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師兄代受三宗鞭
「哎,你聽說晏陽要築基了」領事處內,一名身著灰色外門弟子服對這身邊的同伴說。
「你說的是逍遙峰的那個晏陽嗎,可是他不是才修鍊沒幾年嗎」同伴接話。
「對啊,不到四年呢,我聽逍遙峰的一位師兄說,他是被縹緲峰的峰主撿到的,因為葉峰主入門弟子少,便介紹給了葉師叔。後來葉師叔就收了他做關門弟子,我那位師兄還說,葉師叔對這位弟子極好,收下那晏陽之後直接讓他住在了竹園。」剛開始說話的弟子砸了咂嘴。
「竹園?我聽人說,好像葉一舟都沒有在那裡居住吧。」旁邊的另一名弟子問道。
「真的假的?那葉一舟心裡不……嫉妒嗎?」這個話題引起了旁邊的人的興趣,周圍的弟子都來湊過來討論了。
「漬漬漬,我給你說啊,葉一舟還真沒有因為這件事打壓晏陽」最開始說話的那個灰衣弟子向周圍瞄了瞄,確定這裡只有他們外門弟子才繼續說,「逍遙峰的峰主閉關之前,囑咐自己的葉一舟,要好生照看著晏陽。有師訓,哪兒有膽子打壓晏陽。」
「不對,你說的不對,我認識的朋友可是說,逍遙峰的內門弟子大多不喜晏陽,說不定這些是葉一舟背後搞的呢。」另一人反駁到。
「唉,你別急嘛,讓我把話說完,」灰衣弟子,看向剛剛打斷自己說話的人,「我說這話可有依據的,還記得兩年前葯農峰的葯田子里闖進了一隻獸熊的事情嗎?」
那片葯田自然不是指葯農峰內門用的葯田,而是在葯農峰偏處,外門弟子自行開闢的葯田,葯農峰的背面是後山,因為峰中種滿靈草,靈氣要比別處充足,吸引力不少的靈獸。最高的也有六階,不過在外圍也只有一些一二階靈獸,並沒有多大的殺傷力,即使是二階靈獸,幾個外門弟子一起也能應付。誰知那天突然闖了只五階的凶獸,在場的弟子沒有防備,死傷了不少人。
「哎,你說這件事我知道,我聽說呀,不光光是外門遭殃,有幾個內門弟子受傷了呢,寧望舒因為弟子受傷生氣,命去查怎麼回事,最後說是葉一舟去後山訓練,結果不小心殺了獸熊的幼崽,才引出來的。最後被葯農峰的峰主打了三宗鞭,足足在床上躺了好久。」剛開始說話的灰衣男子的同伴接話道。
「可不是,那的三鞭子那裡會是普通的三鞭子,且不說這,我知道的確是,那隻五階的靈獸是晏陽搞出來的。」
「咦,你是怎麼知道的,不會是瞎說,不會是瞎說來誆我們的吧。」其他弟子唏噓,以為灰衣男子是瞎說。
「我告訴你們,那是我認識一個內門的朋友親口告訴的我,是晏陽自己承認,是他不小心誤殺了獸熊幼崽,才將獸熊引了出來,葉一舟向寧峰主說,晏陽才入門,修為尚淺,受不了那三鞭,便替他受過了。」
眾弟子互相看看,紛紛感嘆,三鞭下去,不得丟半條命。葉一舟入門那麼多年,怎麼可能分不清獸熊的幼崽,分明是替晏陽頂了過啊。
此時,逍遙峰練武場上。兩道白色身影,一起練著玄天宗的內門劍法,朝陽七式,其中一身形較高的弟子,從第一式的撥雲見到最後一招的光芒萬丈,幾招之間毫無間隙,銜接有如流水行雲一般流暢自如,一柄劍器在他手中彷彿與手臂連成一體。另一身形較矮的雖不入前者,缺也登堂入室,一股隱隱大家風範。
最後倆人同時收劍而立,手中長劍以一個橢圓的弧形軌跡歸入劍鞘。
「晏陽,過不了幾天你就要築基了吧,速度真快啊。」
「嗯。」晏陽應了一聲,目光落在葉一舟手腕上因運動都漏出來鞭痕上。
