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靈光乍現
老闆一聽十斤，當下臉上又換了顏色，點頭哈腰的接過布袋給林初三裝精米。
「哎喲—，老闆你怎的還用手來碰米啊，我家主子可向來乾淨的很呢！」
老闆一聽，頓時有些無語，稱米要用斛，他需要把米捧到斛里，才能稱出十斤。
若是發了霉的黑米黑面，或者豆子到也不用這麼麻煩，畢竟不值幾個錢，這精米貴著呢，可馬虎不得。
「那…那我換個東西，小娘子稍等。」
「算了吧，這麼貴的精米，老闆你一天不知道用手摸過多少回了，我家公子才不吃呢，嫌臟！」
說罷，她一把拽回布袋拉著蔣三翠轉身就走，獨留老闆一人在冷風中站著傻愣。
「嘿，還是我家初三厲害！」蔣三翠對林初三豎起大拇指。
林初三但笑不語，牽著蔣三翠的手換一家買米。
老闆說的對，她們現在確實吃不起那八文錢的精米，楊氏借的一串銅錢總共有五十個銅板，也就是五十文，去掉買鍋和碗手裡還餘二十二個。
在她找到生計之前，一文錢得掰成兩半花才行。
「走吧，街對面有一家米鋪，我們買點豆子，你若是想吃大米，我們先買點不好的那種。」
「我才不要呢，我喜歡吃豆子。」蔣三翠從小什麼苦頭沒吃過？那些年在農村奶奶家，吃不飽也是常事。
林初三會心一笑沒在多說，瞧瞧天色不早了，直奔對面那家米鋪。
米鋪里的老闆打遠就瞧見她們二人，見二人直奔自己來頓時臉上帶著笑，「兩位姑娘買米？」
為了避免再一次發生剛才的情況，林初三這次直截了當的說，「我們買一些豆子和栗米。」
老闆臉上表情不變，依舊笑眯眯的，「好勒，豆子一文錢，栗米二文錢。」
老闆的態度和剛才那位對比，簡直天上地下，林初三心裡對這位老闆增加了好感度。
她抬頭看，匾額上三個大字【豆糧倉】。
這名字挺有趣的，她問老闆，「為何叫豆糧倉？」
「在下姓豆，又賣糧食，家中倉庫在咱們這個地方算是最大一個，所以才叫了這個名字。」
林初三點頭笑著，「老闆好才華。」
「嗨，姑娘你可別拿在下打趣，我一個粗人能有啥才華，不過隨便取的罷了，倒是姑娘能識字，才是好學識。」
老闆不說，林初三到還沒發現，她瞧瞧頭上的匾額，在轉頭看其他店鋪，字是繁體，但又帶點簡體。
眼珠子轉了轉，這事兒她在心裡悄悄記下。
沒在和老闆多說，算算手裡的錢夠買十一斤栗米，或者二十二斤豆子，可她和蔣三翠未必拿的回去。
想了想她對老闆伸出小手，張開五根手指，「我各要五斤。」回村路有些遠，她和蔣三翠每人拿五斤差不多可以堅持。
「好勒，姑娘稍等。」老闆沒用斛，接過她的布袋裝好豆子遞給她。
林初三接過手裡掂量一下，也不知道是多是少，奈何古代沒有電子秤，不過古人壞心眼子的人少，想來老闆不會欺客。
老闆瞧她這動作直接笑了出來，「小姑娘放心，我給你的只多不少。」
林初三臉上頓時有些尷尬，「多謝老闆。」給了錢轉身便走。
「姑娘你等等。」
「何事？」她轉身疑惑的看老闆。
自己給的錢應該對的啊！
「昨夜雨水來的突然，我倉庫外許多大米被打濕，」說話間，他走到裡頭搬出一袋子大米放在林初三跟前打開，「姑娘你看，這米濕了可還未發霉，若是不嫌棄盡可以拿些回家吃去。」
「老闆，這…」
「姑娘放心，這米我不要錢，我豆永亮從不賣發霉的東西，這米若繼續存放很快便發霉，倒不如送給合眼的人。」
林初三抓一把大米，確實濕噠噠的，應該淋了一整夜雨。
她笑笑，「老闆若是在天晴時全都平鋪開來，可以晒乾繼續賣的。」
豆永亮一聽，頓時愣了一下，隨後便是爽朗大笑起來。
「小姑娘果然多識且不貪心。」想想今日清晨贈與那男人，心下竟生出悔意。
林初三被誇的不好意思，小臉蛋微微泛紅，「老闆你過獎了。」
豆永亮擺手，「不必謙虛，姑娘的好意在下領了，只是受潮的白米太多，能曬的地方已經鋪上，還余兩袋，與其發霉扔掉，不如送給有緣人。」
蔣三翠偷著扯扯林初三的衣袖，林初三知道她饞白米了。
「豆老闆心眼好人又大方，將來肯定會發大財的。」
豆永亮笑的眼睛眯成一條縫，好聽的話誰不愛聽？
他收緊袋口豪氣的將整袋米遞給林初三，「姑娘儘管拿去吃。」
林初三和蔣三翠二人千恩萬謝的接過手裡，又對老闆說了許多好聽話。
直到豆永亮笑著擺手走進米鋪，她們二人才轉身準備離開。
剛抬腳，身後一個孩童的哭鬧聲突然傳來，林初三轉頭，瞧見是隔壁雜貨鋪前，一個小男孩坐在地上大哭。
「哎呀你這孩子，怎的這般不懂事！」說話人是站在小男孩身邊的婦人，應該是他娘。
果不然，小男孩哭喊著，「臭娘，壞娘，討厭娘！」
林初三對熊孩子無好感，正打算快步離開，可他接下來的話讓她頓住腳。
「你不給我買這個娃娃你就是壞娘！我要回家告訴奶奶！」
「你！你這個混小子，我是不是三天沒打你皮就癢了？」婦人氣的把小男孩拽起來，朝他屁股上啪啪開打。
林初三把視線從母子倆身上挪到雜貨鋪里，櫃檯上擺著一個陶瓷娃娃，做工並不精湛，勝於顏色上的很漂亮。
「初三？」蔣三翠沒注意到林初三的眸子里閃過一道一道精光，對熊孩子她也無好感，被這娘倆吵得心煩。
林初三沒有當即與她說明，目光在陶瓷娃娃上打轉，臨走前又看了看依舊在哭的熊孩子，和依舊在打熊孩子的婦人。
路過豬肉攤時，林初三微微頓住腳步，她問蔣三翠，「想吃豬肉嗎？」
蔣三翠眼睛盯著豬肉攤，嘴巴里吞著口水說：「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