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三章 按需分配
第一七三章按需分配
也許是黃庶的心不夠誠,既沒有感動天、感動地,降下神雷劈死方仲永,更沒有感動方仲永和他的狗頭軍師公孫策的鐵石心腸。
在方仲永的威逼利誘下,林員外不得不答應了林詩瀅跟公孫策的婚事。沉浸在愛河裡的林詩瀅,已經完全忘記了還有個黃家哥哥。至於公孫策,這個時候誰還會注意那個失敗者呢?
不說那黃庶自此發奮讀書,於慶曆二年高中進士,又娶了李氏為妻,生下一子取名黃庭堅,並在一生中對兒子最多的教誨就是,你一定要堅挺下去,與某些惡人作鬥爭云云。
歷史是勝利者書寫的,咱們還是看看勝利者公孫策的醜惡嘴臉吧!
自從正式得到了林員外的許可,沉穩的公孫策就如同一般的毛頭小子一樣,再也不把精力放在學習和工作上了。隔三差五地出去約會,還時不時地自己偷著樂一下。
王凌薇很奇怪:「鴻軒這是怎麼啦?」
「沒什麼。春天到了,萬物復甦,又到了動物交配的季節……」方仲永某著名主持人附身,語調沉穩而飽含感情。
「現在是夏天好吧?」
「呃,那就是夏天到了,萬物繁盛,又到了動物繁衍的季節……」
王凌薇大笑不止:「你就沒個正形!要是鴻軒聽到你這樣編排他,非跟你急眼不可!」
「他敢!」方仲永眼一瞪,「反了他了?卿卿我我能當飯吃嗎?能當新房使喚嗎?」說著,一手拿起一摞交子,一手亮出一份房契。
常言道,說誰誰,誰誰就到。
公孫策剛好進門,又剛好看到了方仲永手裡的東西,於是,那摞交子和房契就到了公孫策的手裡。
公孫策本想說兩句客套話,諸如「無功不受祿」、「只是暫時借用,他日必當奉還」之類的。
方仲永一擺手:「別玩那些虛的,這都是你應得的,誰也說不出什麼。咱們之間,像主僕,也像兄弟。現在嘛,本侯爺感覺像父子,還得本侯爺為你買房買車娶老婆,辛苦啊!」
「侯爺,您就不能正經一點說話嗎?」公孫策一臉苦相,看來對倫理哏不是很喜歡。
「不能!」
「哦。呃?嗨!」
公孫策留下三個語氣助詞和三種不同句式,掉頭而去,又去與他的詩瀅妹妹卿卿我我去了。
王凌薇早就笑破了肚皮:「你們倆呀!哈哈哈哈!」
「笑點真低!」方仲永鄙夷地撇撇嘴,「不過,本侯爺就喜歡你那沒見識的樣兒!約嗎,親?」
「別鬧!大白天的,等晚上涼快了再說。」王凌薇嫵媚一笑,扭頭找兒子、女兒玩耍去了。
空留下那啥火焚身的某人,喟然長嘆。
其實王凌薇的意思他明白,無外乎是覺得在下屬面前沒能保持住自己的威嚴,恐怕今後不好管理。
可哪個忠心耿耿的屬下,是被天天恐嚇培養出來的?咱方仲永行得正,坐得直,根本沒有不可見人的秘密,怕個什麼?
一場大喜事,有必要弄得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嗎?
