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妾身好得很
孫思思冷哼了一聲,似乎有些擔憂地皺了眉頭,「五皇叔要是真喜歡上她了倒沒那麼可怕,就怕——」
刑以哲順著孫思思的話往後想了下去,也皺起了眉頭,「你是說,他們兩個……」
「殿下,皇上本就多子,將來皇位落到誰手上還不一定呢,若是五皇叔他……」
一個是足智多謀的當朝王爺,一個是鄰國公主,要是刑天澤想和陶明熙聯手謀反,那麼這刑昭國的江山,還真就難以保住了!
刑以哲早就對刑天澤有所提防,聽孫思思把謀反的事說出來,心裡更是覺得危機重重,他本來能力就不是皇子當中最出挑的,爭奪皇位如此血腥,要是五皇叔摻合進來,他到最後恐怕連個王爺都沒得當!
「好啊,五皇叔他要是真敢……」
孫思思知道刑以哲的能力在什麼水平,當然不希望他去和刑天澤作對給自己添堵,她只是想借他的手去收拾了陶明熙而已,於是連忙轉移話題:「殿下,我看五皇叔這麼多年對皇上是忠心耿耿,從未有過絲毫懈怠,倒是這個陶明熙,自打她嫁進王王府之後,五皇叔似乎越來越遷就她了,若是五皇叔真想謀反,必定是被她給蠱惑的。」
「哼,區區一個五公主,甫陽皇帝以為讓她勾引五皇叔就能顛覆我刑家的江山?他倒是想得美!」
刑以哲想到皇位被刑天澤覬覦,就恨得眼睛發紅,「我得去父皇面前參她一本!」
誰知他話音未落,孫思思卻掐了他一把,他不解,孫思思卻說道:「殿下,這陶明熙怎麼說也是來和親的,若是找不到有用的證據,父皇一定不會追究她的罪責,若是到父皇面前告她,父皇不但不會罰她,說不定還會責怪殿下你對一個婦人計較,這可行不通。」
刑以哲思慮孫思思的話,覺得是有道理,又覺得不甘,「可要是長此以往,這個賤女人把五皇叔給策反了可如何是好?」
「殿下真是糊塗,父皇拿她沒辦法,就沒別人能治她了嗎?」孫思思提醒他道。
「誰?」刑以哲問孫思思。
「太后呀!皇上莫非還能為了陶明熙去跟太后鬧不快?再說了,太后做事一向果決隱秘,解決這個麻煩可是毫不費力。」
想起自己早前聽說的那些太后處決罪妃的事情來,孫思思眼裡便浮起陰雲,陶明熙敢威脅刑昭國的江山,太后恐怕是讓她死一百次都不夠!
「好!我明日就去跟皇祖母說說這個賤人的罪狀,就不信還治不了她了!」
冬日早晨,天空一片白,地上落了薄薄的雪花,院里的草木都凍得枯槁不堪,一片蕭瑟之景,婢女們都穿著厚重的棉衣在院里掃雪,個個凍得小臉通紅。
然而陶明熙在屋裡卻是一身薄衣,呼哧呼哧練操忙。
珠兒在外頭守著,耳聽八方眼觀六路,隨時準備把孫氏那邊派來的人攆出去。
一個人影在屋頂飛快閃過,落入一座院子,原來是刑天澤的手下回到書房稟告。
「王爺,王妃今日又將自己關在屋裡,丫環在門口守著,不準任何人進入。」
刑天澤不急不躁地將手底一個「寒」字寫完,這才將狼毫擱在筆山上,淡淡一句:「任何人?」
「呃,」手下一臉黑線,「珠兒是這麼說的。」
昨日陶明熙把胡氏潑了兩盆冷水之後,便哭哭啼啼來找刑天澤求安慰求出頭,但刑天澤只是讓人請大夫給她診治了一番便沒再多管。
這個陶明熙,近來花樣倒是愈發多了,也不知她是躲在屋裡做點什麼?
任何人不準進入,包括他嗎?
「你退下吧。」
「是,王爺。」
珠兒看見那個一身黑的冰山走進院子時,整個人險些僵住,二話不說就往回跑,別人她可以隨便攆,畢竟有主子撐腰,可這王府的男主人上門,她沒這膽子!
「站住。」
兩個字像冰雹砸在珠兒腳上,她停下腳步,轉過身沖著刑天澤一個萬福,提高聲音招呼道:「奴婢見過王爺!」
刑天澤沒說話,只是往門口走去,珠兒慌忙衝上前攔住,高喊一聲:「王爺且慢!娘娘不方便見王爺!」
「有何不便?」
「娘娘在睡覺!」
「本王是王妃的夫君,她睡覺也無妨面見本王。」
刑天澤拿開珠兒的手又往前走,珠兒再想開口,他冷冷打斷:「再說話逐出王府。」
而那邊,屋裡的陶明熙聽見一級警報,忙三下五除二穿上衣裳,然後上妝和戴首飾是來不及了,她只得衝到水盆邊用濕帕子使勁冰自己的臉,要是被刑天澤看出她劇烈運動過,真不知怎麼解釋好!
「砰砰砰!」
敲門聲都這麼禁慾,絕對是刑天澤,但陶明熙故意拖延。
「誰啊?」
「本王。」
「王爺怎麼得空到妾身這裡?」陶明熙故作驚奇問道。
「本王聽說王妃身子不適連日閉門,前來看看王妃,開門。」
「妾身……」
「開門。」
陶明熙一臉黑線,「王爺,妾身……」
「咔咔——」
陶明熙聽見門口傳來一陣響動,隨即她看見那門竟然移動了!
某冰山把拆掉的兩扇門往邊上一放,盯著一臉水的陶明熙一愣,「王妃在裡面做什麼,為何許久不來開門?」
「呃……」
陶明熙尷尬了,刑天澤的眼光在她身上打量了一遍,又冰涼涼地落在髮絲凌亂臉頰通紅下巴還沾著水的她臉上。
「王妃這是剛洗過臉?」
「是,是啊……」
陶明熙若無其事地拿地帕子擦擦臉,「方才做了個惡夢,嚇得妾身出了一身汗,這副模樣讓王爺見了,真是不好意思。」
「看來王妃近來都睡不安穩,恐怕是舊疾發作了,來人,請大夫來為王妃診治診治。」
「啊?」陶明熙呆了,「王爺,不用,不用!妾身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