樣。

這時候儀式太沒有準備安全，聚集在周圍的人都以火把為中心圍坐在一起，大家都在聊天，

突然，周圍的議論聲一靜，黃添看過去。

是老族長和大周來了，他們所經過的地方，人群自動讓開，特別恭敬。

不知什麼時候他們換了一套衣服，

大周頭上也戴著厚重的角，老族長則輕裝上陣，沒戴什麼太誇張的東西，可能是年歲太大，那些東西對他來說都是負擔，只是拿著根拐杖，背有些佝僂，穿著一身灰白的獸皮披風斗篷。

看到走過來的二人，一眾孩子自然起立來到祭祀台的前方站立。近六十個孩子，年紀從幾歲的到十三四歲的都有，這些絕大部分都去挖過坑。黃添有些映象，這樣齊的站在一起，還是頭一次看到，這些孩子緊跟在老族長屁股後面站好。

「今年的孩子好多啊。」附近有人小聲議論著。

「是啊，前些年也就二十來個，今年多了一倍不止。」

「這是個好兆頭啊，看來新族長上任，帶來了好運，有這麼多新鮮血液加入，咱們部落更強大了。」

「……」

周圍的人在議論，黃添似乎有些感慨。

等了會兒之後，儀式的準備工作做好了，儀式開始。

大周，司務長負責分配和和幫助老族長安排部落事物的左膀右臂，先講了幾句，說說最近收穫，再展望一下未來，振奮士氣。上輩子黃添聽這類似的話聽得多，這就是一些屁話，屁話自有屁民聽，黃添聽的多了並沒有什麼感覺，倒是旁邊的一些人都激動得跟什麼似的，在大周話畢還振臂高吼兩聲，一幫小崽子也跟著吼得小臉漲紅。

大周說完之後，老族長出來了他是今晚的重要角色之一。

幾十個孩子排列站著。老族長杵著拐杖，佝僂著背，站到祭台前面，張開雙臂，開始說著什麼，眾人也是面向祭台埋頭。每個人都閉停止了說話，生怕影響了那邊的吟唱。

老族長念叨的什麼站在邊上的黃添沒聽懂，似乎並不是部落平時說的語言，音調也怪。有點閩南語口音，還挺好聽。

隨著老族長的吟唱完畢，眾兔崽子也是回到各自原來位置，空地正中那火把在吟唱完畢後點燃了，火焰跳騰著，翻卷著，火焰越來越大，往周圍擴散，焰身也越騰越高，直至蔓延至把火把完全點燃，火光映在周圍部落眾人的臉上，人們感受著炙熱的熱度。

狩獵隊員將兩頭用木棍穿身而過的整頭剝皮猛獸放在火把邊的夾子上，炙烤著。周圍還有許多魚也放在火把周圍烤著。

這大場面讓旁邊人都沸騰起來，今晚看來可以大塊吃肉了。

每個人都盯著火把燃燒的方向，目光熱烈。

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月亮在夜空兩頭出現。但議事大廳空地上，此時卻因為火把翻騰的火焰，周圍被照得很亮，籠罩著一層紅色。

古箏走到中間開始了吟唱，眾人也是跟著唱了起來，聲音越發高亢，緊接著，一聲聲鼓響加入，帶著特定的節奏，其中還有骨頭敲擊和石頭打擊的聲音。有人拍著獸皮鼓，鼓的聲音有高有低，但都與黃添上輩子聽過的一些鼓所發出的聲音不同。

敲骨、擊石、拍鼓聲，非洲趴體？黃添也是有點驚訝。一些人站了起來繞著火把圍成一個圈，擺動著手腳跳動。

那是從部落建立之初就流傳下來的老古舞。有點像鍋莊舞吧，姑且這樣形容。

黃添想起曾經中央電視台一個歷史類欄目里說的「原始的部落都有他們自己的老古舞，也是每個部落祭祀儀式上很重要的一環，它承載著那個特定時代環境中部落祭祀的獨特禮儀，也傳遞著部落的人們對先祖的崇拜。這樣的舞不是誰都能學、誰都能跳的，得依照部落流傳的古訓。」

