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小本生意
平康坊翠春苑的龜公老康?
楊帆剛喝到嘴裡的農夫山泉,一下子全都噴了出來。
「我說小公爺,我幾時說是什麼翠春苑的龜公老康了?
我說的是面點大師康師傅,這紅燒牛肉麵便是他的得意之作。
他為此整整做了一個系列,除了紅燒牛肉外,還有老壇酸菜,香辣牛肉……」
楊帆的話還沒說完,就看到程處默的臉色突變,似乎聽到了什麼無比驚恐的事情。
程處默黑著臉,不敢置信的看著楊帆,顫聲問道:「你……你說什麼?牛肉?你居然敢宰牛?你這是犯法的!」
聲音很大,那幾個舔著泡麵桶的隨從全都慌忙站起身,其中一個甚至連身子都站不起來,直接癱倒在地。
程處默心中大急,暗道不妙。
前段時間陛下剛剛砍了一個宰殺耕牛吃肉的官員,朝堂正緊張著呢,這下倒好,自己居然吃牛肉了,這下怕不是要觸大霉頭了。
見程處默表情有些慌亂,楊帆不由納悶起來。
「犯法?宰牛也犯法?你特么在逗我呢!」楊帆冷笑著說道。
「我逗你大爺!陛下御令,惡意宰殺耕牛者,誅三代!」程處默氣急敗壞的罵道。
唐朝是以農業為主的封建社會,耕牛是重要的生產力工具,除非牛老死病死,否則是不允許宰牛的,一經查到都會嚴厲處罰。
楊帆聽完一怔,倒是忘記這是古代了,牛在封建社會似乎很重要的樣子。
「咳咳,其實你們不用擔心,相反應該開心才是。
此泡麵採用的牛肉,是來自極西之地的安格斯牛,並不是大唐的耕牛。
每一桶泡麵,只採用安格斯牛身上最好的那一塊牛肉。
所以,每買一桶泡麵就相當於宰殺一隻安格斯牛,那麼在無形之中就會使得極西之地的耕牛減少。
這麼一來,你們非但無過,反而有功啊!」楊帆呵呵解釋道,心裡默默為自己點了個贊,自己真是個機智boy。
「不是大唐的耕牛?胡說八道,你……你如何證明?」程處默遲疑道。
楊帆撇嘴,這就將信將疑了?看來吃牛肉真的是嚇到他了。
「大唐的耕牛你吃過沒?和這口感一樣?」楊帆面無表情的問道。
「我怎麼可能吃過耕牛,我程處默豈是那種人,不過這味道的確不大一樣。」
楊帆微微笑道:「那不就是了,吃極西之地的牛也犯法?顯然不可能的,所以你就放一萬個心好了。」
程處默眼睛一亮,掌柜的說得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自己吃的又不是大唐的牛,那還擔心個鎚子啊。
「不錯,你這解釋倒也合理,也省的本公子將你壓倒長安府受審了。
對了,再給本公子備上一百桶,我要帶回去給老程嘗一嘗!」程處默放下了心中重擔,朗聲大笑道。
看到程處默就這麼相信了,楊帆搖了搖頭,這種智商的優越感,不要也罷!
「一百桶泡麵二千文,配上一百瓶農夫山泉一千文,一共是三貫錢。
這麼多你大概是拿不走的,這邊建議你再購買幾個極限牌登山包,打包帶回去。」楊帆計算價格的同時,仍沒有忘記再推銷推銷。
「啥包?拿出來讓本公子瞅瞅,只要本公子滿意,價錢都不算事!」程處默豪氣干雲的說道。
傳說中的肥羊啊!
楊帆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
從櫃檯下取出一個登山包,楊帆遞給了程處默,示意他看一看。
程處默接過登山包仔細看了看,沒發現什麼特別的地方,不由大失所望。
看到程處默的表情,楊帆明白這個交易是沒法促成了。
程處默顯然不是目標用戶,還是改天忽悠他幫自己去國子監拉幾個好學生吧,書包+學生才是絕配。
「看來小公爺對這登山包不滿意啊,那便算了。我這還有一樣更合適的物件,只是價格遠超泡麵,不知小公爺有沒有興趣看一看啊?」楊帆微微笑道。
程處默丟下登山包,大笑道:「有什麼都拿出來瞧瞧,你這什麼包倒是不錯,但不適合本公子,有沒有什麼稀奇玩意?
還是那句話,錢不是問題,本公子啥都缺,就是不缺錢!」
楊帆滿意的點點頭,不愧是官二代,有錢任性啊。
老程是武將,兒子自然也大差不差,想來都是喜歡舞刀弄槍的,是時候推銷一波鈦合金匕首了。
楊帆收回登山包,從櫃檯下又取出一個小匣子,神秘兮兮的遞給了程處默。
見楊帆這幅模樣,程處默不由得生起了些許興趣,接過匣子打開一看,瞬間就被吸引住了。
世界頂級鏤空工藝雕刻的刀鞘,輔以黑曜石漆,通體閃爍著黑色鋒芒,給人以心悸的氣息。
程處默擯著呼吸,緩緩拔出匕首,一道絢爛到極致的光澤閃現,在匕首的刀身上清晰的映照出程處默的面龐。
「好匕首,不知鋒利如何?」程處默興奮的揮動著匕首,一下子砍向了櫃檯。
在「咔吱」聲中,櫃檯被切開了一道狹長的豁口。
楊帆沉默了。
程處默也沉默了。
「好匕首,如此匕首才能配得上我程處默的身份,不錯,很不錯!掌柜的,多少錢?我程處默要定了!」程處默從沉默轉朗聲大笑,笑聲里充滿了滿意。
楊帆敲擊著櫃檯,沉默不語,這讓程處默的臉上閃過了一絲緊張。
眼見氣氛愈發凝重,程處默才及時的領悟到了重點,「掌柜的,別忘了算上損壞櫃檯的費用。」
楊帆的臉上這才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這把匕首喚做龍雀一,鋒利程度倒是其次,關鍵是它的來歷。
它乃是昔日大夏國的珍寶,採用了稀有金屬鍛造,一共只成功了十把,所以……」
「你只管開價,錢不是問題!」程處默豪氣的說道。
「一百貫,不打折!」楊帆一字一段的說道。
事實上,這匕首系統定價是一貫,但是程處默居然敢拿自己的櫃檯來試驗匕首的鋒利程度,實在太可惡了。
要是哪天自己賣把AK,搞不好這混蛋會對自己開一槍!
程處默臉上頓時閃過一絲猶豫,本以為也就十貫左右,誰知道居然要一百貫這麼多。
「小公爺莫非沒錢?」楊帆似笑非笑的說道。
程處默老臉一紅,自己絕不能慫,「掌柜的,我都說了不差錢,只是誰出門一下子帶一百貫身邊?
你等著,我這就讓手下回去取,區區一百貫,我程處默還不……放眼裡。」
程處默的心是崩潰的,一百貫,自己一下子從哪去找這一百貫啊,只能找二弟程處亮去借了。
二弟是駙馬,肯定有錢,大不了把匕首的出處告訴他,讓他也得到一把,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唔,我相信小公爺不差錢,這樣吧,我楊帆認你這個朋友,這匕首你拿走……」
「啊?免費送我?」程處默眼睛一亮道。
「想什麼呢?小本生意,經不起送!我是說你可以先拿走,有錢了記得補上。」楊帆無語道。
居然想要佔自己的便宜,想都別想,要不是擔心程處默會因為太貴而放棄,楊帆怎麼可能讓他賒欠。
……
趁著陽光正好,程處默滿載而歸,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殊不知自己即將迎來老程「愛的鐵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