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是福是禍
文鴛看著一語眼睛都看直了，撲面而來是一陣月季花香，似一股果酒味，香而不醉人。
千鈺看了看文鴛，輕輕拍了下文鴛的背，文鴛才回過神來。
一語便笑了起來，這一笑真是魅惑眾生。文鴛不敢直面她的神色，便低下頭，臉紅得跟個桃子似得，一言不語。
千鈺調侃文鴛道：「現在知道她為什麼叫一語了嗎，看到她容顏的一般一言不語的低下頭，若第一次見面時能立即稱讚一語，此乃君子也。」
文鴛哼了起來，千鈺也不理會她，便拉著文鴛的手向一語的廂房走去。
手似舞蝶，弦語切切，似低語，似泉水叮咚，高聲似煙花般綻放，急促中透著從容。
一曲作罷，千鈺鼓起手來道了聲好，文鴛聽不懂琵琶，也不知其中含義，便只顧著吃桌上專門為她準備的水果。
一語看著文鴛淺笑道：「文鴛姑娘，聽了可有何感。」
文鴛只顧吃水果，未曾聽到她說話。
一語又道了聲：「文鴛姑娘？」
文鴛受驚了般道：「啊......哦，很好很好。」
一語噗嗤笑了起來道：「看來教主平時的調教不到位呀。」
文鴛不語，教主道：「怪我怪我，只教她史書，卻不曾教她琴。」
文鴛心道不妙，我可不想學。便插道：「教主，我就一個榆木腦袋，學不會的，有這教我的功夫，倒不如讓我多練字。」
一語道：「莫非文鴛姑娘的字青雲直上？那我可要拜見了。」
千鈺道：「你還是別看了，她那字只有我看得下去。」
文鴛也笑起來道：「對對對，你還是別看了。」
一語當文鴛是謙讓，便急著想看文鴛的字，準備好筆墨后，便讓文鴛寫，文鴛不好意的寫了幾字。一語滿頭黑線，笑容有些扭曲，勉強道：「這字寫得都有腿了，文鴛姑娘一定善跑。」
文鴛不好意思的乾笑幾聲道：「呵呵呵，還好還好。」
千鈺不語的搖了搖頭。
一語道：「教主還是捨不得待文鴛姑娘嚴厲。」頓了頓又道：「若是有人對她耳提面命便也不至於這樣。」
文鴛聽出一語想對自己耳提面命，便可憐巴巴的看著千鈺。
千鈺道：「看來我得下些功夫教她了。」
一語乾乾的笑著，便道：「還得多靠教主啊。」又道：「文鴛姑娘說句知心話，你可是教主的愛妾了，言行舉止可不能不想想自己的身份了。」
文鴛點了點頭，但過會出了這妙菊閣便將這話拋之腦後了。但還是有些擔心教主是否待自己變得嚴厲起來，便弱弱問了句：「一語姑娘的話只可聽聽罷了。」
千鈺認真道：「那怎麼行，你可是我的愛妾，要注重身份。」
文鴛急道：「那我不做你愛妾了。」又氣到：「哼，誰愛當誰當。」
千鈺道：「喲，發脾氣了。」
文鴛道：「哪有，哼。」
千鈺道：「當不成愛妾，就得被我吃掉，你自己選一個吧。」
文鴛內心有些膽怯，但又感覺他說的是假話，便鼓足膽氣道：「吃掉就吃掉。」
千鈺回頭看了看，便不語起來。
文鴛道：「怎麼了？」
千鈺看到教主夫人的幾個婢女在後面跟著，便道了聲：「沒什麼。」
清晨，文鴛起了個大早，清理下房間，吃了早飯，便獨自溜向中林，想采些花朵擺在千鈺的書房裡。
中林處在魔教聖殿最東側，那裡樹林茂盛，千鈺若是會課做完便會去其中狩獵散心。
文鴛心道這麼大早也不會有人狩獵，便獨自去了中林。
中林一側湖水環繞，湖面上兩隻鴨子拍起了翅膀，從湖心處向岸邊飛來，落到水中時，圈起了U型的波紋，漣漪微盪。貼著水面飛行的雁子與水中倒影成雙，文鴛圍著湖水走，但湖水周邊沒什麼好看的花，便向林子深處走去。
小步蹀躞著，一處大樹旁，開著一片野花，十分艷麗，圍著樹周邊開了一圈。文鴛正準備伸手去摘時，一支箭從遠處急促射來，文鴛立即運行仙靈化成盾，抵擋著那支正射向她的箭，但長期沒練習仙靈了，氣力不夠。文鴛一個側身，箭從肩邊射過，擦傷了肩膀。這一切都被千鈺看在眼裡。
千鈺本是瞄準文鴛身後的豪豬，沒看見躲在樹后的文鴛。看到傷了人，也沒有立即去檢查文鴛的傷，而是愣了愣，心道她居然是隱仙人。千鈺想到這裡嘴角露出燦爛的笑容，便回過神來騎著馬向文鴛趕去。
「愛妾，你受傷了。嚴重嗎？」
「是你的箭，你......」文鴛氣鼓鼓的道。
千鈺從馬上下來，走到文鴛面前，說道：「我們魔族的箭都是有魔氣的，我可以吸走它的魔氣，但是若是有仙靈的人，若我吸了他們的仙靈便會......」
文鴛道：「會怎樣，會死嗎？可是魔族人不是可以吸食仙靈嗎？」
千鈺道：「我與他們不一樣，我修得魔術不一樣。」千鈺頓了頓道：「不過，沒事，你沒有仙靈。我幫你吸取魔氣。」
文鴛立馬哎道：「哎，那可不要了，我皮厚，這點傷不要緊的。」
千鈺道：「那怎麼行，沒仙靈的人是抵擋不住魔氣的。」
文鴛道：「不用，真的不用。」
千鈺道：「為什麼不讓我醫治你，我又不會吃了你。」
文鴛急道：「我怕你死去啦。」
千鈺愣住了，噗嗤一笑：「小傻瓜，你又沒有仙靈，怕什麼。」
文鴛急道：「有！」隨即小聲道：「我有仙靈，我一直騙了你，為了防止你將我吃掉，吸取我的仙靈。我騙了你。對不起。」
千鈺微笑了起來，對著文鴛的傷口一揮手，傷口上的魔氣立即化為烏有。
文鴛驚愕道：「你！你沒死。」
千鈺道：「誰說我會死，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可惡，你居然騙我。」
「愛妾，不怕我吃了你。」
「我都是你的愛妾了，怕什麼。」
千鈺哼笑道：「你終於適應自己的身份啰。」
「我要把我的對不起收回，你居然騙我，」
「是你先騙人在先吧。」
文鴛覺得理虧，便不與千鈺計較。
千鈺牽著馬，文鴛將地上的花拾起，跟著千鈺向房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