但是現在情況卻不一樣，這兔部落是全員出動，大人小孩，能跳的都出動了，圍著火把跳動，他們無一不是繼承了部落優秀傳統美德。

雖然那些動作在黃添看來很滑稽，但這是一份殊榮，是部落人人都在傳承的美德。在一線天的時候，黃添就沒少聽那些老兵們談起部落祭祀上的話語，夢想祭祀儀式上自己還跳祭祀舞蹈，但是他們現在卻沒有遺憾，依然為跳動的人們鼓掌。

演奏的音律說不出的怪異，也許是材質的問題，粗略聽的話，單個音聽起來要麼很刺耳，要麼很沉悶，但這些音節合在一起，對於此時此景卻極為適合，讓人感覺就應該是這樣，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這樣的場合，就應該是這樣的音律節奏。

祭祀舞和特異的音律，黃添也是加入進去和大家一起狂歡起來。。。。

那些被跳舞的人們繞著火把跳舞的時候，火把上的火焰也飛得更高了，燃燒后飛起的火蝙蝠從火把上飛到更遠的地方。

一朵朵火花，一團團火苗，就在火把上閃爍著。加上四周的火把，像極了一朵盛開的火蓮花。

而在空地里狂歡的人們像是這朵蓮花里的花蕊。

看起來是那麼富有生機。

黃添跳了一會兒做到老族長身旁。此時的大周張子凍古箏等人都參與到了跳舞的人群里，就連旺財都在裡面跳過來跳過去。今晚的他們是格外的開心。

「老族長，你要不要也去跳舞？」黃添笑著說。

老族長瞪大眼睛看著黃添，隨即哈哈大笑「要是當年，我可是比你們這群後生跳的好多了，人稱祭祀舞之王」

回憶起當年的事情，老族長此刻眼裡也是滿滿的懷念，也許他在想要是再年輕一次多好。。

砸吧了癟下去嘴巴，眨了眨眼睛，黃添看到也是撫摸著老人嗯後背，他也不知道此時怎麼去安慰，畢竟他沒有經歷過。

老族長擺擺手表示沒問題，調整了情緒的老族長對黃添說「我只道你不是凡人，你也不是我們這裡的人，但是我相信你，你是可以帶領大家活下去的人，我們部落現在需要一個新的族長帶領大家走下去，我老啦，沒幾年就該黃土埋脖子以上了，部落里那幾個男男女女雖說也學了我一些，但是都不如我當年，更不要說其他了。」

頓了頓的老族長繼續說到，黃添沒有說什麼，就這樣認真的聽著老人掏心窩子的話。

「你！比他們弱，這種群是身體上的弱，你又比他們強，是這兒比他們強」老人指了指黃添的腦袋，

「他們這兒不如你，身體再好，沒有足夠的思維也不能使得部落走下去，走的長遠，你可以！在我有生之年終於找到了你這樣一個優秀的傳承之人，你大可放心，部落族長可以覺定部落一切，我希望你用我這個時代沒有的東西帶領大家前進。。。。。我等下回正式宣布你是我的族長繼承人，是新的族長」老族長轉過頭來發現黃添此時已經沒有在聽了，而是扔下他來到烤肉架旁邊，撥動著烤肉，撥著撥著出神了。正出神遨遊的黃添，被老族長壓低聲音急促地叫著。

「小。。。。子。小子！」

「什麼？」黃添回過神來，發現大家音樂舞蹈都停了。

「怎麼了？」黃添疑惑。

老族長急切道：「你屁股著火了」

「快拿水來！」老族長用沙啞的聲音吼著。

外圍的人趕忙去打水。

黃添看向自己的屁股，面部表情突然猙獰起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