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雕紋

夢回大地，春暖花開。樹木林立，高山翠拔，茫茫天際無邊。

清晨，陽光燦爛，金色光輝沐浴大地，世界享受在溫暖中。

這個世界以劍道為尊，通過選拔進入茅山劍派才是正路，但是並非所有的人都有那個實力。因為選拔的條件非常苛刻，五歲之前，達到骨蛻五成的實力，這是最低的門檻。

那些沒有通過選拔的人，也並非沒有出路。失敗了，生活依然要繼續。一些像樣的家族都有一些傳承，比如莫家，他們祖傳的便是雕紋。

一向崇尚力量的莫塵，很不屑於學習雕紋，他認為這些東西當個工藝品買點錢倒是不錯，至於能打仗，他心存極大的懷疑。

但是，他的爺爺看好他，從莫塵出生的那一刻起，爺爺就覺得他對雕紋有天賦，但是無奈莫塵長大后對此一點興趣也沒有。

迫於無奈，三次落選，在加上身世的打擊，還有生命即將乾涸，也是為了了卻爺爺的心愿，一大早便來到了刀形石雕下，這裡是孩子們學習雕紋的地方。

石雕掩去了大部分陽光，早上有點清涼，莫家的孩子從三四歲到七八歲不等，他們身前有個石墩，手裡一把刻刀。

刻刀是雕紋的媒介，有了刻刀才能雕出深奧玄妙的雕紋，從而引動天地之間的靈氣，發揮出巨大的力量。

看見莫塵來了，老者笑了，來了勁頭，說話也有勁了。

「所謂雕紋，人之精氣聚集，天之靈氣呈現，是人以溝通世界最神秘的一種手段。刻畫雕紋要一筆完之，中間不能斷，否則視為失敗。」

「你們要記住，雕紋在莫家傳承幾千年，它定是有著特殊的神秘，這需要你們自己去挖掘，去開啟，莫家的興衰全靠你們了。刻畫雕紋時，一定要全身放鬆，用感知溝通自然，這樣你的雕紋才能親近自然，發揮出自然本源的力量。接下來，我們來學習一刀紋。」

「一年之計在在於春，一天之計在於晨。早晨，太陽出生，生之氣最盛。而要想讓自己的雕紋有生機，必須吸收早朝之氣。此外，雕紋不僅能夠強勁壯骨，活血練筋，而且雕紋還能用來當做武器，可以防身，可以狩獵。所以練好雕紋，將來才能在這片山脈中有生活的本錢。」

山中多有猛獸，這些猛獸實力不等，但也不是普通人所敵。而山中的人，多數以山中猛獸為食，捕食的同時還要保護生命安全，實為艱難。

「爺爺，雕紋怎麼才能成為武器呀！」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放下手中的刻刀，臉上被疑惑填滿。

