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3章 沈墨

「哇！」一口鮮血噴出，沈墨的身體歪歪斜斜，但依然站立。他臉色蒼白，白里透著黑，感覺到體內有一股力量正在肆意破壞他體內的力量。

「沈墨，你為什麼這麼干，說！」古道一甩了幾下蒼蠅甩，氣的渾身顫抖。雖然身處兩城，但是兩人私下裡交情莫逆。

「呵呵！」沈墨苦笑一聲，沒有說話。

焚煞眼神冷淡，從眾人身上一一掃過，看的出經過這次事件后，他幾乎對所有人失去了信任。

「少尊者你沒事吧！」鱷司貴一臉自責的神色。

「廢物，堂堂的始元後期連個人都看不住！」小青瞪了鱷司貴一眼，她發現這個大塊頭除了個子大，一點優點沒有，「莫塵你沒事吧！」

「好了，小青不怪他，人類的世界太複雜！」

「就是！一開始還人模狗樣的，誰能想到他是個叛徒，看我不打死他。」人類的世界他真的不懂，這也是他氣憤的原因。鱷司貴揚起手，朝著沈墨拍去。

「行了，他活不了多久了！」

似乎為了驗證莫塵所講，「哇！」紅色的血液變成了黑色，沈墨的身體再難支撐，「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手中黑色刀鞘抵在地上，勉強維持身體的平衡。他抬起頭，沖莫塵大笑一聲，聲音慘烈，「哈哈，枉我沈墨精明一生，卻落在你這個小輩手裡，真是可悲，可悲啊！」

不錯，沈墨手中是一把和石燕的一模一樣的刀鞘。

靈刀在莫塵的手中，即使發揮百分百的力量，最多能給沈墨造成重傷。但是，封印的力量，是男子留下來的，一個小小的北斗境，侵犯封印的尊嚴？必死無疑！

望著奄奄一息的深沉，莫塵暗嘆幸運，若不是他手中總有三階靈刀，想破開這封印，簡直痴人說夢。

「也許這就是為什麼慕不禾的夫人費盡心思要得到靈刀的原因吧。」莫塵不禁將靈刀握緊了幾分，他下定決心，以後絕不會輕易的靈刀放手。

靈刀似乎感受到了莫塵的心思，發出一聲輕吟。

「呼！」狂笑之後的沈墨輕鬆了很多，對莫塵說道，「能說說什麼時候發現的嗎？我想死的明白點！」

那雙眼神和波動的情緒，莫塵確定和慕不禾死前一模一樣，是一種解脫。

「說實話，我對你有戒備真的是從進入山洞開始。但是，我想你的意圖應該是從困龍巢開始的吧。我說的對嗎，沈家主？」

「繼續說！」

「你的意圖應該從凶獸森林說起，準確的說應該是知道狐王企圖得到我的靈刀后，雖然我不知道他要靈刀幹什麼，但是整件事情的最終目的或者說事情的關鍵就是奪靈刀。在困龍巢，每人都因為生命收到了威脅而感到恐慌，然而你的恐慌現在想想不是因為死亡，而是害怕我們逃離，特別是當你看到石家主用生命沖開一條生路的時候，你的恐慌中是一種恨。恨石盅」

「唉！」莫塵輕嘆一聲，「回想起來，當時慕不禾的笑還有一層含義，是一種希望，希望你完成最後的任務，等我們死後，奪走我的神兵。」

「哈哈！看來困空巢困不住你不是巧合，是天註定！我沈墨心服口服！」

「後來你發現我沒有死，這就意味著狐王的任務失敗，所以你改變的計劃。而我也是來到這裡之後，才知道你們的意圖，奪得靈刀是為了破開鐮刀的封印，你們的最終目的是得到鐮刀。」

