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5章
「小姐,就這麼個破箱子,誰會花那麼多心思放這些?」琥珀聽了這話,登時覺得真真無語,這時候,她才清楚的覺得,自家小姐的腦迴路跟她們是不在一個頻道上的。
而且,依照她的主觀猜測,這箱子絕對是自家王爺派人送回來的,只是想給自家小姐一個驚喜,只是沒想到,她竟然會認為那箱子里裝的是毒物!
唉!真是不解風情呀不解風情!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小心一些總是沒錯的。」古若溪沉聲道,說話間,又往後退了一些。琉璃原本膽子就小,再加上心中也更加相信古若溪一些,見她動作,自己也跟著後退了一步。
只有雲朵,不僅不害怕,還往屋內走了幾步,笑呵呵道:「琥珀,你趕快將箱子打開吧!有我在這裡護著小姐,沒事的!」
「好!」琥珀當即應了一聲,彎腰便將那個放在茶几上的箱子打開了。
裡面既沒有噴出毒霧來,也沒有竄出吐著信子的毒蛇。
琥珀伸頭朝著箱子里瞧了一眼,當即驚嘆道:「哇!好多的書與扇子啊!」
「當真?」這次輪到古若溪吃驚了。
「自然當真!」琥珀說著,當即彎下腰去,伸手撥弄了幾下箱子里的東西,並且仔細的嗅了嗅道:「小姐,這箱子里什麼害人的東西都沒有,你們進來吧!」
「難道是我猜錯了?」古若溪喃喃自語了一句,當下拉著琉璃的手進了屋。
「啊!」就在這時,一向以冷靜自持著稱的琥珀忽然發出了一聲驚天動地的尖叫來!
古若溪一把拉著琉璃又退到了院子里,這才焦急的開口問道:「琥珀,你看到了什麼?是比毒蛇與毒霧還要厲害的東西么?」
「小姐,你看,是這個……」琥珀說著,緩緩舉起手來,她的手上,拿著一把摺扇。
但令人詭異的是,那把摺扇上,畫了一個女子,一個穿著很是暴露的女子!神情舉止都很淫-盪,靠著假山石站著,最叫人震驚的是,那女子的面容竟然與古若溪無異!
古若溪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
「小姐!」琉璃忙眼疾手快的一把將她攙扶住了。古若溪推開她,咬著牙走進屋子裡,伸手接過琥珀手上的摺扇。
沒錯,那畫上女子的面容就是她!
再看看箱子里其他物件,無論是靶鏡,還是畫冊,亦或者是書本,上頭都無一例外的畫的有一副裸體畫像。但是女子面容卻很像古若溪。
「小姐!這……」琥珀琉璃等看到這一幕,全都狠狠的吃了一驚。
古若溪面無表情的一一看著這些東西,沉聲道:「我想我猜出是誰送的這些東西了。」
「是誰?敢如此敗壞小姐您,看奴婢不去撕碎了他的!」琥珀當即自告奮勇。
但古若溪卻一把拉住了她:「你暫時還對付不了他,因為那個人是謝煜。」
「謝煜?就是皇後娘家的那個侄兒謝煜?」琥珀聽了這話,當即睜大了眼睛,而其他幾個丫鬟,也都很是吃驚。
「沒錯!除了他,沒有人會這麼變態,而且如此的惡趣味。」古若溪充滿厭惡道:「上次在皇宮裡不慎碰見了他,沒想到他竟然如此的陰魂不散!」
「小姐,現在要如何做?」琥珀沉聲問,說著,瞧了一眼那些東西。
古若溪沒有答話,她的目光久久落在那一箱子的東西上,不知道在思考什麼。
就在琥珀忍不住想再問一遍之時,只聽古若溪又道:「你剛剛說,你檢查過了,這些東西全都沒有問題?」
