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一念登煌 第八章 陽關道上,遍地白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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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換上馬匹馬車,到了這裡雨婷也不在要求走路,似乎是預感到了危險。
皆是貴重的靈馬,只這些大概千兩靈銀,十顆靈銀便可以支撐一個人以最精純的靈力完成一重煉體,只是很少有人捨得以靈銀來直接修鍊。
整個車隊,只用了兩個馬車,一輛是前方的李百千,也想學著慕容九等人那般威風凜凜的騎著高頭大馬,只是哪裡有馬可以經受住他的份量,即便喂靈馬再好的精飼料。
至於後面的馬車便是陳無名與雨婷二人。
走的是陽光大道,自走出三分得意,三萬精銳只剩不足千數也好,單戈戰死也罷,陳國的將士凱旋而歸,儘管贏得匪夷,只要回來便是英雄,明日依可在戰。
「早聽說渡到江北,阡陌交通,如今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如此看來一日直達帝都完全沒有問題,只是不知道如此阡陌交錯會不會出現問題……」
雨婷話還沒有說完。
馬隊突然停下,陳無名自「魔窟」養成的謹慎,此時立即緩緩撥開馬車的車簾,見的一群身著喪衣的人之人,身後是八人抬起的一方木棺,白錢散的如漫天飛雪。
帝都有規律,無論什麼時候遇到喪事都要禮讓。
陳無名只透著車簾外的細微注視著那忽高忽起穩如泰山的木棺,只八步,陳無名輕鬆開車簾。
「小心。」
陳無名只開口到,在整齊的隊伍,也不會每一步都如此規律,「量天尺」下竟然也看出一點變化。
如此情況,在陳無名看來唯有天魔教的教徒,天魔教有一種魔功將人製成傀儡,習得的人屈指可數,倒是如此這般形式的在陳無名知道的人中唯有一人,死人啊良,天魔教稱謂-良,實力不過三寶,卻是號稱沒人在能殺死他,因為他已經是個死人。
陳無名希望不是他,因為他真的很邪門,不在那部魔功的範疇之內。
前方的慕容九與張軍沒有動作,只遠遠的看著,不過這種地方出現送喪隊伍,不說沒有可能也是利率很小,難免不心存戒備,慕容九的「柳葉」早以藏於袖中,張軍寶劍一直豎在腰間。
送喪的隊伍從左邊大道而來,卻是一改方向轉向了隊伍的前方,他們走的很慢,只灑下的紙錢足矣鋪路,慕容九與張軍也不及。
直看那隊伍漸行漸遠,直到完全走出了眾將士的視線。
馬車裡的陳無名極度誇張的鬆了一口氣,冷汗沾濕了衣裳,慶幸的想到:「大概不是他,他可不會放過看到他的隊伍,或者任何陳人。」
陳無名曾親眼看到過那人,明明是個死人,稱人一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卻是絲毫不顯過分。
唯一能證明他是死人的,便是那一張冰冷到極致面容,神色從不會有一絲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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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著白錢行了許久,沒有再見那個隊伍。
只是前方依舊是遍地白錢。
慕容九看出詭異,平靜到:「天魔教的把戲。」
張軍同意一聲,接著將馬酒揚起灌下一大口,開口到:「一個天魔教怎麼敢來北土,又能做什麼?莫不是想要以這些詭秘之術嚇死陳人。」