還是晏溶月最懂事,先幫相公倒了一杯涼茶消火,又很貼心地說道:「相公是不想讓別人覺得,你在市恩?」
「世界上所有的情義,如果摻雜了利益和利用,那就變質了。鴻軒自台州一來,一直視我為兄為父,區區錢財,何足掛齒?鴻軒看似隨和,實則是最不願意平白受人恩惠。你只有讓他感覺到是自己人,他才不會覺得歉疚。」
公孫策是否歉疚了不知道,折大那個沒臉沒皮的傢伙是絕不會有這麼高級的情感。
這不,看侯爺親自出馬,替公孫策擺平了情敵,又購置了房產,折大急了。
「房產俺不敢想,可侯爺您也不能有了新歡就忘了舊愛吧?」
晏溶月來了興趣:「新歡是誰?」
「邊兒呆著去!這憨貨的話,你也能聽?他的意思是,我只想著幫公孫策辦婚事了,把他的事兒給忘了。」
看晏溶月不住點頭,折大可找到了組織:「夫人啊,您可得給小的做主啊!再不辦事兒,那屠氏都要顯懷了呀!」
方仲永大怒:「好你個狗才,這一段時間是沒閑著啊!夫人,鑒於你剛才講的要從嚴治家的說法,我覺得應該把折大和那屠氏浸豬籠,以儆效尤。」
惡毒的地主婆晏溶月也深以為然,不住點頭:「侯爺說的有理。一室不掃,何以掃天下?來人啊,把這狗才跟那個不知廉恥的蠻橫的屠夫……」
方仲永糾正:「是屠氏。」
「哦,那就把折大和屠氏一起綁了,回頭找個池塘浸豬籠。」
李二幾個損友,笑嘻嘻地拿繩子一綁,再一用勁,折大就殺豬一般叫了起來:「你們幾個王八蛋給我等著,早晚收拾你們!」
保安隊長李二是渾然不懼:「收拾我們?你先過了眼前這一關再說吧!」嘴上說著,手上卻在暗暗用勁,把折大再往結實了捆一些。
門外突然跌跌撞撞闖進來一個胖乎乎的婦人,嘴裡還不斷哭喊:「侯爺,夫人,饒命啊!」
方仲永不認識這婦人,但也大概能猜得到是那屠氏了。方仲永輕咳一聲道:「本侯爺念你有孕在身,不願一屍兩命,有傷天和,就暫且饒了你的性命!只是那折大,膽大包天,肆意妄為,竟敢侮辱良家婦女,罪在不赦!來人,把折大那個狗東西宰了喂狗!」
狗東西喂狗,可能狗都不太樂意,那屠氏就更不樂意了,急忙辯解道:「不是強迫的,不是強迫的,是俺自願的。」
眾人哄堂大笑,方仲永也笑了:「既是情投意合,本侯爺就做主了,將你許配於折大。你可願意?」
本就是水到渠成的事兒,屠氏自無不可。
玩笑開夠了,方仲永面色一整:「老哥幾個也跟著我跑了一段時間了,有家小需要安置的,銀子管夠。有找著可心的人的,本侯爺負責提親。但誰要是敢再像折大這樣,悄么聲地就把事情做下了,嚴懲不貸!」
示意把折大鬆綁后,方仲永又說道:「既然在一起生活,那就是一家人。折大的婚宴,自然是要由侯府安排,一應花銷都從公賬上走。今後你們的婚喪嫁娶都按這個規矩來,怎麼樣?」
還能怎麼樣?這是把所有的事情都包了,再不滿意,那就真的是狼心狗肺了。
方仲永一擺手,阻止了眾人的表忠心:「我也不要你們做什麼危險的事情,更不需要你們賣命。這個世道本就艱險,咱們好好聚在一起。有那麼些真正可信的人,圍在一塊兒生活,才是真的幸福啊!」
當晚,頭戴太夫人、二位夫人以及二夫人貓奴贈送的頭面首飾的屠氏,風風光光地與折大圓了房。
洞房就選在了東邊一個小院落。不是方仲永吝惜那兩個小錢,而是折大和屠氏不願意,反正都是在府里工作,來回折騰不是有病嗎?就在府里結婚,住下!上班方便!
洞房是有了,新娘子也有了,新郎官卻找不著了。
也沒出什麼大事,不過是李二幾個羨慕嫉妒恨的傢伙逮著折大死命地灌酒。這個來一句「早生貴子」,折大咣當一聲一碗酒下去了;那個說,折老大好福氣啊,折大就又咣當一聲……
這樣咣當沒幾下,折大就咣當一聲,倒在地上睡著了!
當晚,侯府醉倒數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