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責任
面對冷著臉的葉青山，聶倩文竟然發現自己不敢開口，甚至不敢直視他的雙眼。
這個男人平靜的時候毫無波瀾，可此刻的他，卻猶如即將蘇醒的雄獅，那種壓迫感，讓葉倩文根本沒有抵抗之力。
直到何青山和聶曉棠離開，聶倩文才終於鬆了口氣。
「哼，有什麼了不起，你等著，早晚有一天，我一定會讓你後悔的！」
何青山才懶得去管聶倩文有什麼雄心壯志，此刻聶曉棠的安危，才是他最該考慮的。
或許是出於聶家對他的幫助，亦或許，是其他的什麼原因……
……
「什麼？你說有人對你下了殺手？還打算殺害曉棠？」
晚上，聶老爺子參加完一位老友的聚會回家之後，便從何青山口中得知了這個消息。
如今的老爺子不理俗事，戰陣殺伐了大半輩子，現在除了惦念著聶曉棠的身體，更多的時候，都是在享受人生。
何青山也並沒有隱瞞這件事，如果敵人只是針對他自己，那麼他當然會自己解決。
可現在有人惦記著聶曉棠，若是隱瞞下來，那無論對聶曉棠還是對聶家人來說，都是非常不負責任的一種表現。
何青山猜測，買兇殺人的幕後黑手，極大可能是楊家人。畢竟他目前為止，也只有楊家這一個死敵。
可他沒有直接證據可以表明，並且如果真的是楊家人的話，那他們對自己出手就好了，連聶曉棠都要殺掉，難道他們想家破人亡？
故而當聶老爺子詢問的時候，何青山只能搖頭表示不知。
正當何青山打算離開的時候，老爺子突然叫住了他。
「青山啊，過幾天就是曉棠的成人禮了，你看……」
聶老爺子的話沒有說盡，但何青山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老爺子，您放心。最多三天，曉棠就會和正常人無異。」
「如此就好！」
時近午夜，何青山慢慢睜開雙眼，體內的氣不再是那絲絲縷縷。不得不說，聶倩文還在無形之中幫了他一把。
在聶倩文闖進來的時候，他是用了體內那一縷真氣，才搞定最後一針。這也導致他剛剛修鍊出來的真氣成為了枯竭狀態。
可是當他晚上修鍊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吸收真氣的速度竟然加快了許多，似乎是打破了什麼瓶頸一般。
估計是在無意之間，達到了「不破不立，破而後立」的境界。
他搖頭苦笑，說起來，他應該感謝聶倩文，可是那個女人，當真令他沒有什麼好感。
轉天一早，何青山剛剛從房間出來，就看到了於老先生正坐在客廳，和聶老爺子似乎在聊什麼趣事，笑的合不攏嘴。
見何青山出來，老爺子招呼道：「青山啊，快來，老於有事情找你。」
於老先生來找何青山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二人之間已經非常熟識。
「於老，這次來，可是又有什麼疑難雜症的問題？」
聽何青山問話，於老先生微微一笑，道：「這次還真不是。」
不是這些問題？那何青山就比較好奇了。這個老頭子看似古板，實際在，在鑽研醫學這方面，當真是狂熱的要命。
見何青山疑惑，還是聶老爺子率先道：「青山啊，其實老於這次來，是來找你商量合作的事的。」
有聶老爺子打開了話題，於老先生趕緊接著話鋒道：「沒錯。你看，你手中有那麼多珍貴的藥方，如果將這些藥方製成成藥，投放到市場上。那麼這可是一件造福於萬民的事啊。」
何青山終於了解了於老先生這次來的目的。
只不過，這老頭兒還是有些低估了他。
「於老先生，恕我冒昧，這件事，我拒絕。」
何青山的話擲地有聲，他根本沒有半分猶豫。
聞言，於老先生頓時眉頭倒豎，有些微怒。
「學問一途，達者為先，所以我敬你三分。可是你居然如此剛愎自用！你可知，這世界上每天有多少人飽受傷病的折磨，就是因為沒有你手中這種藥方製成的特效藥，才會讓他們落下一輩子的隱疾，甚至於早早的就失去了生命！」
於老先生越說越激動，甚至隱隱有把何青山當成生死仇敵的感覺。
對此，何青山只能無奈的苦笑。
待於老先生終於停下來，何青山這才開口道：「於老先生，您說完了？」
「還有什麼可說的，我真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虧我之前還以為你是我們醫學界的希望，沒想到……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算了，我走了，日後也不會再登這門！」
這老傢伙的火爆脾氣，根本就沒打算給何青山開口的機會。
「我說於老頭兒，你這麼著急幹什麼？你讓青山先說清楚，你再走也不遲啊！」
聶老爺子不相信何青山是那種唯利是圖的小人，更何況，於老頭兒都說了，他是要收購藥方，而不是要借或是直接拿走藥方。
按說，如果何青山真是那種小人，應該會答應才是，畢竟誰都知道他手中藥方的珍貴，以於老頭兒的手筆，開價定然不會低。
聶老爺子開了口，於老先生這才不得不坐下，說實話，他也不想這樣一走了之，只希望何青山可以知難而退，被自己的大道理喚醒良知吧。
見聶老爺子給自己使了個眼色，何青山這才道：「於老先生，您這根本就不給我辯解的機會，您讓我如何開口？藥方，我是絕對不會賣的……」
見於老頭兒又有要發難的跡象，何青山急忙道：「是因為我打算成立我自己的醫藥公司！」
一聽這話，於老先生的神情才終於平緩下來，示意何青山繼續說。
「您剛才也說了，這世界上，每天有無數人飽受傷病的折磨，而我，有能力治癒他們的傷病！」
「我是一名醫者，拯救天下蒼生不僅是醫德，更是我生而為人的使命和責任！」
聶老爺子滿意的笑了，於老先生也暗暗點頭。
「於老先生，這藥方我之所以不賣，就是因為這些東西掌控在我手裡，我可以保證所有人都看的起病，吃的起葯。」
「可如果給了別人，您能保證這一點嗎？如果連葯都買不起，那麼還談什麼醫德，什麼醫者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