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好想吃大餅
說到這裡，她腦子裡突然浮出一抹記憶，「對了，蔣三翠的腦海里有林大山想殺林初三的想法，不過這個想法好像她自己也很質疑徘徊。」
「你說林大山想弄死林初三？」林初初蹙著眉頭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原主林初三活的像一個透明人似的，一個月不與人對話是常事。
從小便是早出晚歸，洗衣，割草，餵豬，等等，所有的臟活累活都是她做。
自從後娘進門，這樣的情況更甚，屋裡的爹和後娘還沒醒，她已經背上籮筐上山割草，等晚上回到家的時候，屋內的燈已經滅了，每每都是一碗刷鍋水放在門外地上。
這樣的情況下，如果林大山要殺自己的閨女，那只有一種可能性，是為了心愛的女人，也就是林初三的親生母親。
「林大山和林初三生母的關係怎麼樣？」
蔣三翠皺眉思索一會，「不怎麼樣，原主蔣三翠年紀雖然不大，但卻是個愛打聽旁人家事的，聽說林大山和李氏都不喜歡林初三的生母，嫌棄她人丑，幹活慢。」
「那到底為什麼要殺人？就算在法律意識短淺的古代，人們也應該知道殺人償命這個道理，無仇無怨為何要殺死一個不吃飯只幹活的傭人？」
「我不知道，這只是蔣三翠腦海里很模糊的一抹印象。」
「她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蔣三翠翻著眼睛仔細想，「平時林大山看林初三的眼神就不對，在加上原主蔣三翠每次咒罵林初三的時候，林大山的面部表情很微妙，還有一次，林大山喝多了說夢話，好像是說等以後非要弄死誰不可。」
「沒說名字？」
蔣三翠搖搖頭，「沒有，他光說等以後老子非要弄死「他」不可！這個他，是「他」還是「她」我不知道。」
林初初若有所思的摸著小下巴，「按理來說，要說林初三不是親生的也不太可能啊。」
蔣三翠點頭，「我記憶里蔣三翠是問過林大山的，林大山很肯定的說，初三是他女兒。
再說，林大山和李氏一直都看不上林初三的親娘，如果知道她不貞潔，肯定要鬧得沸沸揚揚。」
「那就奇怪了。」林初初啃著手指，腦子裡閃過各種可能性。
可是任她想破腦袋，也想不出這親爹要殺女兒的理由，最後她乾脆閉目養神不想了。
外頭的雨淅淅瀝瀝下了一夜，直到天邊泛出了白色肚皮才停。
雨後的清晨，凌冽地春風夾雜著泥土和木頭髮霉的味道，院子里更是滿地泥濘。
「蔣妹子，小三，在家嗎？」一大清早，隔壁楊氏便來到林家小破房的院子里。
「三翠妹子，在家嗎？」喊了一聲沒聽到回應，她又叫喊了一聲。
等了許久也不見人出來，看到房子的門沒有上鎖，她張望著走到門口，「三翠妹子，在家嗎？
楊氏蹙著眉頭，「怎麼門開著也不見人出來？」
說話間，她推開發飄的木門走進去，腳下一落便踩到了個小水坑，她踮著腳尖，找水不多的地方，大步跨著走到屋內。
窮人家嘛，面朝黃土背朝天的，對這點稀泥根本不在乎。
掀開門帘子一瞧，楊氏頓時呆愣了，只見蔣三翠和林初三兩人裹著被子，互相依偎著靠在牆邊睡覺。
這可是新鮮事，換了以前，甭說依偎，那小三就是靠進蔣三翠一步都不成。
再說了，她住在林家隔壁十幾年了，小三可從沒進屋子睡覺過，外頭的雞棚是她從小長到大的地方。
她走進去，瞧見土炕上都是水，心下便知道這兩人為何要在牆邊睡覺呢。
「三翠，三翠妹子。」
蔣三翠迷迷糊糊的蹙著眉頭，這一晚上想睡個安穩覺可真不容易，三番兩次被搖醒。
任她再好的脾氣，這會臉上也露出了不悅之色。
楊氏一看蔣三翠臉上的表情，心下有些害怕，當即站起來轉身想走。
「楊大嫂，你怎麼來了。」蔣三翠睜開眼睛，看見一個背影，她認識的，鄰里鄰居住了這麼久，怎會認不出。
楊氏尷尬的轉過身，瞧見蔣三翠臉上已經換了表情，這她才笑了笑，可心下卻還是害怕，臉色也有點發白。
往常蔣三翠的潑婦勁可沒比李氏差多少，說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也不誇張，要不是擔心小三那孩子，任誰說破了嘴皮子，她也不會踏進林家找蔣三翠。
「咦，楊嬸子你怎麼來了？」這時林初初也醒了，看到楊嬸子她微微一笑。
對楊嬸子她印象很好，從小到大隻有楊嬸子不畏剋星名聲關心她，給她吃的，還特意上山給她送薄被。
楊氏看到林初三，這才臉色好一些，「小三，我拿了吃的來，你們肯定還沒吃飯呢吧？」說話間，她一直打量著蔣三翠的表情，見她沒有不悅，這才笑著說，「瞧我，你們兩個才剛醒，肯定沒吃，我多餘問這一嘴。
三翠妹子，你快去洗把臉，我今兒一早烙的餅子，你們趁熱吃。」
蔣三翠頓時眸子里泛淚花，楊氏這一看，暗叫不好。
還沒等她來得急想好說詞，蔣三翠倒是先開口了。
「楊大嫂，謝謝你，你可真是好人。」
蔣三翠也是餓急了，昨晚就沒吃飽，又折騰那麼久，現在早就飢腸轆轆了，她剛才做夢都在吃餅子呢。
楊氏沒想到她會這麼說，當即張著嘴巴愣在原地，腦子裡臨時組成的說詞也派不上用場，一時間還不知道該說啥了。
蔣三翠眨巴著大眼睛看著她，抿著嘴唇，吞著口水，就等她遞餅子呢。
看著楊氏一直張著嘴巴看自己不說話，她有點焦急了。
人家來送吃的，不遞給自己，自己也不好硬搶不是？她心裡暗暗著急，這楊氏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回魂啊！
林初初瞥了一眼沒出息的蔣三翠，同樣咽了咽口水說：「娘，先去洗漱吧！」
聲音帶點威脅的意思，她看著蔣三翠，用眼神示意她，別丟人，快去洗牙洗臉！
楊氏也終於回過神了，她連忙把手裡的籃子放到外頭桌子上，把裡面的餅子和菜湯都端出來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