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五不娶
「你現在是在做什麼事情嗎?」溫時嬌看向紀臨淵。
少年垂頭撫摸著燦燦的毛髮,含糊說道:「是啊。」
「你在做什麼?」
紀臨淵抬首看向她,挑眉笑得有些曖昧:「這麼關心我?又重新喜歡上我了?」
「少來,快快如實說。」溫時嬌瞪了他一眼。
少年聳聳肩:「不是我不願告訴你,只是,你知道太多,對你不好。」
「你是不是要參與奪嫡?」
溫時嬌緊緊的盯著他,生怕錯過什麼。
紀臨淵嗤笑一聲:「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溫時嬌看著他,道:「你可知溫家不參與奪嫡?若是你參與其中,溫家會與你劃清界限。」
她是溫家人,也應該同他劃清界限。
少年面上的笑斂了,突然湊近她,輕聲說道:「溫三,那朱宴清可是當朝右相,與眾多人有虯枝盤曲的關係,且還可能是六皇子的黨羽,你怎麼不和他劃清界限?」
溫時嬌一愣,兩人靠得十分近,鼻息混合,這般親密,教她驀的臉紅了。
「我...我...定是...我...」
紀臨淵又坐了回去,睨了她一眼,「溫三,你別掩飾了,你就是想和他在一起,即便他是六皇子那一派的,你還是想和他一起。」
溫時嬌沉默,片刻后說道:「我本就心悅他,自是想和他在一起的。」
少年微眯著眼,眼底暗潮湧動,十分複雜。
「那你就不為你家想想?不為你爹想想?屆時教他怎麼做?」
溫時嬌蹙眉,她就是不想讓溫數秋為難。
可這...
見她一臉遲疑,紀臨淵嘿嘿笑了兩聲,繼續說道:「溫三,你以往也是喜歡過我的,不如,再喜歡我一次?我不參與奪嫡,不會欺負你不會教你難做,你說這樣好不好?」
「你以為感情是能受控制的啊?我說喜歡誰就喜歡誰?」
若是有別的選擇,她就不會這般為難了。
紀臨淵輕笑一聲,看著她,說道:「感情是可以培養的,我無疑是最合適你的人,你考慮考慮?」
溫時嬌趴在桌子上,有氣無力道:「你不在考慮範圍。」
「溫三!」
少女不知想到了什麼,直起身子看向紀臨淵,有些糾結的說道:「我爹將你爹送入東都,我們...這...」
「這有什麼,第一這是紀雲霄自作自受,第二是他不是我父親,對我也不好,所以你不要有心結。」
紀臨淵說得毫不在意,好似真的沒將此事放在心上。
說起他的身世,溫時嬌就有些好奇:「你...怎麼會不是紀家人呢?」
「想知道啊?」
少女小雞啄米般點頭:「想啊。」
「嫁給我,你就知道了。」
溫時嬌抬手去掐他:「你就不能正常一點!你整天腦子裡都是什麼啊!」
「想的是你啊。」
被他一噎,少女頓時就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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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日,溫家發生了一件大事。
溫數秋和一位婢女同房,害得齊氏動了胎氣。
溫時嬌聽了這個消息的時候,還有些沒反應過來:「你說什麼?」
她看向如絳,一臉不可置信。
「老爺和一位丫鬟同房了,夫人動了胎氣,大夫正在把脈。」如絳又重複了一遍。
溫時嬌驀的將手裡的書扔向一邊,起身來就要往外走去,雙手負在身後,神色冷厲。
如絳一愣,垂眸一臉恭敬的跟了上去。
「我要聽來龍去脈,事無巨細的說與我聽。」
兩人疾步往齊氏的院子走去。
如絳定了定心神,沉聲道:「說是那丫鬟勾引了老爺,還點了催*情的熏香,被進屋收拾的丫鬟撞見了,府里都知道了,夫人知曉了,情緒一激,便動了胎氣。」
「那丫鬟如今在何處?」
少女聲音有些冷,想來心情不虞。
如絳如實答道:「盛嬤嬤將她綁住,扔柴房了,老爺去了夫人院里,老夫人也去了。」
「劉安平?」
「是。」
溫時嬌嗤笑一聲,咬牙切齒道:「這件事定是有她的手筆,這老婦...!」
剛進了屋,就見溫數秋沉著臉站在外間,旁邊站在不停絮叨的劉氏:「你就聽我一言罷,那姑娘也是清白人家,你若是太過,定是會教人說了閑話去,屆時可就覆水難收了。」
「真是可笑,不過一個丫鬟,打殺了就是,何苦還要在意她?」
少女聲音冷厲,帶著幾分嘲諷,「我可不知,劉老夫人竟是這般菩薩心腸的人。」
見他倆都在外間,想來大夫還在裡屋診脈,溫時嬌便坐了下來,雙手抱胸,看向劉氏。
劉氏看向溫時嬌的眼神十分複雜,一臉失望:「三丫頭,我以往只看你是頑劣些,如何變得這般心狠手辣了。」
少女嘆了口氣,挑眉看向劉氏,「若是我父親不對在先倒也罷了,可我聽聞,是那丫鬟心懷鬼胎,這種丫頭,留著作甚?何不發賣了去,好敲打敲打府中的人。」
溫數秋適時出聲:「我與她,什麼事也沒有。」
「劉老夫人,這手筆,是不是似曾相識啊?」少女含笑看向劉氏,卻是皮笑肉不笑,眼底一絲笑意也無。
劉氏卻是一點不心虛,理直氣壯的開口:「問我作甚?我又不曉得。」
不知怎的,劉氏看向溫時嬌的眼神有些幸災樂禍:「三丫頭,我見你也不小了,明年就及笄了,可有喜歡的男子了?」
溫時嬌還沒說話,就見劉氏繼續說道:「我看你也是個命苦的,如今這許多人家都有五不娶的規矩,你怕是難啊!」
溫時嬌心裡一凜,她見劉氏眼底的幸災樂禍可不是裝的,便問:「五不娶?何為五不娶?」
「一來,喪婦長女不可娶,二來,世有惡疾不可娶,三來,世有刑人不可娶,四來,亂家女不可娶,五來,逆家女不可娶。你這就應了一來,可是教人心酸啊。」
劉氏給她解釋了五不娶的釋義,還假意抹了抹眼睛,替少女惋惜。
可到底惋惜是否,在場的人都知曉,這劉氏還是個愛做戲的。
溫時嬌垂眸不語,她已經可以料想了,朱家不會同意這門親事的。
朱家好歹是高門大戶,有一定的規矩,家風森嚴,即便是祝庭山權勢滔天,也坳不過家裡人。
這樣一想,溫時嬌就愈發煩躁了,偏生這劉氏還在不停絮絮叨叨:「照我說,你便尋個不錯的人家,嫁了就行,畢竟女子還是找個夫婿才是頭等大事,你...」
「閉嘴。」父女倆一同開口,心思各異。
劉氏的臉色僵了僵,旋即輕輕哼了一聲,倒是也沒再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