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0她也是賤民
鳳如歸晚上飛回來了。
「鳳如歸,你就不擔心今天出什麼事嗎?」
鳳如歸聽了嗤笑一聲。
「別傻了,你要是連一個小殭屍都對付不了,還是直接乾脆點,別走這條路了。」
說完,鳳如歸自己飛到了房樑上卧下,看樣子他是要睡覺了。
「......」
蘇樂覺得鳳如歸最近變得越來越奇怪了。
剛想說什麼,就感覺到肩膀上猛地壓了一股下沉的力,背後的人是子桑祈,看到子桑祈對她搖了頭。
子桑賀什麼都不敢說,見有人提醒蘇樂,就自己縮回了香爐里。
蘇樂這大學生缺少社會的毒打,想不了那麼深,和子桑祈他們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
休息以後,被子底下子桑祈抓過了她的手掌心,在她手掌上輕輕地寫字。
痒痒地,蘇樂知道子桑祈有話要告訴她,就細細地感受子桑祈想告訴她什麼。
子桑祈好像是說鳳如歸有問題。
懂了以後,蘇樂抓住了子桑祈的手,子桑祈湊近在她額頭上輕輕地吻了一下。
「睡吧。」
蘇樂有些睡不著,她一直以為鳳如歸的問題就是腦子有病,現在子桑祈這麼說了,那鳳如歸肯定就是有了什麼問題。
不知道鳳如歸睡了沒有,但子桑祈肯定是搭理她的,蘇樂懷疑那個殭屍是不是從上游跑過來的,而且是不是和鳳如歸有關係,想到鳳如歸這幾天的古怪。
放輕聲音。
「子桑祈,我這幾天想去上游看看。」
子桑祈的手在蘇樂腦後撫了幾下。
「我們不去了。」
這不歸子桑祈管,沒必要浪費太多的精力,而且子桑祈不想讓蘇樂涉險。
「可是......」
「笨笨,去了以後我怕我會保護不好你,你能明白我不想讓你受傷害的心情嗎?」
蘇樂住嘴,她也不想讓子桑祈受傷害,所以這種心情她也有。
「那我不去了。」
不知道鳳如歸聽到了沒有,如果這是鳳如歸給她設的局呢?
但鳳如歸的目的是什麼?他不是下凡來幫她的嗎?
蘇樂有些頭疼了,想這些邏輯複雜的東西倒真不如做一道題,更何況她現在對一切都還是一頭霧水。
子桑祈抱著她,突然就收緊了胳膊,然後手輕拍在她背上。
他也沒睡嗎?難道子桑祈也在想一些事情?
蘇樂貼著抱緊了他,有子桑祈在真好。
後來蘇樂發現所有事情都是沖她來的,反而子桑祈到最後並不會替她分擔什麼。
次日便又該啟程了,子桑祈的任務是視察一番水患情況回京向聖上稟告。
蘇樂知道事情並沒有完。
馬車裡,鳳如歸飛到她腿上想卧下,蘇樂把它拿起來放到一邊,鳳如歸又跳上去。
「怎麼你有意見?」
呵呵蘇樂哪敢啊。
「沒有,大爺你隨意。」
鳳如歸在她腿上卧下了,哼了一聲,什麼話都沒說。
「我說鳳凰大爺,你最近怎麼不變人形了?」
鳳如歸歪頭用一側眼看她,聽說鳥類能看到後面,蘇樂一直好奇鳳如歸原型和人形時視野一樣不一樣。
「那我變成人形以後,你覺得好看嗎?」
蘇樂點點頭。
「好看啊,我覺得你變成人形以後簡直帥得天上人間僅有。」
鳳如歸聽了以後繼續問。
「你真這麼覺得?那你認為我和子桑祈,哪個更好看?」
靈魂拷問。
蘇樂當然覺得子桑祈更好看啊,畢竟人家子桑祈本來就好看,有一句話也叫情人眼裡出西施。
知道自己馬屁拍過了。
「你們兩個怎麼能比較啊?你是天上的,他是人間的,當然都是最好的。」
鳳如歸冷笑了一下。
前面的路又被衝垮了,只好再繞遠路。
到了傍晚,突然有人來報,說洪水開始消退了,一天的時間,水位竟然消退了一半。
位置低的地方,原本衝垮了河床肆意蔓延的洪水都退下了,土地還是濕的,但已經出現了乾裂的紋路。
有人大喊這是奇迹,是老天爺在垂憐他們。
哪有什麼老天爺啊,神仙倒是真有,但蘇樂知道那些神仙在天上各個不食人間煙火,而且有天道束縛,現在那些神仙根本就不輕易管這地上的事。
「子桑祈,你有沒有覺得今天的氣溫升高了?」
蘇樂覺得這溫度也快三十度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到了第二天水已經徹底退了,到下午河裡的水就快乾了,泥水裡有不少魚,很多人都下河抓魚去了,這些難民好久都沒有吃過葷腥了。
照這樣下去,沒有幾天這水就徹底幹了,難不成水災以後緊接的是旱災?
這未免也太詭異了。
蘇樂想到河上游的那個東西,難不成這裡出了個旱魃?
她就覺得自己不應該坐視不理,旱魃這東西要是不除,必定為禍一方。
子桑祈聽了她的話,用手指輕輕止住了她的唇。
「好了別說了,我不想聽。」
子桑祈冷瞥了她一眼。
「即刻回京,我不會讓你去涉險的,你這麼考慮別人,為何不多為我考慮考慮?」
子桑祈不會放蘇樂去的,本來就與他們沒關係,子桑祈這人只會考慮他們自己的利益。
「笨笨,那些賤民的命不值錢,你為何會如此為他們著想?」
蘇樂按理說從子桑祈口中聽到這話,是不應該意外的,可看著子桑祈提起那些所謂賤民時的冷漠神色,她的心就是被震了一下,一時看著他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一直都會不經意地遺忘這是一個三六九等分化嚴重的社會,還是習慣地拿她的那套社會觀去套,所以這也是她有時對這個世界某些行為感到髮指的原因。
蘇樂低下頭。
「子桑祈,如果和我的那個世界對比,我在原本世界的地位,應該就是你們口中賤民,但是我並不覺得你哪裡說錯了,我知道你們有自己的世界觀,你出身高貴,所以這樣高高在上也無可厚非,只是我每次看到你對那些奴隸或是平民做的事,都讓我會忍不住地覺得你冷血。」
蘇樂知道只要有人,在哪個時空人類社會的本質都一樣,她原本的社會只是相對平等,但也有社會分化,平民在某些人眼裡也如草芥一樣,這個時空只是撤掉了那層布,更加肆無忌憚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