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失了女兒,升了官
白文武再三跟傳旨公公確認這事兒沒錯,也就放下心來,雖不明白為何自己會突然升遷,畢竟三年任期雖然不足一月之數,上頭的評級應當也下來了,可不該這麼早就定下傳給他。
但還是在一眾家人、家丁的簇擁、道喜之下,爽朗大笑,決定明日要在家中設宴,宴請親朋。
聽到這個消息,江氏竟立刻心生毒計,趕忙跑到了白慕言的房間,滿臉都是遮掩不住的興奮。
「慕言,明日你爹要大擺宴席!」
「那又與我何干?娘,我現在可是出不去!」
白慕言咬著牙,狠狠地想著自己遭受的這一切苦難,都是拜白微影所賜。
「慕言,你有所不知啊!」
江氏興奮地坐在白慕言身旁,附耳輕聲訴說了一番自己的計策,「你只要……這樣下去,包管她白微影一定失去你祖奶奶的庇護!到時她一個未嫁女,還不是任我揉搓!」
白慕言瞪著大大的眼睛,欽佩地看著自己的母親。
翌日,白府上下,便是來了城中的各路書生、公子,紛紛送來賀禮,以此祝賀白文武升遷。
宴席之上,白家大小紛紛落座,偌大庭院擺滿張張圓桌,圓桌之上布滿瓊漿饕餮。
宴席之上,白慕言自然是沒出來,對外說是染了風寒,而白微影和其弟白崇明因備受寵愛,所以落座在周氏兩側,羨煞旁人。
「祖奶奶,您吃這個。」白微影乖巧地給周氏碗中夾了一塊已經細心挑過刺了的魚肉。
「祖奶奶,您吃我夾的!」白崇明吃醋地也夾起一隻燉得爛熟的雞腿,放入了周氏碗中。
周氏欣慰地笑著,樂呵呵地說:「別夾了,別夾了,奶奶快吃不下了。」
江氏在一旁冷眼旁觀,卻也不再妒忌,因為她知曉,一時片刻之後,這白微影再無周氏這座靠山。
她知曉,這是白微影在藉機告訴與眾人,自己有著周氏這座大靠山。
見時機成熟,她便尋一借口,早早便是離開了席間,派遣一個婢女,去告知白慕言可以實行計劃了。
另一邊,此時此刻。
今日白文武宴請親朋,白慕言作為一個「死人」,自然是不被允許出現在眾人面前。
一個人坐落在冷清的屋內,只有桌上那搖曳著的燭火與門外輕唱著的蟋蟀為伴。
忽的,有人敲響了緊閉的門扉。
「誰啊?」白慕言問。
「小姐,夫人托我給您捎句話。」
門外一婢女的聲音傳來。
「夫人說『時辰已到』。」
時辰已到?
白慕言的眼珠在眼眶裡滴溜溜地轉了兩圈,嘴角掛上了一抹遮掩不住的喜悅笑容。
「噢,知道了。你退下吧!」
「是。」
在房中靜坐了半刻,待婢女走遠,白慕言終於是按耐不住,輕輕推開了門扉。
門外,自己所處的院落冷清得緊,蟋蟀高歌,青草隨風浮動,不見半個下人。
「果然如娘所說,今日爹爹宴請親朋,白府上下的傭人也都在廚房裡用飯,真是天賜良機。」
白慕言自言自語地說著,忽卻又哀嘆一聲,自嘲一笑道:「可這又跟我有什麼關係?」
隨後她便想起了白微影,狠狠地咬著牙,道:「小賤人,給我等著,我要讓你千百倍的償還今日我所受的傷害!」
宴席十分圓滿,白文武十分高興,與友人們把酒言歡,直到深夜。
白微影陪伴著周氏在白府的後花園里散步,直到周氏困頓,這才回房休息。
但是她卻在自己的房門前停住了腳步,因為她察覺到了一絲異樣:房門沒有關緊。
難道又是敬平王?
白微影想著,輕輕推開了門。
屋裡,燭火仍然在徐徐燃燒,數盞燭火的交輝下,房間卻也不見得昏黃。
走進房內,她警惕地四下查找,發現並無異樣,甚至房內都沒有任何東西丟失。
興許是記錯了。
白微影坐在了床沿,打了個哈欠,終也睡去。
第二天一早。
「到底是誰幹的!」
周氏的一聲河東獅吼,將白府上下給掀了個底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