琥珀想不到她問的竟然是這個,當下一愣,下意識的答道:「是的!這些東西上頭並無毒。」
「可謝煜不可能什麼手腳都不做。」古若溪聞言,沉聲道:「這不像是他的風格,咱們暗中觀察他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難道這個都不懂?」
「小姐說的是,謝煜的確不是什麼好東西。」琥珀點點頭,道:「但這些東西,咱們也不可能拿去跟他對質,也不能留著。」
「問題就在這裡了。」古若溪說著,嘆息一口氣道:「琥珀,如果是你,你會將這一箱子不堪入目的東西如何處置?」
「當然是燒了它!」琥珀想也不想道:「這是最乾淨利索的處置方法了。」
古若溪聞言,咧嘴一笑,道:「要是在燒的過程里這些東西產生一些不好的氣體怎麼辦?」
這一點琥珀先前倒是沒想到,古若溪一說,她也想起來了,忙道:「小姐,這個更好辦,您若是怕在這裡燒會發生一些不好的事情,要不奴婢將它帶出府去,找個僻靜沒人的地方燒了,你看怎麼樣?」
古若溪聽了這話,仔細的想了一下,嘆道:「如今看來也只能這樣了。」
說做就做,琥珀等人忙將那些東西都放進了盒子里,交給琥珀,準備讓她帶著離開,就在這時,古若溪忽然間喊道:「慢著!」
「小姐,怎麼了?」琥珀回頭問。
古若溪瞧她一眼,沉聲道:「你說,要是謝煜現在就帶著人在侯府外頭等著,你帶了這麼一箱子東西出去,要是落在他手裡的話,他會怎麼做?」
「天哪!小姐您就身敗名裂了!」琥珀聽了這話,仔細的想了一下那個後果,面上當即出現一絲慌亂來,也夾帶著一絲憤怒:「若真是這樣,我就跟他同歸於盡!」
「別衝動,同歸於盡可不是什麼好辦法。」古若溪聽了這話,搖頭道:「在我眼裡,謝煜的命可不能跟你比。東西先放著吧!不能出府,我也一定會想出一個好的方法來的!」
琥珀聽了這話,臉上當即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來:「小姐,你是故意說這話哄我開心的吧?」
「我是說認真的。」古若溪說著,當即轉身去,仔細的想著應該怎樣解決掉這一箱子的東西。
就在這時,外頭忽然有人急匆匆的奔進來稟報道:「二小姐,外頭有人送了一盒子東西……」土女雙扛。
「不要帶進來!讓他哪兒拿來的送到哪裡去!」古若溪聽了這話,想也不想的道。
小廝從未見她如此急切過,聞言登時吃了一驚。
古若溪喘息一口氣,放低了聲音道:「告訴門房,東西不準收!誰要是敢接,那她就不要再在侯府里做事了!」
「是,小姐,奴才這就去回了他!」小廝聽了這話,當即愣了一下,忙忙的轉身退下去了。
等他離開,古若溪連忙對著琥珀吩咐道:「你用最快的速度出去,跟上那個送東西的人,看他是不是回去了謝煜那裡!」
「好!屬下這就去!」琥珀說著,轉身迅速離開了。
古若溪面沉如水的往院門的方向望了一眼,她即使沒說話,琉璃雲朵等也能感受到她心裏面的焦急。
好在沒一會兒,那個前去傳話的小廝便回來了,帶了一個還算好的消息:「二小姐,東西並未收下,那人見不收,便帶著東西離開了。」
「那就好。」古若溪聽了這話,當即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她瞧了一眼那個噁心的箱子,努力的在心裏面想著解決的辦法,火燒?不敢,掩埋?會被發現。
看來,那隻能用二十一世紀的學問來處置這件事情了。
