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開解

()他身體緊繃一言不發的坐在我對面，把頭低的很低，不敢直視我。

「是男人就把頭抬起來！」我淡淡道。

他全身抖了一下，慢慢的抬起頭看著我，不難看出他眼中的恐慌和困惑。「我知道在這段時間內你受了很多苦，很多委屈，我也不會逼你做一些你不願意的事。只是，我希望你能快些從這些陰影中走出來，給言家無辜亡魂一個交代，也給你自己一個交代。」

他凄涼的笑了笑：「我？我已經是個不凈之人，無論是身體還是靈魂都已經骯髒不堪，我已經沒有臉在活在這個世上，我還有什麼資格給他們交代？」

我盯著他的雙眼道：「就憑你是言家的倖存者，就憑你流著言家的血，你就有資格為言家繼續活下去，給言家列祖列宗一個交代。」

頓時，他紅了眼眶：「言家的列祖列宗知道有如此不堪的子孫，一定會死不瞑目！」

這個人怎麼如此冥頑不靈，我忍住怒氣道：「你不為言家洗刷冤屈才真會讓你們列祖列宗死不瞑目。言啟岳，你聽著。或許你的遭遇讓人同情或不堪，但是在我眼裡不認為你骯髒，不認為你不該活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可以剝奪你的權益和生命。除非你自己。」

他看著我，淚水不停的躺下：「我連我自己都救不了，怎麼去救別人？怎麼為言家洗刷冤屈？」

「啪！」我雙手捧住他的臉頰：「你怎麼知道你救不了自己？跨過去，跨過這條鐦，你可以選擇你要的人生。如果你如此草率想結束自己的生命，別說言家人看不起你，我也會唾棄你。」

他愣了一下：「可是……現在的我……真的生不如死！」

我重重的嘆口氣：「螻蟻尚且偷生，生命成可貴。你現在有手有腳，能吃能睡，也能呼吸到自由的空氣。這不是說明，你還活得很好。如果你執意要死，我不會阻攔。但是，你記住，死有重如泰山，輕如鴻毛。你要怎麼死才會更有價值，你自己掂量吧！」

我無奈走出房門時，被他拉住，他看著我：「攝政王，我明白了。生和死我已經看透，但無論生還是死我都必須為言家討一個交代，那是我不可推卸的責任。現在，我想去祭拜已故之人！」

我的嘴角慢慢揚起弧度。

一路上，他一直低頭不語，雖然坐在馬車裡，但路上的行人都在七嘴八舌的討論著言家的命案。無論他們是出自於同情還是幸災樂禍，都給言啟岳帶來了無限的痛苦。

下了馬車，來到驛館，衙役們的眼光一直盯著言啟岳，小小的議論之聲也響起。「他不是被郡主帶回去做小寵了嗎？」「是啊，那麼大的美人郡主也捨得放出來？」「他家出了那麼大的事才出來，一定是捨不得那個小郡主」一時間流言蜚語圍繞著言啟岳。他面色泛白，嘴唇緊咬，泛出血絲。那個郡主對他來說，就是一輩子的恥辱，一輩子的恨。

「啪！」我一掌震碎了衙役身旁牌匾。我冷冷道：「說夠了嗎？你們是衙役還是長舌婦？命案期間如此懶散不堪，到處咬他人舌根，朝廷要你們何用？」

衙役紛紛跪地：「攝政王恕罪。」

我回頭對言啟岳道：「你的家人都在裡面，你自己進去吧。」

言啟岳感激的看了我一眼，去祭拜了他的家人。看著他的蒼涼的背影，我心中還是忍不住抽痛。不過，我明白，現在的他最不需要的就是別人的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