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清晨的陽光

三人見了鬼似得表情至少持續了數分鐘。而後小雅吞了一口唾沫接過李波期遞來的車鑰匙，不多時一輛紅色的騷包牧馬人就停在門口。光著膀子的李波期驚訝的看著余衡豎起大拇指，連忙鑽進了車裡，接著兩人便一溜煙離開了。

正這時，張娜娜忽然鼓起勇氣道：「你到底是不是人？」

「我算是人類。」余衡笑了笑，道：「我們去休息吧。」

娜娜的臉忽然紅了，她大聲道：「誰要和你一起休息！」

余衡勾起嘴角，道：「如果你不喜歡我，又怎麼會抱我的胳膊？如果你不想和我睡覺，為什麼又會答應和我來賓館呢？」

張娜娜詫異的看向余衡，似乎是沒有想到這個寡言的少年一下子變得這樣能狡辯；以至於本來心中便小鹿亂撞的她更加不知所措了。

「我……我叫了人來打你！那是我的陰謀！」她低下頭，強硬道。

如果是面對其他男生她沒必要這樣，以她的性格肯定會一個耳光扇過去。但是她卻是不敢對一個動輒談殺人的滿身綠光的傢伙動手。

「對不起，就當我從來沒見過你好嗎？」她陡然站起，微躬著身子，聲音平靜而冷淡，還帶著一絲害怕道。

余衡愣了一愣，腦子裡似乎卡殼了一下。實際上他很聰明，當年在家鄉的時候她號稱是智慧第一，可是眼下他實在無法想出解決辦法。便只好也呆道：「可是我喜歡你啊！我要求你做我女朋友，你沒有回答呀！「

「那……那我不做總成了吧！「張娜娜抬頭，一滯，忽然綳著臉大喝了一聲。

她似乎在一瞬間忘了余衡的強大，直直的往門外的方向走了出去，嘴裡還嘟囔著：「誰會做你這樣一個自大狂，殺人犯，假高冷怪物的女朋友，和你生活簡直太沒有趣味了，有錢了不起？老娘我不稀罕！「

「你等等！「余衡又喊了一聲。

「幹嘛！你直說！有本事就來殺了我呀！「只見她直接轉過身，怒氣沖沖的大喊道。

「外面下雨，自己開車回去吧！「余衡甩手將車鑰匙扔給她。

「誰在乎你的破車！「張娜娜一把扔還回去，繼而轉過身，頭也不回的小跑了出去。此時雨其實已經很小了，但午夜三點多還下過雨晴川，天氣冷的讓人害怕。

小跑在街道上的張娜娜在這短短兩個多小時之內已經受了足夠多的壓抑，畢竟她不過是一個十六歲的小孩子。一瞬間的釋放讓她綳著的一股勁陡的散開了，雖然在跑著，但她並不知道該去哪裡。此時他只想遠離這個地方。站著的奇怪少年，騙她開房的屌絲，面對一堆混子絲毫不懼的強者，擁有著神秘力量的非人生物……

是的，她自己都難以察覺。兩個多小時她的腦子轉速究竟需要多快。

不知不覺她已經走出華南街很遠很遠，雖然還下著細雨，冷風異常凜冽，但是她卻早已經滿頭大汗了。起碼她知道自己是朝著家裡的方向跑著，不過她真的跑不動了。腦子很累，身體也是很累了。

竟然就這樣，她跌倒了下去。昏迷的一剎那她似乎看到一張臉，那張臉有著很深邃和溫和的眼睛，他笑著。

扶著張娜娜上了自己的車。Y國皇室替他準備了三輛車，分別是一輛大眾輝騰，一輛路虎攬勝，以及一輛凱迪拉克的皮卡。其實按照Y國皇室的想法，以他的性格應該只會開輝騰或者在外出的時候選擇皮卡。

不過這次他並沒有，他選擇了比較絢麗大氣的攬勝。把張娜娜扶上車之後，他就熟悉的在晴川縣的道路上行駛了起來。車輛很快就駛出了晴川縣城，到了鄉村公路。余衡似乎很熟悉這個地方一樣，左拐右拐的在土路上行駛著。不多時便進了一個村落，似乎連巷子他都熟悉。

實際上他熟悉到門。

一個很是普通的院落之前他開始鳴喇叭。此時已經時至早晨五點鐘了，鄉村的老人大多數都已經翻身起來。而在他不斷的吵鬧下，一個和張娜娜有三分相像的婦人推門走了出來。

「誰啊！大半夜的吵什麼？「

余衡扶著張娜娜下了車，裝作尷尬的看著婦人，道：「阿姨，不好意思。您女兒喝多了，我只好送她回來。」

婦人連忙接過張娜娜，驚疑的看著余衡道：「你和娜娜是？」

「我是他男朋友！」余衡咧嘴一笑。

「娜娜談朋友了？怎麼從來沒有和我說過？」婦人瞄了一眼余衡的車，強裝平靜道：「那要不進來坐坐吧！」

「好啊！」余衡答應了下來。

「現在這孩子也真是的，一玩就不知道回家。昨晚一聲不坑出去，還給喝成這幅模樣……小夥子，還是謝謝你送娜娜回來了！」婦人一邊說著一邊將張娜娜扶到炕上躺下，這才和讓余衡坐下。

「小夥子喝水還是喝茶？」婦人拿出一次性杯子。

「不用了阿姨，我坐坐就走，到現在還沒有睡覺呢！有些累了。「余衡眼神惺忪假裝疲憊。

婦人還是給他倒上了白開水，這才問道：「小夥子你叫什麼？」

「余衡！」

「你和娜娜處了多久了呀？「婦人道。

「沒有多久，就幾個月。「余衡還是很會說謊話的，他尷尬的苦笑了一下，道：」其實就是我喜歡娜娜，她都還沒有答應的。「

「哦！是這樣啊！「婦人明顯鬆了一口氣。雖然在農村十八九歲的女孩結婚不在少數，但是她自然不希望自己的女兒很早就開始談戀愛。

「看你開的車，你的家庭情況應該很不錯吧？「

接下來繁瑣的對話足足進行了少有一個多小時，余衡自然是謊話連篇，不過圓起謊來竟是沒有絲毫漏洞……

把余衡送出家門的時候已經接近七點了，這樣一個不算落後但也著實算不上富裕的村落里出現一輛豪車，不少喜歡名車的少年都在駐足觀看，甚至於還有拍照的。

余衡就這樣駕車離開了，接著村落里的人便將張娜娜的母親圍了起來，開始不停的詢問各種問題。張娜娜的母親只好一個個的搪塞著。

反光鏡里看著這一幕的余衡微微笑著。其實拉近距離並不是一件多麼艱難的事情。其實愛情僅僅就是從拉近距離開始的。當然，至於為什麼熟悉路況為什麼知道張娜娜的家……這對於他來說根本沒有什麼難度。

接著他一邊開車一邊低下頭思索著很多問題。聰明的人必然是單純的，而此時想著他和張娜娜問題的余衡，腦子是不會被別的問題干擾的。

多時之後，他抬頭望向車窗外的清晨的陽光。

「多麼鮮活的生氣啊！」這是一個存活的千萬年的術師以年輕臉龐發出的感嘆，還有些嚮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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