想來想去,古若溪想到了硫酸,只有用這個東西的腐蝕性,才能徹底的讓那些東西消失於無形。而首先,她要找到綠礬。
說做就做,當下古若溪便吩咐雲朵去給她找綠礬去了。
一個時辰之後,琥珀返回來了,一張臉陰沉無比。
「小姐,你猜的不錯,那人的確是謝煜的手下。」
對於這個結果,古若溪早已經預料到了,聞言她並未吃驚,只點了一下頭,便開始忙她自己的事情了。
琥珀見狀,有些不甘心的問道:「小姐,你就不問問,那謝煜現在在哪裡?」
「謝大公子可是流連花叢的人,他能去哪兒?當然是妓院了。」古若溪頭也不抬,漫不經心的答道。
琥珀聽了忙道:「可小姐你不知道,那謝煜竟然公開在妓院里與人討論小姐您!」
古若溪的手登時一頓,回過頭來瞧了琥珀一眼,沉聲問道:「他說我什麼?」
「小姐,還是算了,那都是些污言穢語,還是不要說了。」琥珀見她臉色變了,當下便底下了頭去。
「無妨,我要聽聽。」古若溪面無表情道。
琥珀嘆息一口氣,道:「謝煜那個畜生竟然說,小姐您不應該嫁給王爺,應該嫁給他才是。」
「我爹已死,皇后才不會允許他娶我。」古若溪聽了這話,當即便笑了:「這不過是胡話罷了,你也相信?」
「小姐,您可是未來的靖王妃!這謝煜竟然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兒討論你……」琥珀急道,但話說了一半她卻又說不下去了。
古若溪瞧了她一眼,神色平靜道:「你放心,他既然已經發起挑戰了,那麼我也不會退縮,你不用怕。」
宮宴風波
就在這各方勢力爭鬥的如火如荼之際,軒轅靖西終於姍姍從外趕回來了。
這一次他是正大光明的回來的,皇帝派遣了人去城門口迎接,他也直接就進宮先去拜見了太后,皇上,當晚也沒有出宮。
在為軒轅靖西舉辦的接風宴席之時。皇帝派人給古若溪遞了帖子。
正在暗暗與謝煜較量的古若溪接到這個帖子,明知道進宮去說不定還會有危險,但她卻壓不住自己思念軒轅靖西的心情決定要去,即使是明日就能見到,她也等不了。
更何況,她也想看看,上一次進宮所謀划的事情結果到底是怎麼樣,皇帝到底是不是真的忘記了她。
就在當晚,她便收拾一番,帶著琥珀進宮去了。
當然,古若溪的妝容走的還是上一次的那個路線,基本上皇上想看到的東西她身上都沒有。進宮之後,她直接就帶著琥珀去了太后的慈寧宮,沒想到軒轅靖西卻不在。
「靖兒他去御書房還沒回來。」太后瞧見古若溪,心中還是很高興的。但是一轉眼她卻瞧見了琥珀,以往古若溪從未帶過丫鬟隨行入宮,這一次猛然帶了一個,太后很是新奇,就多看了兩眼。
「咦,這丫頭的模樣長的還有幾分像紫衣呢!」太後上下打量琥珀兩眼,十分驚奇道。
古若溪聞言,當即笑了起來:「王爺也說很像呢!」
「靖兒這孩子,身邊統共就那麼兩個貼心的人兒。如今也不知道去了哪裡,唉。」太后說著,感慨道:「還好有你在,你是個穩妥的。做事向來仔細,將靖兒託付給你,哀家很是放心。」
古若溪笑道:「是娘娘抬舉若溪了,靖王殿下那般優秀,臣女覺得自己是高攀了呢!」
「哀家雖然向來偏心自己的兒子,但你這話哀家卻不敢認同。」太后說著,感慨萬千道:「你是個萬里挑一的好姑娘,靖兒能遇見你,也是他的福氣。」
「母后在說什麼呢!兒臣有什麼福氣?」就在這時,軒轅靖西的聲音忽然從殿外傳了進來,引的正說著話的兩個人轉過了頭。
「靖兒,你回來了?」太后笑眯眯的開口問道。
古若溪則是站起身來,斂衽行了一禮:「見過王爺。」
