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四品誥命夫人
溫時嬌冷冷的看了一眼百靈,又看向溫數春:「是非黑白,公堂定奪。玉黛,報官去。」
玉黛躬身應道:「是,小姐。」
說完,轉身便要走出去。
「等等!」溫數春皺眉,看著溫時嬌不虞道:「三姑娘,你幾個意思?」
溫時嬌揚了揚下巴,看著溫數春:「當時我母親身後,只有百靈一人,你說說,不是她,又會是誰?」
「也有可能是丫鬟!亦或者是她自己絆倒的。」
溫數春口不擇言的給百靈辯解。
卻見屋中人一臉鄙夷。
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
旋即漲紅了臉,「我...我的意思,不可能是百靈...」
溫時嬌冷笑一聲,「那我給仔細捋一捋。」
少女冷著臉看向百靈,「百靈是大伯母身邊的大丫鬟,待遇可是比一般的農婦要高得多,世面見得也多了去了。」
眾人一臉疑惑,不解她為何說起這個來。
「我母親雖是一介農婦,卻是成了二品官員的正房夫人,你們說,這百靈,心裡可甘心?」
溫時嬌看著垂著腦袋的百靈,厲聲道:「你不過是一介姨娘,竟敢迫害正室,我今日將你押上公堂,且看你有何話要說!」
聽她這麼一說,眾人也才反應過來。
丫鬟是斷沒有膽子去推齊氏的。
只有百靈,生了長房庶子,又被抬了姨娘,得了溫數春寵愛,心思也漸漸活絡了起來。
自是心比天高的。
心比天高,後邊兒一句可是命比紙薄。
「我不同意,百靈萬萬不可押上公堂。」溫數春還在維護百靈。
溫時嬌側目看向顧氏。
見她面色平靜得可怕。
更像是心如死灰的平靜。
溫數秋哼了一聲,威壓不小。
溫數春感到有些頭皮發麻,卻還是梗著脖子繼續說:「二弟,百靈,無論如何還是你的大嫂啊!」
溫數秋實在是忍無可忍,怒吼出聲:「什麼大嫂?不過是區區賤妾,就容你這般上心了?」
百靈臉色一白,竟是哭出聲來,梨花帶雨,惹人憐。
「二弟...」溫數春不滿的看著溫數秋。
溫數秋深呼吸一口氣,又道:「你還想入仕是吧?」
溫數春詫異,旋即一臉驚喜問:「你有法子?」
「我有。」
溫數春有些飄飄然了。
怎知溫數秋的一番話,卻是將他打入地獄。
「即便我有法子又如何?這些年來,你做的荒唐事可還少了?你若是入朝為官,也保不住你那官帽!你所作所為,會被文臣彈劾,怕是只能做上半天的官兒。如今你寵妾滅妻,更是入不了仕,你這一輩子,也不會與官場有半分關係!」
溫數春白著一張臉,失魂落魄。
見他這副模樣,溫數秋看了心煩,轉身去看向百靈:「將她拿住,報官罷。」
「不可!」溫數春還是執意保百靈。
溫數秋看著他的眼睛,道:「我已向陛下請命,這兩日,宣旨的人怕就要來了。」
「宣什麼旨?」
「雙雙被封了四品誥命夫人。」
溫數春面如死灰。
溫時嬌看了一眼百靈,「沒那個命,就不要有那個病,將她押住,送往公堂。」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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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到靜姝苑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溫時嬌方才又是去看了看齊氏,見她神態安寧,面色紅潤,心裡也放下心來了。
「擺膳罷,我餓了。」
少女綉屏斜倚,懶懶開口。
挽青見狀,應了一聲,便下去安排了。
用過晚膳后,溫時嬌本就疲乏,梳洗一番,便上了榻,睡了過去。
翌日。
見她正在用早膳,就聽下人稟報溫如荇來了。
溫時嬌一愣,頗有些無奈道:「她這時來尋我作甚?帶她去偏廳罷,我等會子就到。」
那人慾去回話,又被叫住了。
「將她迎進來,哼,偏生這個時候來尋我,就叫她來看著我吃。」
溫如荇進來時,便見她用早膳,蹙起了眉頭:「你既在用早膳,為何將我喚進來。」
少女吃了口餃子,喝了一勺粥,道:「你要這個時候來尋我,就知曉我在作甚了,我就讓你看著唄。」
溫如荇哭笑不得:「得,是我來得不是時候了,擾了你溫三姑娘用早膳。」
「可別打趣我了,我等會子就完了,可再等等罷。」
不消片刻,溫時嬌便用完了早膳。
拉著溫如荇進了隔間。
兩人相對而坐。
玉黛給她倆斟了茶,便安靜的退至一邊。
溫時嬌靠在椅子上,手指曲起,一下一下的敲在紅木桌上。
這是她向來的習慣。
少女漫不經心的開口:「大姐姐來尋我作甚?」
溫如荇也靠在椅子上,幽幽的嘆了口氣。
引得溫時嬌側目:「嘆氣作甚?有事便說罷。」
「三妹可聽了外邊兒的傳言?」
溫時嬌詫異,「我這剛起了,還沒來得及聽呢。」她想了想又問:「怎麼了?有什麼大事發生嗎?」
「有啊。」
「快快說來聽聽。」溫時嬌一雙眼亮晶晶的看著溫如荇,有些期待。
溫如荇看著她,緩緩道:「是關於你的。」
「我?」
溫時嬌一臉茫然:「關我什麼事?」
溫如荇嘆了口氣,又道:「你現在可是東都家喻戶曉的人了,一來是旬陽長公主說的你東都第一美人的稱呼,這稱號便落在你頭上了。二來是你昨日當街打人,倒沒有人說你什麼,畢竟許多人都看見了,都在指責那董棠雪不識禮數。三來....」
見少女看著自己??,溫如荇將最後一句話說了出來了:「那陸行之,揚言說心悅你。」
她意料之中的看見少女一臉震驚。
溫時嬌:「......???!!!」
「他有毛病啊!」少女一臉怒氣沖沖。
溫如荇攤了攤手:「我知曉了便馬上過來尋你了。」
溫時嬌咬牙切齒的從嘴裡蹦出幾個字:「陸行之!!!他怕是個孤兒吧!」
「呸呸呸,可別亂說!」溫如荇瞪了一眼她:「他生母可是當今陛下的胞姐,你怎的說這般話。」
少女一下子就癱在椅子上:「我都口不擇言了,你該是知道我有多生氣了吧?」
溫如荇翻了翻白眼:「你生氣也無濟於事,這件事也不能解決。」
「你說,要不要...」少女做兇狠狀,拿手做抹脖子的動作。
給溫如荇氣笑了:「你去啊,有本事就去唄,就只會口嗨。」
「口嗨幾個意思?」溫時嬌一臉茫然。
溫如荇聳聳肩:「不知道,我有一回在??馬車上聽別人說的,還有啥藍瘦香菇,蠻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