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曾經滄海難為水！

深夜一更天，天上明月浮雲現，月影幽幽，夜深人靜。

渡醫臣、寒涵、李芸，三人正相伴漫步在御花園的曲徑小路上。

三人相伴而行，卻連一句話都說不上，寒涵和李芸步行在渡醫臣身後時不由彼此偷偷瞄望，心頭上就像是打翻了五味罐般不是個滋味啊。

「醫臣，你到底想怎麼辦呢？」

三人一路沉默許久，最後李芸終於沉不住氣了。

「你要我怎麼樣呢？」

渡醫臣回首時，寒涵的內心頓時揪住了。

「我和她，你將做何抉擇呢？」李芸個性直率，處事從不婆媽，她不加掩飾的問出了在心裡憋了好幾天的心結。

「她這個女人怎麼這麼直接啊！」寒涵見李芸說話如此直接，不由愣住了。

「芸娘！我會娶她為妻！這是我對她的承諾！」渡醫臣眼神堅定，毫不猶豫的回應道時，身後的寒涵又被震懾住了，當即六神無主不知所措。

「那你和我的婚約，該怎麼辦呢？」李芸咬著牙問道時，寒涵不由暗自想道：「哼～這個邪醫不是說至今未娶妻室嗎？這會怎麼就和這個李芸有了婚約啦！這裡面肯定有戲看。」

「芸娘，我很抱歉，我們是不可能的！」

「為什麼不可能？難道我配不上你嗎？」

「芸娘！我們相識十年，但我卻從未向你說起我的過往。現在，你願意傾聽我的過往嗎？」渡醫臣說道時，寒涵頓時好奇了，她想知道渡醫臣的過往，因為她看不穿邪醫的內心。

「自從與你相視后，我就一直想走進你的心扉。所以我願意傾聽你的過往，相信她也願意的。」李芸深情說道時，寒涵當即很誠懇的點頭示意道。

「也許等你知曉我的過往後，你對我的執著會有所改變。」渡醫臣輕聲說道后，神情凝重似在回憶過去，也試著放下心中的擔子，說出不為人知的往事。

月影朦朧下，李芸和寒涵入神的傾聽著渡醫臣那不堪回首的過往，御花園的曲徑小路由此變得很漫長。

隨著渡醫臣的回憶，過往塵事應從五千年前說起……

五千年前的一個暴雨傾盆的夜裡，在岐黃國國人世代飲用的『葯河』中，一個年邁的老人從『葯河』里救起了一個被火燒傷得面目全非，體無完膚，命懸一線的人。

那個人在岐黃國眾多神醫的救治下被保住了性命，後來經過了一段漫長的歲月，那個原本只能一輩子病卧在床上的人奇迹般地恢復了健康，而且在岐黃國第一神醫的醫治下換了一張新的面目。

當救命恩人詢問此人的來歷時，那個人竟不知道自己從何而來，只知道自己的腦海是一片空白。

後來，經神醫診斷，眾人才得知他並不是失去記憶，而是被封鎖記憶了。

因為找不回自己的一切，所以那個人決定忘記過去重新做人。神醫得知后不禁欣慰，隨之將那個人收為門徒，還為他取了個名字。

那個人雖是外人，但卻深得岐黃國人的信任，更繼承了神醫的衣缽成為一個卓越的醫者，那個人就是邪醫渡醫臣。

「你們知道巫醫恨千尋為什麼恨我嗎？」渡醫臣敘述到一半時，不由問道。

「是為了情字嗎？」李芸猶豫道時，寒涵傾聽得更入神了。

「就是這個情字，讓我們結上了仇怨。」渡醫臣話一落，思緒又回到了過去。

記憶中，時間飛快流逝，眨眼數甲子過去了。

渡醫臣成為岐黃國第一神醫后，就專心於岐黃醫術的修鍊與新式醫術的開發，對於兒女私情卻從未去追尋過。

在岐黃國生活了整整四千年，渡醫臣從未因為一個人而孤單過，唯一遺憾的是渡醫臣未能尋回自己的過往，這件事一直讓他耿耿於懷。

記憶里，渡醫臣生活的轉折點就在盛夏的一個黃昏。

黃昏落日時，渡醫臣發現一個十二歲的小姑娘昏倒在自己的藥草園裡，於是就將她救了回去。

後來渡醫臣才知道那個小姑娘原來是滿清國人士，因為天生奇疾而被家人送來岐黃國求醫無功后被拋棄的。那個小姑娘天生血毒奇疾，染者必亡，所以遭受許多人無情的排擠驅趕。在經歷了數年的乞討生涯后，小姑娘忘記了自己的名字，也忘記了人與生具來的情感，只知如行屍走肉般流浪。

渡醫臣為小姑娘的遭遇所感動，所以就將那個小姑娘收為弟子，並為她取名——醫靈。

原本孤獨冷漠，不懂人情的醫靈在渡醫臣的百般呵護疼愛下變得活潑開朗了，更找回了人的情感。

渡醫臣不但教導醫靈琴棋書畫，還把岐黃醫術傳授給了她。

數年後，醫靈終於長大變成一個大姑娘了，看著長大的醫靈，渡醫臣心裡很是欣慰。

天資卓越的醫靈成為了岐黃國公認的女神醫后，許多人慕名而來，其中有不少人是為了目睹醫靈的花容月貌而來。

看著長大成人的醫靈，渡醫臣想為她找個歸宿。可渡醫臣卻不知多年來的養育和關愛已經讓醫靈從心裡認定了終身追隨於他。為此，渡醫臣為醫靈多次所做的安排都被醫靈給推辭破壞掉了。

「如果我不逼她去談論親事的話，那她也不會離家出走了！」

記憶中，醫靈不想與別人談婚論嫁，又不想為難渡醫臣，故此離家出走了。

「那後來呢？醫靈離家出走後到底怎麼樣了？」李芸急切問道時，那寒涵更是顯得迫不及待了。

「後來就是一切仇怨的開端…」

渡醫臣嘆氣回憶著，當年醫靈離家出走後才遇上了逃婚外出的岐黃國皇子，也就是後來的巫醫恨千尋。

因為醫靈的善良和悲慘的遭遇，岐黃國皇子對醫靈一見傾心，更為了醫靈而拜渡醫臣為師。

渡醫臣雖然是外人，卻深得人心，更成為了岐黃國第一神醫，這對身為岐黃國皇子來說是多麼恥辱的事啊。

為了挽回岐黃國皇室的尊嚴，岐黃國皇子便將渡醫臣做為自己挑戰的目標了。

渡醫臣在岐黃國皇子眼裡是良師益友，在心裡是情敵，也是想超越的醫者顛峰。在那段日子裡，三人有說有笑，談天論地，無所不言，無所不語，彼此心靈之間相互依賴。

「如果醫靈沒有被他的家人拋棄在岐黃國，她也不會以討乞流浪為生，更不會暈倒在我的藥草園裡，而我也不會救了她，我不救她就不會有和她的種種經歷了，再後來她也不會因為我離家出走而遇上岐黃國皇子。到最後也不會鑄成大錯，讓世間多了一個巫醫恨千尋！」渡醫臣回憶至此，不禁感慨傷心道。

「後來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嗎？」聽之於此，李芸不禁問道，寒涵更是期待著渡醫臣的回應。

「蒼天總是愛折磨善良無辜的人！後來的事變得讓我無法掌控，一發不可收拾了。」渡醫臣話語撲落，不堪往事隨風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