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父親面前的賣弄

我是被女僕阿諾吵醒的，她肥胖的身體擠在我的宮殿窗口，用力的擦著鑲了白玉的窗框，時不時的呻吟，證明著她有多賣力。我揉了揉眼睛，有些氣惱，明明可以用靈術，父親卻又規定僕人在殿內不能使用靈術，等我當了宮主，我讓阿諾在飛毯上幹活。不對，應該先把阿諾的餐減量。

溪風應該是我每天睜開眼睛看到的第一個人，如果阿諾沒有吵到我的話，我會先跟他打招呼。他就像個母親，每天在等孩子起床。純凈的臉上絲毫沒有昨晚的疲憊。趁著阿諾轉身，他附身認真的對我說，今天，是宮主和夫人一年一次考察修和小姐們靈術的日子。修去的晚可不好。而後，清眸里滿是笑意，像極了流銀河裡灑落的星星。

「嗷吆，我這是看花了眼嗎？」聽到阿諾細聲細氣的驚叫時，我和溪風已經繞過走廊的另外三個僕人，他們向我行禮，我就當給我和溪風兩個俊美少年的膜拜，而不是作為少宮主的自豪。

快到殿內大廳時，溪風讓我放慢腳步。我緩緩收起靈術，盡量讓自己看起來輕鬆，像是睡眠充足，精神不錯的樣子。從我這頭，可以看見父親，母親，和五個姐姐已經在等我了。華貴精美的服飾讓他們看上去像是擺在餐桌邊精品擺件。越看越像，越看越困……。不行，不能這樣，我轉動藏在長袍里的手指，吸入一縷香精。然後，我步履穩健，拿出我的貴族氣息，像個成熟的男子般走了過去。

「父親，母親。」我低頭，向他們恭敬的行禮，之後，我一一向五位姐姐行禮。父親示意讓我坐到他的左邊，那是我的位置，右邊是母親和姐姐們。溪風站在我的身後。

「聽阿舍說，你們的靈術已經升到六級了。」父親的聲音就像他的面容一樣，沒有起伏。緩緩地飄到我的耳朵里。阿舍是琉璃宮的靈術師，他負責教我們姐弟以及僕人們靈術，不過，我們學習高級靈術，僕人學習低級靈術。溪風例外。他和我一起學習高級靈術。

姐姐們行禮回應父親。我沒有作答。我想給父親炫耀一下我的靈術，於是，偷偷轉動右手的戒指，讓他面前的琉璃杯緩緩往我這邊移動，就在我得意的想把裡面的瓊漿倒入我的杯子里，靈術突然失效，母親面前的銀制茶杯以極快的速度衝過來，擺排在我的面前。我想，我應該失禮了。

「修，你又調皮了」。母親倒是沒有父親那般嚴峻，她的面容就像琉璃宮的燈盞，一直照亮著我的心，今天的服飾也是格外的優美。還是她一直鍾愛的白色。

知道自己過分了，我立刻起身向父親賠罪。但高大的背影只顧甩身離去，什麼也沒說。我向著母親和姐姐們做了個無奈的表情。繼續用餐。

「母親，父親現在連修的玩笑都接受不了了嗎？」我隨意的吃著，卻專心的問道。

「傻孩子，不是那樣的。」母親笑著說。

「嗯，那就好！」我笑了笑，我知道母親會為父親開脫，我也知道我達不到繼承人的標準，至少在父親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