「莫塵！呵呵！」老者笑而不語，隨後他隨手撿起一塊樹皮，手一甩，樹皮精準的飛向莫塵，「莫塵打碎它。」

莫塵眼神一凝，盯著飛來的樹皮，然後右手握拳，快速出擊，空氣盪起了波紋。

「砰！」樹皮在眾人眼下變成了兩塊，被拳力崩飛出去。

「哈哈！才兩塊，真是個廢物。」一個孩子看著飛出去的樹皮，嘲諷道。

「嗯？虎子，上課時間不允許講話。」老者一皺眉，整個莫家就莫虎一家整天嘲笑莫塵，他知道孩子本無心，這一切都和大人有直接的關係。

「偏心！」

老者當做沒聽見。

「呵呵！很好，來你再試試這塊！」說著，村長又撿起了一塊樹皮，然後用刻刀快速的在上面雕刻了一個紋，手一甩，樹皮帶著破風的聲音飛向莫塵，「試試這個！」

莫塵的表情變得凝重起來，他能感覺到，這塊與上一個大小相似的樹皮彷彿重了很多。他憋了一口氣，牙關緊咬，右拳猛地揮擊出去。

「當！」二者相交，發出金屬般撞擊的聲音。

樹皮被彈出去三米多遠扎進了地里，莫塵蹬蹬蹬倒退了數步，依靠著後方的石碑才穩住了身體。

莫塵的手背腫了起來，整個右臂產生了輕微的顫抖。但他的目光緊盯著半截沒入大地的樹皮，那醒目的簡單紋路還有一半露在外面，在陽光下顯得極為耀眼。

「這！」其他人的震驚絲毫不亞於莫塵，他們知道發生了什麼。

「你們剛才看到的就是雕紋的力量，而且這僅僅是個簡單的一刀紋。」老者眼中充滿了自豪。

「嘶！這就是一刀紋，它的力量堪比骨蛻四成，難道我以前錯了？」這是，莫塵意識到了，雕紋並非只是簡單的刻畫，並非一件好看的工藝，它的力量不容小覷。

接下來的時間內，莫塵開始一心一意的學習雕紋。

沉浸在雕紋的世界里，莫塵完全忘卻了身體的疲憊，忘卻了他的生命即將殆盡，他的眼裡只有雕紋，只有刻刀在石墩下留下的清晰痕迹。

「今天，我們來給一刀鐵護紋收刀，鐵護紋，是防禦紋。記住收刀是雕紋最終重要的環節，它決定著一個雕紋能否發揮巨大的威力，收刀時要做到稟氣凝神，不可快不可慢，要恰到好處。刀快了，容易過，刀慢了致使雕紋不流暢，威力大打折扣。現在給鐵護紋收刀。」

莫塵面色嚴峻，他能體會到收刀時的困難。他手下的刀輕盈如飛，按照要領，在石墩上複雜的紋路上滑動了最後一下。

其他人在做完最後收刀時，有人高興有人失落，不用問，從表情上就能看出了結局。

不過出於對孩子們負責，老者還是一一檢查了。

「很不錯，今天有兩個人完成了收刀，一個是莫虎，一個是莫塵。好今天到此為止，接下來大家就好好享受一下你們鐵頭叔叔獵回來的臧鱷牛吧。下課！」老者非常高興，只因他沒有看錯莫塵真的對雕紋有獨特的天賦。

「爺爺，您還沒有公布誰的雕紋更好！」莫虎站起身來，冷眼瞄了一下莫塵，冷哼一聲，「廢物，你也配和我平起平坐？」

「不必，你們兩個都很好，各有各的特色，無法比較。」

「爺爺，我不信。您總是這麼偏袒莫塵，為什麼。他就是一個廢物，占我名額，到頭來雕紋您也偏袒他，難道只有他才是您的親孫子嗎。」

「刷！」其他準備去吃肉的孩子也停住了腳步，因為莫虎說出了他們的心聲，各個用疑問的眼神看著老者。

「這…你莫虎，放肆，竟然跟爺爺這麼說話，看我不打死你。」老者來到莫虎近前，掄起大手就要打。

「就算您打死我，我也這麼說。」

「爺爺，比一下吧，無妨，省的讓別人說您偏心，您不在意我卻很在意。」

「呃，這個！嗨，好吧！」老頭看向莫塵，眼神複雜，心一痛，「原來我的偏心在他心裡竟成了大負擔。」

「為了公平起見，由鐵頭來測試。鐵頭！」

鐵頭今天非常高興，獵的一頭成年臧鱷牛。成年的臧鱷牛實力堪比人類脫骨境中期的實力。而鐵頭憑藉脫骨境初期和雕紋砍刀的配合，成功將其獵殺。聽到老者的呼喚，他急忙將烤肉的工作交給了其他人。

「族長您找我！」

「恩！鐵頭，你用你的砍刀砍這兩個鐵護紋，記住用同樣的力道。」說完，老者的目光看向周圍，「你們鐵頭叔叔憑藉這把刀獵殺的成年臧鱷牛，你們應該知道成年臧鱷牛代表著什麼吧。」

「嘶！」孩子們倒吸了一口冷氣，生活在山野間，他們當然知道猛獸實力的劃分。

鐵頭按照老者的吩咐，來到兩個石墩前，掄起砍刀砍下。

刀落在了李猛的石墩上，只見石墩上泛起一層青光，不過僅僅堅持了五秒中，光退墩碎。

刀落在了莫塵的石墩上，石墩上同樣泛起一層青光，不過刀被掂起了一尺多高，石墩完好無損，

「這…」結果明了。

「鐵頭叔叔，你放水，你也偏袒莫塵。」莫虎眼圈通紅，心裡受到了莫大的委屈。用怨毒的看了莫塵一眼，哭著離開了。其實他知道鐵頭的力道是一樣的，只是他不能接受眼前的事實。

「這！」鐵頭有點不敢相信，他剛才的力道足以將石墩切成粉末。

「好了，大家準備吃肉！」老者一笑，若是沒人，他很想好好表揚莫塵一番。

「吃肉了！」孩子們很快被肉香吸引，完全忘卻了剛才的事情。

莫塵沒有興奮，他的目光緊緊盯著鐵頭的砍刀，「原來那就是一刀攻擊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