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擄走
()「你確定沒聽錯?」白昔塵皺著眉頭說。
「千真萬確,我肯定沒聽錯,域主的車夫說他要去中原的極樂峰,肯定是要找薛姑娘麻煩。」知秋飛快地說。
白昔塵低頭沉思:「他剛突破邪魅神功的瓶頸,我知道他會有動作,沒想到第一個倒霉的薛姑娘。」
「公子,薛姑娘不會有危險?」知秋有些擔心地說。
「他去找的人有幾個還活著?」白昔塵平淡地說。
「公子……」
「忘了我跟你交代的話了?不要多管閑事。」白昔塵瞪了一眼知秋說。
「可是……薛姑娘……唉。」知秋不開心地接著去做自己的事情。
白昔塵正在配藥,總是心神不寧地配錯,得知薛晴和閻溟的關係時,他也吃了一驚,閻溟確是個深不可測的男人,連靈禹派的掌門師妹都是他的爪牙,聽聞薛晴背叛了閻溟,閻溟絕不會放過背叛自己的人。白昔塵的醫術在漠荒無可替代,就算被閻溟發現什麼也不可能多責難他,想起在昌生鎮迎面飛來的菜刀是薛晴拉著他躲過,她還說將他視為有人,今日落難的若是自己,她未必會不管,罷了,就多跑次腿。
白昔塵將知秋叫來,吩咐道:「備馬車,我們去中原。」
「許久不見,你倒是挺悠閑。」閻溟邪魅不羈地看著在雪地上坐著的薛晴說。
薛晴緊張地看著閻溟,從地上站起來,手按在青雲劍的劍柄上:「你!怎麼會在這裡……」
「別緊張,我來看你,不高興么?」閻溟俊美的臉上掛著笑容,很難說那笑容是嘲諷還是藐視,總之不是親和的。
薛晴將青雲劍從劍鞘中抽出來,將劍橫於自己身前,眼睛緊緊盯著閻溟的一舉一動,小動物遇到天敵時都會先亮出自己的武裝特色恐嚇天敵,薛晴的緊張和閻溟的隨意是強烈的反差,也表示著兩人在食物鏈中的不同的位置。
「高興,你信么?」薛晴諷刺地說。
閻溟臉上仍是不可一世的笑容:「我聽說你又開始習武,何必再苦苦掙扎,就安心當個廢人不好么。」說罷手伸向薛晴,像是要抓住薛晴的劍。
在薛晴眼裡,閻溟那稱得上美麗的手完全是魔爪的樣子,大腦不知是因恐懼而緊張,還是因緊張而更恐懼,揮劍砍向閻溟的手。
閻溟及時收手,渾厚的內力震出掌風,薛晴以劍身擋住掌風,兩個人的眼睛都盯著對方,對峙著。
「你敢對我如此。」閻溟眼裡有著訝異,他從沒想過有一天薛晴會對他刀劍相向。
「不然怎樣,站著等死?」薛晴的反應是本能的反應。
「把靈樞交給我。」閻溟說道。
「我要是不給呢?」
「我自己拿。」閻溟說著攻向薛晴,雙手勾如鷹爪,是他最擅長的爪功,詭異的爪功路數配上邪魅神功練出的渾厚內力,他可以徒手撕裂任何人的軀體。
薛晴手中雖用著兵器,在他面前也占不到任何便宜,殘花劍法以快著稱,閻溟的爪功也強調一個快字,兩人相鬥在一起,指甲與劍刃摩擦出星星火花。漸漸地,薛晴感到自己是在吃力地被動承接閻溟的招數,閻溟的力度很強,薛晴不得不在劍中灌注內力才能與之相抗。
「怎麼不用靈樞?」閻溟眼中帶著不可捉摸的笑意。
「關你什麼事。」薛晴冷淡地說,她怎麼能說她無法駕馭靈樞,那樣只會讓閻溟更囂張,讓自己看起來更好欺負。
「是內力不足無法控制靈樞么?」閻溟自問自答道。
「關你什麼事。」被猜中,薛晴更生氣地說。
閻溟嘴角笑起好看的弧線,手抓住薛晴的劍柄想要奪劍,薛晴死抓著不放,她的蠻力也是不能讓人小瞧的,閻溟另一隻手抓住她的劍見,突然內力膨脹,雙手用力,青雲劍應聲從中間這段。薛晴向後跌嗆了兩步,手中還握著青雲劍的劍柄,劍身只剩下半截,劍尖的半截被折斷後掉在雪地上。
「混蛋!我可不擅長掌法啊。」薛晴憤恨地說,她在少林寺只學了易筋經,早知道多買點燒雞讓禪空方丈教她羅漢拳。
悲劇的是薛晴只學了劍法,她終於體會到為什麼說劍是劍客的命,青雲劍斷了,她手中握著殘劍,再沒有抵抗的本錢,她只學了劍法啊。
閻溟深知如此,更加得意:「以前的你還聰明些,知道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順你者昌?」薛晴幾乎要笑出來了,以前那個什麼都順著你的薛晴下場有多慘她還沒忘記,逆你者亡,順你者也亡,那還有什麼好顧慮的,魚必然要死,不如爭個網破。
薛晴用只剩半截的劍又刺向閻溟,閻溟並不放在眼裡,折斷的劍沒有劍尖,如何能扎入人的身體,閻溟一手抓住斷劍頂部,薛晴仍然向前使力,體內那股溫熱的力道游向手部。
「喝啊!」薛晴用盡全身力氣退劍,在內力的推動下,截面平整的斷劍竟扎入了閻溟手中,血順著傷口流出來,閻溟不顧疼痛,仍然抓著劍,另一隻手點住薛晴頸間穴道,讓她動彈不得。
「你的內力進步得很快。」閻溟誇獎道,將斷劍扔到地上,點了手腕處的穴道讓血流不止的手止血。
薛晴無法動彈,現在迎接她的就只有死亡了,預想到了結局,竟然就沒那麼害怕了,頭掉不過碗大個疤,十八年後還是一朵山花,薛晴閉上眼睛說道:「要殺快殺。」
閻溟打開薛晴放在地上的行李,靈樞劍就在裡面,閻溟拿起靈樞:「殺你肯定要殺,不過不是現在,你不是費盡心力想得到靈樞么,我是個念舊情的人,我滿足你,讓你和你最愛的靈樞一起死去。」
薛晴以為閻溟會拿靈樞劍直接穿進自己的胸膛,閻溟卻沒有這麼做,他一手拿著靈樞劍,另一手扛起薛晴放在一邊肩膀上背著:「帶你去個好地方。」
流螢牽著馬車回來,薛晴卻不在那裡了,地上是散亂的行李和這段的青雲劍,還有一小灘血。
流螢扔了馬的韁繩,跑到兩人剛才打鬥的地方:「師叔……師叔!」他大聲叫著,沒有人回應。
極樂峰這裡人跡罕至,怎麼會有人和薛晴打鬥,一般的強盜匪徒都不是薛晴對手,怎麼會強到將青雲劍折斷,難道……是他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