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長官，您的糕點還吃嗎？

暮色的微光透過窗檯，落在那張精緻的小臉上，像是暈染出了一幅活色生香的仕女圖，明明沒作出任何撩人的神色，卻足以勾魂攝魄。

可惜是別人的小妾。

男人移開了視線，他有潔癖，亦不願降低自己的品味，去碰一個有夫之婦，哪怕如今是一個寡婦。

他漠然道：「如何證明？」

封小錦自然是拿不出證據，但她不想被人誤解，只得焦急解釋道：「我封小錦敢作敢當，是我做的我認，不是我做的打死了也不認。」

「任憑你一張嘴說得天花亂墜也絲毫沒有說服力，有能力的人只會找出真兇，用證據說話。」男人漫不經心地看了她一眼。

封小錦神色一頓。

男人漬了一聲，罷了，左右不過一個鄉下女子，能有多大能力，又何必同她談論這些。

「你走罷。」他說。

封小錦知道他放過了自己，但心裡隱隱感覺難堪。

「怎麼？不想走？」男人見她遲遲未動，挑著一雙長眉睨向她。

封小錦微微吐出一口氣，「多謝長官。」

男人似乎有些倦了，他站起身來走到窗邊，靠著窗檯又點燃了一支煙。

見他冷淡的神色，封小錦知趣地站起身來，正準備離開之時，肚子卻不爭氣地叫了起來，胃裡空蕩蕩的冒著酸水。

她看了一眼桌上未動的幾塊糕點，色澤誘人，香氣撲鼻，忍不住食指大動。

「那個，長官，這糕點您還吃么？」她問。

封小錦聽到男人輕笑了一聲，說：「想吃就吃罷。」

雖然感覺有些難堪，但自幼家貧的封小錦信奉填飽肚子為大，她也不矯情，道了謝后便撿了一塊糕點塞進嘴裡。

她顧不得體態，囫圇地吞了下去，嘴裡一動一動地嚼著，倒也不難看，像只進食的松鼠。

男人自幼矜貴，見的女人不是大戶人家的淑女，便是監獄里蓬頭垢面的女犯，還未見過封小錦這樣不拘小節卻又明艷動人的小妾，倒是新鮮。

他從薄唇里緩緩吐出煙霧，靜靜地看著眼前的女人進食。

頂著一道炙熱的目光，封小錦只覺得芒刺在背，幾塊糕點下肚，有了六七分飽意，她便連忙道了謝后，毫不猶豫地打開包廂門。

男人看著那道窈窕的背影，散漫開口道：「樓下門口有輛軍車，明天去鎮江，你同司機報我的名字。」

封小錦腳步一頓，她完全沒想到對方竟然願意幫助自己，遲疑了片刻，她眨了眨眼，緩緩問道：「敢問長官名諱？」

「顧淮安。」

門開了又關，走廊里空無一人。

顧淮安給她指了一條路，接下來她要做的便是避過侍應和白府人的耳目，找到門口那輛軍車。

只是她這副模樣未免太容易被認出，必須得重新喬裝打扮一番。

封小錦以前跟著母親在城裡的高級飯店裡當過服務員，知道在這種上檔次的飯店裡，每層樓都有一個專門放置客人衣物的衣帽間。

封小錦小心翼翼搜尋了一番，摸進走廊外側的衣帽間里。

她從衣架上挑了一件玄色的長款羊毛外套，和一頂網紗寬檐禮帽。

「喂，你是誰，我怎麼從來沒見過你？」衣架突然發出質問：「不對，你拿我身上的衣服做什麼？啊！我知道了，你竟然在偷衣服，你這個小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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