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絕地傳來的槍聲
嘔~
慌忙中爬起身來的陸宇剛想張嘴,只來得及感受到喉頭一股腥甜,便吐出了大塊的烏黑淤血。
感受著來自渾身上下,如同撕心裂肺的痛楚,陸宇緊緊的咬住了自己的牙關。
抬起頭,視線中東野川的身影已經開始逐漸模糊,只感覺就連自己僅存的意識都有些渙散。
「竟然還能站起來?」
自遠方緩緩走來的東野川簡單的拍了拍手,有些意外的說道。
「奇怪,難道是因為我疏於習練的緣故?」
東野川先是饒有興趣的將陸宇打量了一番,像是喃喃自語道,卻是再次抬起了腳,猛地踢了過去。
「啊!!!」
一股強勁的衝擊力襲來,陸宇能夠感受到自己的腳猛地一痛,緊接著便喪失了該有的知覺。劇烈的痛楚自腳部傳入中樞神經,甚至不用去看,陸宇也能夠感受的出來,自己這隻腿恐怕又要廢掉了。
整個人在巨大慣性的作用下,再次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與之前不同的是,這一次,陸宇只覺得自己的後背猛地撞在一塊巨石上,整塊脊椎都要碎掉了!!
內心種種想法匯聚成一句話,那就是自己怎麼會想著跟這樣一個怪物交手呢?
可現在說什麼也來不及了,有鑒於雙方體能上的絕對差距,陸宇現在已經不敢再奢望能夠將後者引進幾百外的陷阱。
「能夠在我手上撐到現在,你已經做的很好了...」東野川上前一腳踩在陸宇的身上,隨後俯下身來輕輕說道,言語暗藏的的囂張之意更甚之前。
「要殺就殺,哪來這麼多廢話?」
被壓的已經喘不過氣來的陸宇先是蔑視的望了望東野川,隨後無力的說道「你不知道反派死於話多嗎?」
「還嘴硬。」
東野川聞言多少有些不快,伸出帶血的拳頭,狠狠的擊打著陸宇的頭部。
呼吸漸漸停止,感知逐漸喪失,就連存在都開始逐漸模糊...
又要死了嗎?
只是這一次,身旁再也沒了上官雪這條大腿,加之殘酷的淘汰機制,自己再也沒了半分生還的可能。
可奇怪的是,自己竟然一點都不害怕。
大概是因為之前在巴士上的時候已經經歷過一次生死邊緣的緣故,當自己再一次踏足與此時,反倒沒了之前的絕望。
不就是死嗎,搞得好像誰不用去死一樣。
只是...
自己再也陪不了家人一起生活,再也還不起欠下上官雪的外債,再也做不了太對太多的事情了。
砰!
在意識即將離開軀殼的最後一刻,天邊響起了刺耳的槍聲,將一旁的東野川逼退,也將地上的自己堪堪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誰開的槍?
此時無論是瀕臨死亡的陸宇,還是胸有成竹的東野川,腦海中第一時間浮現都是這樣一個問題。
對東野川來說,這道槍聲只不過是一場意外的插曲,無關大雅。
而對陸宇來說,這道槍聲無異於救命的吶喊,帶給了自己生的希望。
砰砰砰——
僅僅不到片刻片刻,第二聲槍響便再次從遠方傳來。
從東野川急速後退的步伐來看,開槍之人很顯然是沖著他來的,而對於陸宇來說,這一點無疑於是目前為止最好的消息。
「真是該死。」
已經退到樹林邊緣的東野川臉上露出了氣急敗壞的神色,緊接著匆忙從隨身的裝備中拿出了一把AW—435衝鋒槍便再次衝進了樹林。
而在東野川走後沒多久,倆道身形不一的身影便一前一後的從遠方朝地上的陸宇走了過來。
「你...你們是..是誰?」直到倆人真正走到陸宇面前,這才露出了他們的廬山真面目。
這是一個由一男一女組成的小型團隊,領頭的男人蓬頭垢發,衣著有些不修邊幅,但看著卻很和善。而後頭女人則尖嘴猴腮,面露凶色,給人一種敬而遠之的感覺。
整個隊伍給陸宇的第一感覺就是,似乎後頭默不作聲的女人才是這個團隊的主導者。
「發生什麼事了?」男人拉起槍栓,朝著地上的陸宇關切問道,如果不是現在所經歷的這場殘酷遊戲,陸宇甚至可能會認為他就是一個天生的老好人。
「我就是廣播里的陸宇,只要你們幫我解決掉這個傢伙,我就帶你們一起逃出去,你們覺得怎麼樣?」
被攙扶起來的陸宇先是靠在樹上,儘可能理了理自己的思緒,隨後發表了一番在他看來極為公平的說法。
「解決掉他?那個東野川?」
「不行,你可別瞎想,這完全是不可能的。」女人見男人的話語中似乎留有餘地,連忙斬釘截鐵的拒絕道。
從二人忌憚的神色中,陸宇可以看出,他們似乎不是第一次和東野川打過交道。
和東野川打過交道,卻沒有受過任何傷,這本身便是一種實力的證明,陸宇的心中也對二者有了比較初步的判斷。
「我再次強調一遍,我和我的朋友真的找到了一種能夠允許大多數人一起逃生的辦法,而那個怪物就是因為這個,才會對我一路追殺的。」
見二者還在猶豫著,陸宇已經迫不及待的打出了他心目中最為有價值的一張王牌。
望著二人看向彼此的複雜目光,陸宇相信他們一定不是普通的合作關係,而對於這場本就只有一個獲勝者的遊戲來說,能夠一起活下去的,絕對是他們內心最渴望得到的結果。
「幹了」
果不其然,在陸宇開口沒一會兒,顯然已經思考很久的男人便乾脆的給出了自己的回復。
「菏澤,你是不是瘋了?」女人衝上前去,大聲的叱責著「你是不是忘了上一次他是怎麼搞咱們倆的?這可真的是會死人的!」
「爾雨。」被喚作菏澤的男人開口道「你很清楚,如果按照既定的規則來言,我們倆個都免不了一死,既然橫豎都是一死,為什麼不去拼一拼?」
「他也是人,難道就真的是銅牆鐵壁嗎?而對於我來說,最重要的」說著,菏澤上前挽住了她的手,哽咽著說道「我自己的生死倒是其次,我是真的希望你能夠活下來。」
「畢竟..畢竟你是咱們倆個當中最聰明的,一定能活下來的,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