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8章 耍貧嘴

張靈芝看著阮朝暮嘆息，為她感到遺憾。

阮朝暮又把枕頭拉開，看到張靈芝還沒有走，認為自己不跟她明確表態，就是對她不禮貌，也是對池寒衾的不尊重，她已經到了必須表態的節骨眼上。

她坐了起來，說：「大姐，感謝你，池先生也這樣對我說過，我會好好考慮你倆的意見。」

張靈芝期待的臉上終於露出了陽光似的微笑：「哈哈，你害羞，你說好好考慮，就是答應了。」

阮朝暮生氣了：「大姐，你別開玩笑，你走吧，我想靜一靜，明天我就出院。」

張靈芝偏要開玩笑，說：「你以後就不要叫我大姐了，要叫我乾媽，你是我的干媳婦。」

噗通，阮朝暮又倒頭而睡，再次用枕頭蒙住自己的頭，看也不看張靈芝一眼。

張靈芝滿意地離去，跑到走廊上給池寒衾打電話：「阿衾啊，你有戲了，你有戲了，我試探你的心上人，她不好意思直接表態，可答應要好好考慮。」

池寒衾回話說：「考慮的結果就是拒絕我。」

張靈芝說：「傻孩子，你怎麼就聽不出來？考慮就是考驗，她要考驗考驗你，男人要經得取考驗，女人才會嫁給他。」

池寒衾大喜，覺得張靈芝說得太對了，在女人眼裡，考慮等於考驗。既然阮朝暮要考驗自己，自己就要好好表現表現。

張靈芝說：「今天晚上好好表現給她看，說不準，明天她就答應嫁給你。」

她喜滋滋地掛了電話，電話的另一頭，池寒衾狂喜得忘記了自己姓池！

其時，街上五顏六色的霓虹燈已亮起，電子廣告牌閃閃爍爍，車流來來回回，熙熙攘攘的聲音訴說著城市的繁華。

但池寒衾卻感到了孤獨，阮朝暮也有同感，孤獨感加深了他們之間的閑聊。

阮朝暮問：「你是第一次到這種小地方吃飯吧？」

池寒衾說：「那可不是，我吃過豪華餐廳，也吃過路邊小攤，在這種小地方吃過多次。」

阮朝暮問：「你是喜歡過富貴日子，還是貧苦生活？」

池寒衾反問：「你問問你自己吧。」

阮朝暮說：「我當然是喜歡過富貴生活，不過富貴的生活得靠自己的辛勤勞動去創造。」

池寒衾說：「植物具有趨光性，人類具有趨利性，一個人去追求正當的利益就像是飛蛾撲向光明。」

阮朝暮笑了：「飛蛾投火，粉身碎骨。你的比喻不恰當。」

池寒衾問：「那該怎樣比喻才恰當？」

阮朝暮說出了自己的比喻：「一個人去追求正當利益，就像太陽發光一樣正常。」

池寒衾說：「這比喻好!」

正談得火熱，兩碗熱氣騰騰的豚骨拉麵被老闆端來放在桌子上，乳白色的湯麵上浮著鮮嫩的肉片和蔥花。

池寒衾手持筷子，挑起拉麵的一片肉，放在阮朝暮面前的碗里，說：「趁熱吃。」

阮朝暮說：「你不吃嗎？這頓是我請客，你不嫌我請你吃的很差勁吧？」

池寒衾用筷子攪動著拉麵，低頭狼吞虎咽一番，然後抹了抹嘴說：「好吃，這是我吃過的最好的一頓飯，而且是你請客，我真是太幸運了。」

多麼甜蜜的恭維!阮朝暮明知他的話是恭維，卻還是聽著高興，說：「要是你真的不嫌棄，我以後還請你來這種小地方體驗這種最廉價的美食。」

池寒衾又吃了幾根長長的拉麵，抬起頭，說：「我看這地方不錯，就像是皇宮的分支機構，或者說是皇宮的附屬小餐館，嗯，沾了皇家的富貴氣，不錯，這地方不錯，美食更不錯，物美價廉。我再來一萬次也願意。」

阮朝暮說：「你好像是諷刺我？」

池寒衾笑了笑：「不是諷刺，我是開玩笑，總之就是能接受這種地方，覺得你和在一起吃什麼都是享受。」

阮朝暮也報之一笑：「你吃慣了豪華餐廳的山珍海味，到這小地方換換口味，更新鮮一點。」

池寒衾把話題引向愛情：「和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吃什麼都很新鮮。」

算了，阮朝暮對於情語過於敏感，匆匆吃完了拉麵，起身結帳，結果，兩碗拉麵總共12塊，每人才花六元錢。

六字契合了六六大順的意思，池寒衾說：「你做事非常有分寸，凡事講究六六大順。」

阮朝暮又一笑。

兩人重新上車，天完全黑下來，池寒衾把車開得飛快，很快，車子就到了阮朝暮的公寓的樓下停止，兩人下了車，站在夜色中。

池寒衾打算隨阮朝暮進房，阮朝暮會不會拒絕他呢？

阮朝暮說：「謝謝你送我回來，這麼晚了，你回去吧。」

池寒衾說：「我想進去看看你的小狗。」

這話說得多有藝術性！這小狗本是他托姚命送給她的，阮朝暮有什麼理由拒絕他來看他自己的東西？她只好答應，說：「那你隨我上樓吧。」

可是一進屋，小狗已睡了，阮朝暮不忍心驚擾小狗，就說：「你以後再來看小狗吧。」

池寒衾說：「既然我上來了，你這麼快就趕我走？」

阮朝暮連忙說：「不，不是，男女有別，畢竟你在這裡，我不太方便。」

池寒衾說：「人狗有別，你怎麼不嫌狗在這裡不方便呢？」

阮朝暮說：「你是狗嗎？」

池寒衾說：「我願是一隻小羊，跟隨你身旁，願你那細細的牧鞭不斷輕輕地抽打在我身上。」

阮朝暮說：「耍貧嘴。」

池寒衾說：「睡覺之前，是不是要洗臉洗腳呢？」

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到浴室里，打開熱水器，接了一盆溫熱水，扯了一條洗臉的毛巾和一條擦腳的毛巾，走到阮朝暮面前，說：「你坐下，我替你洗臉。」

阮朝暮說：「我自己有手有腳，還是我自己來。」

一盆溫水放在她的腳下，她從池寒衾手中扯過毛巾，自己洗完了臉。

阮朝暮正站在床邊，池寒衾見她洗完了臉，就一把將她按坐到床上，去脫她的鞋子和襪子。

阮朝暮大叫：「你要幹什麼？」

池寒衾說：「幫你洗腳啊！」

阮朝暮又叫：「不要你多此一舉，我自己會洗。」

池寒衾說：「你認不認識耶穌？」

阮朝暮說：「耶穌？聽說他是基督教教主，有十二位門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