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六章 整形醫院
陸母主動給了她一個把話說清楚的機會,但季煙既然不要,她也不好再說什麼,很是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的位置,「你這個孩子一貫是聰明的,以至於這些話說出來我都不知道是該信你好還是不信你了。只能說是真真假假各參一半吧?」
「也罷。」她嘆了口氣,又恢復了往日的溫柔,「既然你不願意說,那不管是為了我們的婆媳關係,還是為了你剛才所說的仁義道德,我都不會再逼迫你。只是這個不定時的炸彈是你親自埋下的,你有把握在將來爆炸的時候讓它熄火嗎?」
最後這句話頗有深意,就像是在暗示她和陸霆深的未來。
季煙覺得可能是自己想的太多了,很無奈的搖搖頭,「只能說是盡我所能,遇到過陸霆深這麼好的男人之後,我想我這輩子都不會再看上任何人了。如果我們的夫妻關係和諧,或許總有一天能夠迎來孩子。」
這些天一直壓抑在他們心頭的大事件終於完美解決了,管家很是高興地把傭人都放了出來,大家都忙著準備他們今天這場家宴。
這可是他們和解后第一餐用的飯,意義非凡,不能有任何的臨時事件出現!
管家親自去督促他們,陸霆深去了書房和陸父下棋,於是正廳的位置便留給了陸母他們。
陸母此刻正翻來覆去地拿著那份腸胃不好的檢查報告看,也不知道是信了還是沒信,只是擔憂的眼神卻是改變不了的,「我如果早點知道你的身體這麼不好,肯定不會一直催促你給我生個孫子孫女這些的。每當我跟你說這些的時候,你心裡頭都在滴血吧?」
「這季家對你做的壞事為什麼全都報應在你的身上,而不是在他們身上呢?不過你用不著擔心,我一定會找專人來給你調理身體,當下養好你的身體才是最重要的。至於孩子……就按照你說的那樣隨緣來吧。」
這麼多天沒有見面,再加上這段時間的隔閡,再次相見的時候季煙已經不知道該跟對方交流什麼好了,所以只是在旁邊陪著笑,偶爾點個頭什麼的,但不會主動引出話題。
就在這個時候,傭人過來送上了剛剛做好的開胃前餐,卻在倒熱水的時候不小心把杯子打翻灑到了季煙的身上。
那人眼神閃過一絲快意,卻又馬上驚慌失措地拿著一邊的紙巾想去給她擦拭。
季煙只在最開始事件突發的時候「嘶」了一聲,然後就全程保持著一張冷漠臉,只是冷冷的看著她處理自己被開水燙紅了的手。
陸母當即就發火了,「你是怎麼做事的?傷到了少夫人還不道歉!陸家什麼時候進來了這麼沒有眼力見兒的人!」
那名傭人當即跪在了地上,楚楚可憐地哭了起來,「夫人少夫人明察啊!我真的只是因為不小心才打翻了開水,就是沒有故意要傷害少夫人的意思!」
季煙冷冷地笑了一聲,「可我們並沒有一個人說你在故意傷害我,所以你現在是算自己主動承認了?」
她站了起來,不緊不慢地朝著跪在地上那人走了過去,「別的不說,你膽子倒是挺大的。既然知道我是少夫人,為什麼眼睛里對我一點敬意都沒有?我甚至能從你身上看到對我的嫉妒,你可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
陸母臉色難看地看著那人,但最後還是決定交給季煙來處理,只是讓身邊的人去書房通知老爺少爺下來,只說季煙受傷了。
那人的脊背當即就垮了下來,「少夫人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說我來陸家做事就完完全全成為你們這裡的奴僕了嗎?我是有人權的,你不相信我的話也就算了,還在這裡跟我扯一大堆有的沒的,你不就是想說我是在故意拿熱水潑了你嗎?」
季煙強制性地用沒有傷的那隻手捏起了她的下巴,再然後一巴掌扇了過去,力道大到手掌心都在發麻。
她冷下聲音,眼睛也微微眯了起來,「人權?這話我不否認,甚至還覺得很對。可你既然收了陸家的錢為陸家做事,那就該做好一點,而不是打著做事的名義收了錢享了樂又還想著怎麼借主人家一步登天。抱著這種心思的女人我見得多了,但這樣的人沒有一個是有好下場的。」
季煙發狠的時候竟然有幾分陸霆深的味道,那一瞬間她就好像是看到了陸霆深一樣,當即被嚇得止不住顫抖起來。
「你胡說!我根本就沒有過這樣的想法!」
很不巧的是,她對著季煙吼的時候陸霆深正好和陸父下樓。
陸霆深很不悅地吩咐道,「把她從這裡拖出去,膽敢以下犯上的,都是這個結局。」
季煙捂著嘴巴咳嗽了聲,好笑地打趣了句,「如果真的把人從這裡拖出去的話,那麼所有人都會知道這個人是被陸家不要的,那麼從今以後還有誰會要這樣的人去工作?可我倒是覺得這樣的結果未免太殘忍了,說到底她沒有惡意,只是一心愛慕著這個家的某個人罷了。」
那個傭人在聽到陸霆深的吩咐后當即就嚇軟了,再也說不出什麼話來,因為她甚至從陸霆深的身上看到了殺意。可現在聽到季煙的話,她彷彿看到了一絲希望!