「所以你將計就計！」

莫塵不喜歡爾虞我詐，但是別人出招了，他絕不會坐以待斃。對話沒有延續下去，面對一個內奸，即使對方將死，莫塵也不想多說一句。

「沈墨，你我相交多年，我相信你不是這樣的人。」古道一的情緒平復了很多，面對一個將死之人，他給予的不是責備。

「哈哈！古兄，我沈墨能交到你這樣的朋友，我一生無憾。一個將死之人，能有什麼可說的。即使我說了，能起到什麼作用嗎？」沈墨一臉的苦澀，仰天發出了一聲長嘆，「只是我辜負了沈家，更不配做一個父親，碧玉為父這就來找你了。」

「屠靈兒！」一道身影不自主的出現在了莫塵的腦海中，也由此明白了沈墨這樣的做的目的。他不由得內心發出一聲哀嘆，「唉，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沈家主，你一生英明終究過不了情感這一關啊。您的女兒屠靈兒被惡魂吞噬了識海，救不回來了。」女兒是沈墨的軟肋，有人抓住了這點做文章，以至於沈墨反水，不用問肯定和不遠處的女人有關係，因為慕不禾沒那個能力。

「你胡說，胡說。」一句話戳中了沈墨的要害，他瘋狂的朝莫塵大喊起來，「她說了，只要我取得鐮刀，她就能讓我女兒復活。」

「哇！」一口黑血噴出，腦袋耷拉微弱的氣息支撐著最後的生機。他一半的頭髮變成了白色，臉上皺紋堆積，沈墨瞬間蒼老了幾百年。

「嗨！沈家主啊！你真是糊塗啊。」古道一也有孩子，能體會到沈墨此時的心情，也理解沈墨的做法，他此刻找不到任何抨擊沈墨的言語。

「無知！屠靈兒的識海完全被惡魂吞噬了，如果能救當時就救了，不用等到你用鐮刀來換取。」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石燕一點不覺得沈墨值得同情，不落井下石就算她比較仁慈了。

生命的流失，讓沈墨冷靜了。他用盡最後的力氣抬起頭，望著石燕。雖然雙目暗淡無神，瞳孔渙散，但是從他的眼神中流出來的是相信。

「真的？石姑娘你說的是真的？」

「嗯！」石燕點點頭，她不奇怪沈墨的反應。畢竟她把他們安全帶離惡魂區時，註定暴露了她魂力的一些秘密。

「我的女兒真的沒救了？看來是真的！哇！」看著石燕的反應，沈墨終於相信了事實。支撐著身體的最後一口氣也隨之散去，他癱軟在地上。

「沈家主！」看得出古道一和沈墨之間是真感情，他快速來到前者近前，手搭在沈墨的大動脈處。

氣息全無，一代梟雄就此隕落。古道一臉上閃過一抹落寞和悲傷。

「嗨！不是沒有救，而是我救不了。大千世界中，能救她的五根手指能數過來，但是有誰會冒著耗損魂力的風險救一個素不相干或無足輕重的人呢。人啊，有的時候要面對現實，不要輕易被那渺茫的希望掩蓋了理智。」無聲的嘆息，石燕清楚救助石燕的代價和艱難，一物換一命先不說值不值得，單論能力她相信給沈墨承若的人根本做不到。

一道黑芒入眼帘，莫塵這才注意到不知何時出現在腳下的黑色鐮刀鞘。沈墨一死，刀鞘成了無主之物。

「嗯？」石燕也注意到了腳下的黑色刀鞘，她心中一喜，附身想將它拾取，可莫塵先一步將刀鞘抓在了手中。

「莫塵你這是？」

「鐮刀已經給了你，這個歸我！如何？」

「你…」石燕怒氣微生，當她的目光碰到那雙堅定的黑眸時，又把氣憋回去了，「莫塵，你要他沒用。」

「有沒有用你說了不算。」不給石燕任何的機會，黑光一閃，莫塵將刀鞘收到手鐲中。

「你…」石燕能做的只有多瞪莫塵兩眼。

莫塵假裝沒看到，手握靈刀，目視前方，目光不自主的落在了前方女人的身上。

在鱷司貴的震懾下，穆家人退到了十米以外。沈墨的死與他們毫無干係，整個過程他們的眼中只有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