見晏陽並未接話,而看向自己手臂,心中已然明了。
「嗨,你別這樣子看著我了,我都不好意思了,這傷啊,早就好了,我們倆個整日一起,你還不清楚我好沒好嗎。」葉一舟拍了下晏陽的腦袋。
眼前的人毫不在意的姿態讓晏陽的心有些刺痛,當時他不懂,只是三鞭而已,受了便受了,後來仔細問了李琛師兄才知道,宗鞭不是普通的鞭子,而是葯農宗特殊的一條靈鞭,鞭打的時候那些附著在鞭子特殊的靈氣會隨著皮膚和傷口進到身體中,鞭撻著自己的經脈。嚴重的甚至會把自己的經脈打斷,即便有自己靈力護著鞭子的靈氣也會滲透到表面的皮肉深處,造成極大痛苦。所以常用它處置翻了極大錯的弟子,而當時的自己也只剛剛練氣,根本沒有足夠靈氣去護著自己的經脈,如果當時是自己挨了,恐怕半輩子去了在床上度過了。
「本來師兄可能不用卧床一年,經脈也不會受損,都是我,因為我的任性,師兄才會受傷,才會受那三鞭。」晏陽說著,把自己頭低下了,聲音帶著一絲哽咽。
「你這傻子,哥哥有不保護弟弟嗎。」葉一舟笑了下。「再說了,起因在我,又怎會是你的錯呢?」
那日
「在這裡要小心了,這裡是靈獸聚集地,雖然外圍的最高不過二階,但靈獸的攻擊方式千奇百怪,還是要小心為妙」葉一舟看著茂密蔥鬱的綠林對晏陽說。
「師兄,我才練氣,這麼早來這裡練習是不是有點早」晏陽心中納悶,師兄是不是太相信自己的實力了,自從師兄發現自己修鍊速度比他人快,便每日督促自己用功練習,要是自己偷懶,師兄還會說自己是浪費天資,還說要是師父知道了,肯定不高興,讓晏陽沒辦法回話。不過他也沒法說什麼,總不能讓自己表現的害怕一階靈獸吧。
兩人向樹林深處走去,半個時辰后,兩人來到了一處靠近山體窯洞旁,葉一舟停了下來,指著理自己幾丈遠半人高的洞:「到了,這裡是一隻一階靈兔的洞穴。」
「要幹什麼?」晏陽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一階靈兔性格溫順,不會傷人,但是天性膽小,奔跑極快,使敵人無法輕易抓到它,它習性每日傍晚出來覓食,你待會等它出來,不要單考體力,加上靈力去追捕他,你現在修鍊最大的問題就是不知道如何靈活運用體內內氣,剛好這有現成的動物,你拿他練手。」
晏陽看著眼前一臉正經的師兄,「所以說,今天你說的秘密訓練,就是來葯農峰的後山,抓兔子?!」
「嗯?」葉一舟立刻板著臉「怎麼,你連師兄的話頭不信了?」
「沒有,現在立刻去」他最怕師兄嘮叨了。
晏陽向前走了幾步,背後的長劍反手拔出一刺,一道耀眼的青芒一閃,一道劍氣破空而出,帶著呼嘯的風聲地射入了洞穴中,轟隆隆,洞穴中發出一陣山石破碎的聲音,在晏陽緊盯的目光中,一隻到膝兔子蹭的一下跑了出來,晏陽立馬追上,而葉一舟在原地等待。
晏陽隨著兔子跑了斤半盞茶的時間,突然不見蹤影,便停下來腳部,突然在自己前方一陣草聲,靈氣一射,只聽碰的一聲,擊中了活物,向前一看,是只看起來是未成年的熊,心中鬱悶,追了這麼半天還是丟了。然後原路返回。
葉一舟看到晏陽倆手空空,便也知道沒有抓到,只是說了幾句變回了。晏陽也忘記說自己殺死了一隻熊的事情了。
隔天,晏陽在房中打坐,突然右眼直跳,好像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思索間李琛急匆匆跑了進來。
