厭惡
「當是如此吧。」
然而就在奈麗吾語音剛落,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嘈雜聲。
「姓江那臭小子給我滾出來!」一長相猥瑣,身材幹癟的道袍男子叫囂道,而旁邊一個年紀稍輕,氣宇軒昂的道袍男子雙手抱胸,正看著前方那茅草屋眼睛微眯。
「你確定打傷你二人的是那小子的同夥?」青年男子偏頭問道。
「千真萬確啊,葛師兄。那小子的同夥真他奶奶的狠啊,我和劉透現在寶貝都還疼吶。」開口的人名叫馬免,正是花二剛剛打跑的二人之一。
「廢物!」葛鳴冷斥道。
而馬免聽聞此言轉了轉眼睛,彎腰諂媚道「是是是,那傢伙說我們是廢物也就罷了。但他千不該萬不該說咱們山清派的不是啊。」
「對啊,他居然說咱們山清派是什麼狗屁野雞派,還將我們的佩劍強搶下來,說什麼我們這小小門派配不上那麼好的佩劍哩。葛師兄可不能輕饒了那混蛋!」
葛鳴聞言冷哼一聲,臉越發的陰沉。「我倒要看看是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敢來說我們山清派的不是」
見達到了挑撥目的,劉透和馬免二人相視一笑。他們這葛師兄啊,最討厭有人說山清派的不是。今日他們不如此做,那麼這件事恐怕也就這麼不了了之了。
畢竟這葛師兄因為身份高,又是是門主的坐下弟子,便自恃清高,一向不屑於與他們這樣的蝦兵蟹將為伍。
可若是不出這口氣,叫他們如何忍得了?他們一向在山下囂張跋扈慣了,只有他們欺負別人的份,哪兒有被人欺負的道理?
屋內,聽到外面有人叫囂,小江的臉色發白,手漸漸攥緊。只見他抿了抿唇道「我出去和他們理論。」
「理論什麼?」花兒眉頭微微一挑。
「我沒猜錯的話,你的腿應當是他們打斷的吧?」
聞言小江身形微微一滯,低著頭不說話,然而垂在身旁的手掌已經緊握成拳。
花兒見狀微微一笑,起身拍了拍小江的肩膀道「不用擔心,我去會會他們。」
然而,還未等花二有所動作,身後卻響起了一道聲音。
「等等。」只見奈麗吾隨也之起了身。
「還是讓我去吧,我好久都沒好好活動活動筋骨了。」
聽聞此言,花二眉頭一挑,心中暗忖到,自從和這姑娘漸漸熟起來之後,才發現這姑娘好像在她面前沒有像以前那麼局促了,開始慢慢展露出她的本性。
不過……也不知道這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然而還未等花二開口,奈麗吾就已經率先沖了出去。
看著那茅草屋內走出來的嬌俏少女,山清派眾人不禁微愣。
女孩子?
只見不遠處緩緩走來的那少女雖然看著年紀不大,但卻有著少女獨具的婀娜的身姿。
身上穿著的服飾,不像是開宋現下流行的飄逸之感的衣衫。服裝上的裝飾繁雜,衣擺上掛著幾粒銀質的小鈴鐺。
而每當她走一步,衣擺上的鈴鐺也會隨著她的一舉一動,時不時的發出叮鈴的聲音。
然而更妙的是她那深邃的五官,將她身上的異域風情凸顯的更為濃烈。
就在眾人發愣的同時,誰也沒有注意到在眾人看不見的地方,古雉已經暗暗磨起了牙。
看什麼看?一群沒見過女人的鄉巴佬。
然而當他轉頭,看向山清派那領頭時,眼睛微微一眯快速的閃過一絲危險。
此時,葛鳴看著不遠處緩緩走來的少女眼神漸漸變得炙熱。
他的母親是萬州城城主的胞妹,而他又為家裡的獨子被他的父母寵的無法無天。仗著他的城主舅舅的寵愛。所以從小到大被他糟蹋的女人數不勝數,若不是有一天倒霉,衝撞了朝中某位重臣的千金。
所以為了避禍,他的爹娘花了大價錢才將他送到這山清派,做了這門主的座下弟子。不然他會跑到這破地方來?
但是,像奈麗吾這樣的女人他還真沒玩兒過。而能出現在這破地方的美人兒總該不會是哪家千金了吧?
眼神上下打量著遠處的少女,像是想到了什麼,葛鳴舔了舔牙齒,眼神越發的露骨。
這美人兒......不知道床上功夫如何?那滋味兒定是相當美味吧?
「那就是那臭小子的同夥?」葛鳴眼睛盯著奈麗吾不放,突然開口詢問道。
「這......不是啊。」那二人疑惑道。
「等會再找你二人算賬。」語氣冷漠的說出這句話,便端起笑臉向著奈麗吾的方向迎去。
劉透和馬免二人不由相視苦笑。完了,葛師兄定是以為他們擺了他一道。
「就是你的人在外面叫囂?」奈麗吾看著迎面走來的青年開門見山道。
看著身前朱唇微啟的少女,葛鳴行了個自認為玉樹臨風的禮,隨後起身文縐縐的輕笑道「是,怪我對我的師弟們管教不力,唐突了佳人,還望姑娘勿怪。」
奈麗吾看著眼前這舉止有禮的青年,心中暗忖,要不是早知道這些人的德性,恐怕還真會被這人的皮囊給欺騙了。
不過這人看著她時的眼神讓奈麗吾總感覺黏糊糊的,心中不由泛起一陣厭惡之感。
「勿怪?若我偏要怪呢?」
......
角落中,古雉看向遠處那青年對那少女行禮的模樣,心不由一緊,隨後立刻轉頭觀察著少女臉上的表情,見那少女看著青年行了一禮后臉上帶上一絲厭惡的神情,他的心才不由一松,微微呼出一口氣。
然而就在他呼出氣的同時,他突然意識到什麼,神情微微一愣撫上自己的胸口,剛剛他是怎麼回事?搖了搖頭,清除腦中的雜念,嘴唇微抿便轉頭繼續觀察著下面的情況。
他只是在履行承諾罷了,對,就是這樣......
聽到奈麗吾這充滿火藥味的答覆,葛鳴神色不由一僵,隨後又輕笑道
「姑娘你就別和我開玩笑了。」
「誰給你開玩笑?」隨後又嘀咕道「要打便打,唧唧歪歪的裝給誰看呢?」雖是嘀咕但剛好能讓葛鳴聽見。
聽聞此言,葛鳴臉上沒了笑,逐漸展露了他的本來面目,只見他冷笑道
「不識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