「少夫人!少夫人請你救救我吧……我家裡的老人還等著我去治病呢,如果失去了這份工作那他可怎麼辦啊!少夫人菩薩心腸,您絕對不會對這樣的事情坐視不理!」
不聲不響間,她又給季煙挖了好幾個坑,不管她怎麼說都不對了。
陸父輕輕拍了自家兒子的肩膀,「她自己能解決,用不著你操心。」
他這整天操心來擔心去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陸霆深這是在養女兒呢。
季煙點了點頭,若有所思地摸著下巴,「你說我菩薩心腸啊?我若是不答應這件事豈不是蛇蠍心腸了?在我面前耍這種小把戲,你是覺得我這個季家二小姐是白得來的嗎?」
「算了,我今天心情好。你既然想要一步登天,又希望能夠天天見到那個人,我倒是可以格外開恩讓你離了陸家去陸氏集團當個掃地工,這樣一天下來你能夠見到他的可能性不是更大了?至於家裡的老人,以後陸家發的工資不會直接到你的賬戶,會直接打到醫院去治療老人。如果你剛才所說的那個情況不存在只是單純騙我的,那你可能就得跟自己的工資說拜拜了。」
說著,她擺擺手示意旁邊的人把這個還想再鬧的傭人帶下去。
這件事就這麼簡單被解決了,陸霆深覺得她要是不在字裡行間中暗示那麼多有的沒的來諷刺他,或許會更好。
季煙拿了紙巾給自己擦手,說了聲抱歉。
「我也沒想到說的正興起時會發生這樣的事,打擾了媽的雅興。下次應該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了。」
她隨手擦了幾下,也不知道擦出個什麼花樣來就把手背在身後,轉身想去廚房,「今天這場家宴對我來說很重要,所以我想進去看看他們的進度,也好跟著家裡的廚師偷個學。」
陸霆深的目光已經冷的要結冰霜了,可她還跟看不到的瞎子似的在得到允許後轉身去了廚房。
等人走後,陸母才給了他個白眼,「你當我看不出來你們之間詭異的相處氛圍嗎?別說是正常夫妻了,哪怕是朋友之間都沒有你們這樣的,不尷不尬好像什麼關係都沒有。我雖然跟你說要一個解釋,不然就要做主給你們離婚,但也沒想過要你們鬧到老死不相往來的地步啊!你倒是跟我說說,你又哪裡惹到煙兒了?」
陸霆深壓下聲音,盡量做好這場戲,「今天是我逼她回來的。」
逼?
陸父都遲疑地看了他一眼,這話是從何說起?
如果這麼說的話,那季煙剛才跟他們說的那些也都是因為「被逼」特意編造出來的謊話嗎?
眼看陸母的臉色要變,陸霆深才不緊不慢地接了下一句話,「她看起來軟糯可欺,但卻十分要強。因此不能接受寒氣入體這件事,甚至想離婚成全我找個能生孩子的妻子。」
就這段時間他們的相處模式來看,確實很像是陸霆深所說的這樣。
陸母的懷疑轉變成為了擔心,心裡又是愧疚又是急躁,「我事先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否則的話絕對不會揭她傷疤!如今這事因我而起,你說我要怎麼補償她才好?」
可陸霆深沒有再回答,而是跟著季煙進了廚房。
陸父心下瞭然地道,「季煙的手我剛才看到紅了一大片,只是拿紙巾擦擦的話治標不治本。你兒子在疼媳婦呢,你就別拿這些是去添亂了。」
廚房裡,正在忙著處理食材的傭人見到他們出現,頓時嚇了一大跳。但看到他們什麼也沒問更沒有要干涉的意思時,才放下心來繼續去處理手上的東西,每個人都有各自分配的工作,一時間節奏看著十分協調。
季煙正在拿水沖那塊燙紅的地方,但沒多久陸霆深也來了,手裡還拿著一個牙膏。
她只瞥了一眼就忍不住搖頭笑道,「陸總這是做什麼?因為我被愛慕你的人燙到,所以在可憐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