「晏陽,葯農峰來人說,有要事請你去一趟」
葯農峰內「晏陽,昨日葯農峰衝進來一隻五階獸熊,死傷了不少外門弟子,甚至有些去幫忙的內門弟子都受了傷。昨日是你去後山了吧,殺死了他的幼崽,引起獸熊憤怒,跑出來傷人。」說這話的是葯農峰的大弟子,洛川,而寧望舒一臉嚴肅,並未做態。
晏陽這才想起昨天不小心誤殺的那隻幼崽,本以為不是什麼大事,便沒有對給師兄提起,沒想到竟惹出這麼大的事來。一向鎮定的他也忍不住慌了起來。
葯農峰內,「我,弟子不知道那是並不知道那是五階獸熊的幼崽,弟子,弟子以為那只是普通的熊。」
「閉嘴,不知情?這件事難道就算了嗎?因為你,葯農峰死了好幾位外面弟子,十幾位弟子受傷。你一句不知清,就算了嗎」洛川為人極重情義,為人耿直,性格有些急躁,知道自己並沒有冤枉晏陽。更加氣憤了。正當他要說什麼,門外二弟子稟告,葉一舟來了。
原來是李琛看到葯農峰的人來勢洶洶,有些不對勁,在晏陽走後,立馬找到葉一舟說明了情況。
「葉師兄」洛川向葉一舟行過了禮便不做聲。
「師兄,我,我沒有,我不是故意的,我是真的不知道那是……」晏陽害怕的語無倫次,自從入門以後,他還沒犯過什麼錯,沒想到第一次犯錯就這麼嚴重,他跪在地上抓著葉一舟的衣角,像是這樣便能讓他有一絲安全感,葉一舟摸了摸晏陽的頭,說。
」寧師叔,我家晏陽剛入門不久,對宗門的事和後山都不了解,是我帶他去後山歷練的,責任全在我,我師尊在閉關,日常是我在教導晏陽,也是我沒有教好他才會犯錯,還請寧師伯見諒。」葉一舟向寧望舒解釋道。
洛川張了張嘴還想說些什麼,寧望舒便示意禁聲。
稍許,寧望舒才說。
「按照玄天宗的規矩,傷害同門是要廢去修為逐出師門的,而晏陽初入師門,對許多事情還不了解,且是無意之舉,又思葉師弟在閉關,無法處理,我便代為處置,就讓晏陽受三宗鞭,此事便作罷。」
葉一舟一聽,心中急了,連忙說,「寧師伯,晏陽他才練氣,修為尚淺,恐怕無力承受,這件事原本就是因我而起,晏陽才會犯錯,弟子懇請寧師伯,讓弟子代晏陽受那三鞭。」
「師兄,本來就是我殺了獸熊的幼崽惹了禍,我獨自承擔就可以了,不用…………」
「閉嘴,師兄在和寧師伯說話,你插什麼話」葉一舟厲聲道。
「師兄…………」晏陽茫然看到自己師兄,這是他第一次從葉一舟的臉上,看到那麼嚴肅,緊張的表情
寧望舒看了看面色各異的倆師兄弟,說「晏陽,這裡沒你什麼事了,你可以走了」
葉一舟聽到,便知道這是同意的自己的請求,忙謝過,讓李琛帶著晏陽回到逍遙峰了。
路上晏陽問李琛宗鞭是什麼,李琛只說了句「不是什麼好東西,不過啊,你問這做什麼。」晏陽沒有回答。
隔了半天,直到重傷昏迷經脈受損的葉一舟被洛川送回了逍遙峰。他才知道,自己師兄替自己承受的那三宗鞭是怎樣的三鞭子
「師兄,師兄…………」晏陽一直用發抖的捂著自己的嘴,過了好半天,才緩緩地慢慢地移開,一連串淚水從他悲傷的臉上無聲地流下來,沒有一點兒的哭聲,只任憑眼淚不停地往下流。
強烈的感情如泰山壓頂般地向晏陽襲來,他抬起葉一舟的手,放在了自己頭上,就像平常那樣。
過了好大一會,他才說「師兄你才是獃子」
作者劇透:下一章師尊就要出了呢^_^,師徒倆劇情就要展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