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四章 絕交
「楚楚,阿陌回家了。但我更希望他好好待在國外活好自己的生活。明明只是我們兩個人的感情,為什麼要牽連那麼多無辜的人呢?」
「楚楚,下一輩子我還會遇到你嗎?我們會有一段充斥著幸福的戀情,會有一個完整的家庭,會生一個屬於我們的孩子。」
「楚楚,你看到阿陌回來了嗎,他和我一樣都在深刻的思念著你。」
蘇州對著一塊通體透亮的玉佩自言自語,這是他和蕭楚楚的定情信物,中間有一道明顯的裂痕。
那是經過名工巧匠修補都難以不留痕迹的裂痕,卻為它鍍上一層名為歲月的光輝,讓人不禁想要多停留駐足那麼幾眼。
往事不可追,但是蘇州卻在這個夜晚一次次回想著昔年時光,一遍遍用過去甜蜜又痛苦的回憶折磨自己。
好似這樣,他才能覺得自己是深刻活著的。
夜晚總會過去,黎明總會破曉。
一到光明的白天,所有不堪的回憶都會終止在人腦里,人們會下意識的潛藏掉所有的負能量。
作出決定的蘇澈一早上都在刻意多比較小公主,接連幾天都是這樣,沒有再與人正面進行任何交談。
連偶爾的遇見都會側臉偏開視線不敢再與人正目而對,每每小公主來到班級上找他,他都會一應推脫自己實在是太過忙碌。
久而久之,小公主也漸漸多疑起來,意識到這其中的不對勁。
一次兩次都還好,但是三次四次五次甚至數不清的次數,就不得不讓人產生疑心。
小公主甚至在想,是不是自己做錯了什麼,蘇澈哥哥才會避開自己不理她。
她開始一連串的自我檢討起來,但是愣是沒發現自己做錯了什麼事情。
如果問題不是出在自己身上,那唯一的可能就是蘇澈哥哥,只有親自去問明白才能得到答案。
小公主天生就不是那種遇到事情只會逃避的人,決定了的事情就會一往無前的去做。
於是她每節課都去蘇澈哥哥辦公室逮人,大概是皇天不負有心人,總算是在中午下課鈴響起的那一刻,被她抓住了一片屬於蘇澈的校服衣擺。
蘇澈猝不及防被人抓住衣擺,停下前往飯堂的腳步扭頭看人,一雙委屈巴巴的眸子就印入他深邃的瞳孔里。
震得他一時愣在原地沒有回過神來,過後已經被小公主拉到一個已經走空人的教室里。
「說,為什麼不理我為什麼躲著我?我是哪裡做錯了嗎?我要是有問題你可以直接說出來,完全不用這樣躲著我的。」
小公主的話語含有指控也含有委屈,她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被一個人這麼躲避過,簡直就是用避她如蛇蠍來形容也絕對不為過。
更何況還是自己唯一的好朋友,這讓她怎麼能忍受,何況還是不明不白,今天問不出個所以然來他是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眼見蘇澈還沒有說話,她已然是紅了眼眶,再一遍重複問道,「你快說話,到底是為什麼啊?」
是啊,這到底是為什麼呢?
說我是在為你好么?顯得自己多偉大多高尚多無私。
蘇澈自嘲一笑,強迫自己硬下心腸回了一句,「沒有為什麼,我只是不想再和你當朋友了。我玩膩了,可以嗎?」
誰也不知道他是忍著怎樣的難過才能強迫自己說出這一番如斯心狠的話語。
但是他必須這樣說,才能徹徹底底了斷對方的念想。
小公主萬萬沒想到等待自己的竟然是如此絕情的話語,一時之間生生倒退了兩大步,最後生生難過的坐在地面上。
「你在騙我對不對?」良久過後才問出這句話。
你是在騙我的吧,對我那麼好的蘇澈哥哥怎麼可能會這麼來傷害我呢?
「我沒有騙你,我說的都是實話,你不用在為我找借口呢。別把時間再浪費在我身上了,去找你真正的朋友吧。」
其實哥哥蘇澈差一點就心軟成一灘水要將實情據實以告了,但是這最後一步他還是忍住了。
不管如何,傷心難過一時總比生命受到危險來得要好。
傷心難過的情緒總會有雨過天晴的一天,但是身體受到什麼不可逆的傷害亦或者是喪失生命,那這一切就再也沒有迴旋的餘地。
與其如此,還不如傷心來得要好。
小公主聽著這般沒有感情的話,終於是留下了一行接一行傷心的淚水,最終抹著眼淚跑出教室。
只留給蘇澈一個極為難過又孤單的背影,換做以前他早就會心疼的上前給人一個大大的擁抱,但是現在……他失去了這樣做的資格。
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對方在自己眼前跑掉。
但他也是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只要自己不去接近小公主,小公主身邊的危險係數就能夠大大減少。
如今只希望她不要太過傷心吧。
小公主跑掉后,獨自一人回到空無一人的教室里,趴在桌上就是一陣的無聲哭泣。
因為悲傷情緒的緣故,加上失去唯一的好朋友,一整個下午上課她都是無精打採的,神情極為差。
那些上課的老師都忍不住詢問她是不是生病了,倘若生病了就可以先回家休息這樣。
諸如此類話語,小公主都只是搖了搖頭並沒有再多說話,或者說她也沒有力氣再多發出一個聲音。
她害怕自己會一說話就哭出聲音來,現在的她顯得極為脆弱。
下午放學到家后,他也是半個字都沒說就回到自己的房間內將自己反鎖起來。
彼時江瀾燈正在澆花,只知道女兒安然無恙的回到家,並沒有敏銳的注意到小傢伙神情有異樣。
直到楚驛北下班回家,飯點到了之後,三催四請卧室內的小公主還一點反應都沒有,她才開始慌神。
彼時楚驛北和她正站在小公主的卧室房門,喊了她一遍又一遍的吃飯,但是卧室裡面的人連吱一聲的回應都沒有。
「怎麼回事?從她放學回來就沒說過話了嗎?」楚驛北眉頭緊緊蹙起。
她這麼一問,江瀾燈神情稍有遲疑,尷尬的說了一句「我不知道。」
楚驛北沒有再問,只是吩咐管家將家裡的備用鑰匙拿來開門。
在這等待鑰匙來臨的過程中,江瀾燈的神情頗為自責,怎麼就沒有注意到小傢伙的情況呢?
花有什麼好澆的?能比得上你女兒重要嗎?
答案顯然是不能。
楚驛北察覺到身旁女人的自責神情,大手緊緊的包裹上對方的小手。
「別自責,剛才我問你的話也不必放在心上,我只是尋常一問而已。」
聞言,江瀾燈抿了抿唇瓣示意知道,再無其他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