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再度醒來,柳懷信只感覺頭痛欲裂,轉頭看向四周,才發現自己像是在母親的房間里。
過了好一會他才想起來發生了什麼:宴席、喝酒、周瑾瑜、小樓、做夢、女子……對了!剛剛在夢裡,有個奇怪的女子說什麼讓母親帶他去找她?原來剛才是夢裡,真是荒謬,他幾時不曾做過夢了,夢裡居然還會跑進來個陌生女子。
揉了揉脹痛的腦袋,柳懷信從床上下來。天色已是略晚,想必他沒有睡多久。想想更是丟人,早知道便不喝那麼多酒了,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他酒量不好了,周瑾瑜那廝定會笑話我……說起來,周瑾瑜人呢?父親和母親也不見蹤影?自己睡了母親的房間,母親應是在他的房間吧?
他出了門,果不其然,他房間的燈仍在亮著。
他快步走過去,推開了門:「母親。」進了門,卻看到屋內不只坐著柳夫人,竟然還有周瑾瑜?
「信兒你醒了?瑾瑜今日留宿柳府,趁你沒醒我就先讓他陪我聊聊天。」柳夫人上前把他迎進來。
周瑾瑜看見他先是一愣,隨即表情有些僵硬:「你身上……什麼味道?」
「味道?」柳懷信也一愣:「大概是酒氣吧?」他仔細聞了聞才發現不對,他竟一直沒有察覺,自己身上有一股香粉味道。
柳夫人聞了聞,恍然大悟:「這是我房間的安神香,可能是春桃拿錯就給點上了。」她好像想起什麼:「信兒……睡的還好嗎?」
柳懷信點點頭:「好久沒有睡的這麼熟了,還做了個夢。」
柳夫人略微僵住:「……夢裡,可有一個女子?」
屋內兩人皆是看向他,柳懷信的眼中充滿了驚訝,周瑾瑜神情卻是有些古怪。
柳懷信突然想起夢中女子說的那句「讓你母親帶你來見我」,莫不是母親早就認識那個女子?
柳夫人見他這幅表情,卻是鬆了一口氣:「她可曾對你說了什麼?」
「她……讓我醒來後去見她。」他想了想,換了個說法。
柳夫人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該不該告訴兒子自己夢中的奇遇?可萬一被當做胡言亂語,可不是一個母親該有的行為。柳懷信也沉默。
周瑾瑜卻突然開口:「聽柳嬸說起來,柳嬸似乎認得阿信說的夢中女子?」柳懷信卻是怪異的看了一眼他,「阿信」?哪來的怪稱呼,他平時要麼陰陽怪氣地叫「柳大人」「柳將軍」,要麼直接叫他的名字,何時有了這個名字?周瑾瑜只當做沒看見他的目光。
柳夫人掙扎了一會,點了點頭:「我確實認識那個女子……」她將自己夢中的事大致給了二人說了一遍,本以為二人會大驚失色,卻發現他們都沒有什麼反應。柳懷信是因為剛剛經歷過一模一樣甚至更為詳細的過程,周瑾瑜……就不得而知了。
「你若想去見見她,我可以帶你去,正好我也想再見見她。」我想知道那些神奇的夢是怎麼做到的。
柳懷信點了點頭。
「柳嬸,可以帶我一起去嗎?我也挺感興趣的,剛好最近閑下來沒什麼事做,我也想陪您一起逛逛京城。」周瑾瑜抬眼看向柳夫人,眼裡流露出希冀。
柳夫人自然是拒絕不了。
第二天一早,柳懷信早早的就起來了,畢竟常年在軍中養成的習慣,睡的再沉,天亮之前也得醒過來。他推開門,下意識的看向一旁周瑾瑜的房間,意外的是,周瑾瑜居然也醒了。
這就奇怪了,即使在軍營,周瑾瑜也一向是起的最晚的那一個。怎麼一向貪睡的他今日回了府倒是起的這麼早了?
「阿信,早上好。」周瑾瑜也走了出來,見了柳懷信絲毫不驚訝,笑眯眯的看著他。。
柳懷信胡亂點頭,回了句「早」,就前去洗漱了。不為別的,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喊自己,但他發現自己並不討厭這個稱呼。可是他總覺得心裡有些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