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不知廉恥，下車

「聽爺爺說姜家大小姐溫柔嫻靜，我看不盡然，你怎麼看都是不吃虧的性格。」左慕南輕嗤。

白如霜一點沒有被他的話刺激到，收回視線好整以暇的坐好，為了配合他，還環住了胳膊，翹起了二郎腿。

「那是你爺爺情報有誤，我這個人什麼都吃，就是不吃虧，如果你不喜歡，現在悔婚還為時未晚，把姐放在路邊，姐可以自己走回去，心裡還能說上百八十遍謝謝你。」

「……」

這話之後，白如霜以為他還會禮尚往來，正尋思著怎麼接招，誰知車裡突然陷入了安靜。

她看不見外面，可她清楚的感覺到身邊的男人一直死死盯著她，那目光幾乎要穿透她的身體。

「你看夠了沒有？」白如霜隔著蓋頭對上那道視線，語氣不善。

左慕南眼皮跳了下，卻沒有把視線挪開，試探著問：「你……其實並不想嫁給我？」

聲音如古琴般低沉悅耳，卻難掩隱隱的激動。

白如霜心有防備，回答：「那當然了，誰願意嫁給一個冷麵鬼。」

「停車！」

正在行駛的車子因為左慕南的一聲厲喝猛地停下，儘管停得急，但司機老練，加上車身穩定性能高，並沒有慣性發生。

「下車。」又一句冰冷的話從左慕南口中吐出來。

白如霜有些傻眼，大腦也跟不上節奏，難道是她剛才說的話不好聽惹這位大哥生氣了？

「我說下車。」左慕南又重複了一遍，不帶任何感情。

「為什麼？不是要結婚嗎？」白如霜純粹是下意識傻傻的問。

忽的，一股冷氣逼近，她感覺脖頸的寒毛都豎了起來，冷氣帶著男性特有的荷爾蒙擊打她的耳廓：「不是你說的現在悔婚為時未晚，把你放在路邊你就能走回去嗎？」

「我……」

白如霜脫口而出的話驟然卡在喉嚨，因為她一激動，一側頭，隔著蓋頭她的嘴好死不死的觸到了某個軟軟的東西，還隱隱有熱氣涌動。

空氣中好像有火花跳躍，時間再一次定格，蓋頭裡外是兩張同樣驚恐萬分又獃滯莫名的表情，薄唇一熱一涼，觸感溫軟。

然而，浮現在白如霜腦海里的第一個念頭竟然是「我的初吻這算是沒了嗎？一點兒都不浪漫。」

下一秒，她就被狠狠推了出去，手臂撞到車門，磕的生疼，所有理智也一股腦通通回歸了原位。

「你要死啊，幹嘛推我？」她脾氣敗壞的吼。

左慕南臉黑如碳，咬牙切齒：「不知廉恥，下車。」

白如霜一聽更火了，不知廉恥？她又不是故意的，這就叫不知廉恥了？

驀地瞥見蓋頭下左慕南搭在大腿上的手，低頭就趴了下去。

左慕南敏銳的去擋她的頭，剛好給了白如霜可乘之機，抱住他的手就朝手腕狠狠咬了下去。

「嘶――」

左臂一揮，左慕南條件反射的出手，同時白如霜已然鬆開了嘴，身體向後一仰躲過了攻擊，動作利落乾淨。

看她躲了自己的攻擊，左慕南不由得想起她掌心的繭子，瞳孔驟然一縮抬手又攻了過去。

白如霜雖然看不見，但她能感覺到危險來自哪個方向，手臂抵擋攻擊，腿就朝左慕南的下盤攻。

正如左慕南所說，吃虧，不是她的性格。

狹隘的空間，兩人都施展不開拳腳，沒一會兒就扭打在了一起，撞的座椅和車門呯呯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