「快起來吧!」軒轅靖西連忙道。說著,便拉著古若溪的手在太後身邊笑盈盈的坐了下來。
太后瞧著兩個人親密無間的模樣。心中忍不住酸溜溜的,笑道:「靖兒,你以後娶了媳婦,也是要經常進宮來看望哀家的!」土女有巴。
「這個自然!」軒轅靖西聽了這話,回答的一臉理所當然:「到時候我會帶著若溪天天來給母后請葉,只要你別嫌煩就好了!」
太后笑的合不攏嘴:「哀家怎麼會嫌麻煩呢!不會的!」
氣氛正融洽之際,外頭有宮人進來稟報道:「太後娘娘,靖王殿下,皇上派了人來,說是接風宴要開始了,請二位過去。」
「得了!走吧!」太后說著,便從榻上起身,古若溪早已經眼疾手快的奔過去攙扶她了。而太后也是笑呵呵的,顯見得她一點也不排斥古若溪,軒轅靖西看到這一幕,心中總算是有了幾分欣慰。
很快的。眾人便出了宮門,坐著皇輦去往乾清宮,古若溪自然是坐在太後身邊的,這個位置,現在專屬於她了。而軒轅靖西則是另坐了一輛車輦,而且是走在後面。
說是為軒轅靖西一個人開的接風宴,彌補他過年都沒能回來的遺憾,但是今晚上,所有的皇親國戚基本上都來了,就連謝煜也在,他用那雙依舊色眯眯的眼睛在人群里搜羅漂亮姑娘,在人群里特別的顯眼。
古若溪看見此人便覺得心裏面一陣不舒服,對於之前的算計利用,她一點也不後悔,不過謝煜現在盯上了她,這讓她很是苦惱。
而謝煜也很是大膽,即便軒轅靖西回來了,就坐在上首位置,他仍然用那雙色眯眯的眼睛上下打量古若溪,眼神里流露出的目光很不懷好意。
古若溪只能儘力的不與此人有什麼目光接觸,在看見謝煜以後,她的胃口全都倒了,等下宴席上來,她肯定一口也吃不下去。
不過也無所謂了,千金小姐們要面子,基本上參加宴席都是不怎麼吃東西的。古若溪這一次倒也正兒八經的做了一回名門千金。
雖然錦葉候的去世讓她的身價大打折扣,但靖王妃的身份依舊為她賺來了不少人的側目而視。
但是,坐在上首位置的皇帝,卻從未有一刻將目光投擲在古若溪的身上。
軒轅靖西看到這一幕心中總算是鬆了一口氣,但是在看到謝煜色眯眯的目光之時,他的內心裡登時升騰起一股子怒氣來。
謝煜算是個什麼東西!竟然敢打溪兒的主意?
軒轅靖西恨不得立時就過去將謝煜揍上一頓,但念及這是宮宴,他當即忍住了。
在這個宴會上,古若溪意外看到了廉親王的身影。
但是,此時的古月彤已經有了八個月的身孕了,為了保胎,這次她並未出席這個接風宴。好在也並未有人在此事上多做糾結。
在古若溪看來,古月彤不來是對的,這宴席上這麼多的人,古月彤要是情不自禁的多看廉親王兩眼,被好事之徒發現了,那她苦苦隱藏的地下情就會曝光了,這樣一來,不僅算計不到皇上,還會為自己惹來殺身之禍。
想長相廝守,向來都是要付出代價的。
顯而易見的,廉親王看不到古月彤,神情里登時多了几絲落寞,其實他回來的時間只比軒轅靖西早一天,但不僅是皇上,還是太后,都像是沒看見似的,壓根就不在意他。這接風宴的主角是軒轅靖西,跟軒轅恕沒關係。
但軒轅恕卻並未放在心上,眾皇子裡面,他的實力向來不弱,但最不張揚的人應該就是他了。今日盛宴,沒有古月彤在,那就與味同嚼蠟沒有什麼兩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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