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治死了人
待英俊的面容出現在縫隙后，林月掛起了商業虛偽的假笑，「定金多少錢？」
蕭風擋在門口，絲毫沒有讓開的意思，冷冷道：「二兩。」
二兩，真貴呀，舍不著孩子套不著狼，她爽快的拿出了二兩銀子道：「喏，這是定金，什麼時候可以做好？」
「明天中午過拿。」
他這個樣子，林月也沒辦法熱臉貼冷屁股，她無奈地站在門又將裝著葯汁的水囊遞了過去答應道：「好，我們中午過來拿。」
大門關上了，林月帶著不滿離開了，心裡忍不住的吐槽道：不就是能打，有點本事么，等我賺到錢了，就雇一批打手，誰稀罕你個死直男啊。
門后的蕭風打開水囊，一股苦澀的藥味涌了出來，冷漠的眼眸稍稍柔和了些。
這就是能治瘟疫的葯么，倒是有心。
他將水囊和銀子放好后，就換上了打鐵服，開始打鐵了。
一天的忙活后，林大郎一家人心情激動的看著桌子上的銀兩，李蓉清算完了后，難掩激動道：「娃兒他爹，今天總共轉了十九兩多，我這輩子都沒一下子見過這麼多錢。」
林大郎也是激動的很，不過比李蓉好多了，「是啊，沒想到賣葯能這麼賺錢，有這些錢，以後可以過好日子了。」
一想到後面葯快賣完了時，那些人一兩銀子也要買一碗，這讓林大郎對明天充滿期待。
「姐姐，姐姐，這麼多錢，我們以後是不是可以吃很多很多熱乎乎的饅頭了？」林陽天真的問道。
「傻小子，以後你想吃肉都可以。」林月笑道。
這晚，林家人都高高興興地的睡了個好覺。
第二天，一切如常，在林氏父女的良藥下，已經有不少病人好轉了，街上做白事的人也減少了很多。
劉掌柜盯著林月，目光陰狠，然後看了自己身旁的其他幾個掌柜，點了點頭。
「劉掌柜，我們真的要這麼做嗎？」一名掌柜猶豫道。
「趙掌柜，是這丫頭不給我們活路，你對她手下留情，你的店鋪還能開下去嗎？」
「就是，劉掌柜說的有道理，如果我們再不做點什麼，日後百姓還會來我們藥鋪買葯么？你自己好好想想。」
「趙掌柜，這丫頭既然這麼會治病，把那些病變的患者交給她，說不有轉機呢。」
在一番人的威脅勸說下，一些原本跟趙掌柜一樣猶豫的人也堅定了。
一群病變的人在劉掌柜們的安排下，進入了林月父女的治療圈，專心於賺錢和救人的林月並沒有注意到危險在靠近。
「娃兒，那些新來的病人情況好像不太對。」林大郎開口道。
賣完了一桶，林月收好了錢，順著林大郎的目光看去，只見那些人面色潮紅，情況沒有緩解，人甚至是更加虛弱了，就像發高燒一樣。
感冒分很多種，有的人感冒的癥狀也不一樣，情況不一樣，就要根據情況對症下藥，吃錯了葯，就會對身體有害。
還未等林月走近，突然，其中一個病人面色越來越紅，不停抽搐著，接著，鼻子里冒出猩紅的血液來，嚇壞了周遭的人。
「血，血！」一個病人驚呼道，連忙移動身體離那個流鼻血的人遠點。
林月面色一變，急忙跑了過去，當她穿過人群到了那人面前時，那人已經沒了氣息，她這時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
這次瘟疫來襲，也有出過血的，不過是咳出來的，大部分人都是有氣無力，奄奄一息虛弱而死。
像這種情況還是第一次見，眾人驚呆了，隨後就是驚恐和害怕，連忙遠離死人的地方。
這還沒完，林大郎說得那群人裡面又有幾個流血的，林月和林大郎急忙湊了過去。
「娃兒，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死人了？」林大郎不安的問道。
林月探了一下這些人的脈搏，發覺這些人的情況和原先不一樣，是病變了的，加上自己的葯是比較強效的，刺激之下，這才讓他們暴斃。
劉掌柜一直在旁邊守著，就是為了這一幕，他這時站了出來，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道：「大家都別喝這個騙子的葯，這葯喝了會死人的。」
眾人看著林月身旁又有幾個暴斃的人，紛紛扔了自己手中的葯碗。
這時，其他大夫和掌柜也跟著劉掌柜走了出來，端著一碗葯道：「這個騙子的葯之所以效果好，是因為她加了強效的藥草在裡面，看似情況好轉，實際上是刺激你們的身體的潛能，讓你們迴光返照，你們別被她騙了。」
事實擺在眼前，加上眾大夫和藥鋪掌柜開口，大家都信了，原本感激林大郎父女的目光統統轉變成怨恨和憤怒。
「你們這些沒有良心的畜生，竟然賣假藥害人，呸！」
「騙子！你們這些騙子！還錢！還我們錢！」
「呸，去死吧你們。」
鋪天蓋地的指責謾罵聲向林月父女襲去，林大郎是個老實人，何時見過這種場面，臉紅脖子粗的跟別人解釋，那解釋蒼白無力的很。
上一秒還求著自己救命，感謝自己的人，下一秒，就聽信別人的挑唆來指責自己，這脆弱的信任。
林月心中有些失望，大聲辯解道：「我的葯能不能治病救人大家都是看在眼裡的，至於這些人怎麼會突然暴斃，我也不是大夫，不太清楚。」
「大家可以仔細看看，這些人的病情癥狀和你們的並不相同，所以我的葯才對他們沒用。」
這幾天和林月的相處，以及真真實實看到過病人痊癒的百姓們，對劉掌柜們的說辭產生了些許懷疑。
眼看著局勢就要被林月扳回來，劉掌柜再度站了出來，引導風向道：「如果只是你的葯沒用，那為什麼他們會死？這些人剛剛還好好的，喝了你們的葯就出了事，你的葯明顯有問題！」
一名大夫跟著咄咄逼人道：「劉掌柜說的沒錯，如果你的葯真的能救人，這些人又怎麼會喝了你的葯就直接死了？因為你用的葯都是損害根本的，身體底子差的人，用了你的強效葯，就會受不了強烈的藥性，最後丟了性命。」
「各位鄉親父老，在場眾多大夫面對這瘟疫都束手無策，而她一個鄉野丫頭的葯居然治病救人，你們不覺得可疑嗎？事實上並不是我們醫術不如她，而是因為她的葯都是損害人根本的。」
這話說的言之鑿鑿，一邊是眾多有名的大夫，另一邊則是藉藉無名鄉野丫頭，加上死人的鐵證，該相信誰，百姓心中都有了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