扭頭看向慕容九依舊疑慮重重,在無奈到:「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怕他們不成!」
慕容九聞言不置可否,自然明白,莫不說其中是不是真的天魔教徒,來了北方若是為非作歹便是自尋死路,畢竟陳國鎮魔司上還有儒子,還有宮裡宮外的那的許多人,只是總覺得事情不該這麼簡單。
鼓起精神,慕容九略提聲音到:「將士們,今日妖邪,陽關道上,遍地白錢,你們怕否?」
「不怕。」
因為慕容九的聲音便提不高,眾將士隨意到,在他們看來如此事情稀鬆平常,畢竟未必是一個送喪的隊伍,說不定是碰巧是另一個送喪先前留下。
「不過是一個送喪的隊伍,你不會沒見過,我每與師傅出診接能看到,不需驚異。」雨婷安慰依舊心有餘悸的陳無名到。
陳無名確定,至少那個隊伍是實實在在的傀儡,而傀儡只屬於天魔教魔功。
……
車隊在行許久,終見白紙盡頭。
詭異無斯。
一處空地白錢全部消失,那個地方一處無碑墳墓,詭異的是,墳墓的旁邊有十幾個死屍,皆是一身黑衣,傷口卻是可憎,皆是幾處最容易出血的靈脈斷裂,鮮血將墳墓的四周染的鮮紅。
慕容九與張軍對視一時,慕容九跳下馬向著前方走去,開始查驗那些黑衣……
許久在回馬匹上,向著旁邊的張軍低聲到:「帝城的死士,沒有令牌,挖墳嗎?」
張軍考慮許久,低聲到:「撤!」
慕容九也不猶豫,張軍雖然排名在慕容九之下,卻是久經沙場的老將,慕容九真正意義上的長輩,單戈不在,只有他說的話是絕對權威。
行了幾步,張軍緩緩回頭。
不是沒有懷疑,甚至張軍有六成把握,那其中藏著一個天魔教徒,可能是為陳無名而來,不過張軍身有重傷,只有慕容九……,張軍不願在賭。
將士也全無懼色。
只是陳無名不敢聲色,甚至輕捂住了雨婷的嘴,只是在剛剛經過墳墓時候,突然一陣妖風吹過,那車簾敞開。
陳無名輕聲到:「是你。」
沒有任何回應……
也沒有在發生任何事,眾人安然離去。
……
只是陳無名等人消失許久,墳墓后的林子里,十幾個白衣緩緩出現,只將慕容九翻動過的黑衣死士的屍體擺放回原位,到了墳墓之前開始祭奠……
祭奠的過程很是繁瑣,只是周邊沒有一人打擾,直到夕陽西落,十幾白衣轉身離去,只是走了幾步,身上的服飾開始變化,成了陳人的服飾,在看他們離去的方向,恰是陳無名等人離去的方向。
……
「剛剛不小心看了一眼,殺那些黑衣人的手法太嚇人了,我著行醫見過慘狀無數還是頭遭那般,不過說來,動手的人說明醫術還在我之上,從經脈的確定到切割的刀長完全沒有一點瑕疵……」雨婷難以置信對陳無名講到。
陳無名只表示不置可否,天魔教的魔功陰毒理所應當的可以海納百川,至於雨婷說的醫術,陳無名並不懷疑,不過在天魔教徒的手中可不能算作「醫術」而是殺術、邪術。
「說好的十枚丹藥,還是每月底給我吧,先前吃的兩顆且算得一周。」陳無名只會應到。
「說這些做甚,我煉藥其實不就是救人、幫人給人吃的,不過十枚丹藥而已,其實對我來說不過是醫術鑽研而已。」雨婷一本正色的。
「能提前告訴我是誰威脅到了嗎?一點線索也好。」
「你莫不是想反悔?」雨婷擔憂到。
「自然不是,我只是擔心……」陳無名欲言又止。
那「良」多半是為他而來,陳無名不希望被他代走,然而陳無名沒有太大把握,與其被他的抓走的時候突然,不如先幫雨婷了卻了所有的敵人。
良,陳無名記得第一次看到他。
那一天,便是他蘇醒了幾個死屍對陳無名等人展開了屠殺,陳無名東躲西藏下,無意間發現了「良」的棺材不會被死士,那時候開著棺材,良也不知道去了哪裡便躲進了其中。
整整一夜,第二天一早,陳無名發掘了動靜,準備悄然離開,卻是良突然便出現在了陳無名的面前。
「這棺材是給死人睡的。」
「難道你覺得我不是死人。」
沒人能對陳無名等三百人中直接動手,不過陳無名絕對良不在乎,可他放過了陳無名,並開口到:「你,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