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錢不夠

西京市第一人民醫院。

晚八點，幾名初秋就來到醫院的實習生，跟在趙醫師的身後例行查房。

詢問病人一天的情況，認真記錄在案。

張揚也是實習醫生之中的一員，手裡面捧著筆記本，一字不落的將病人的病情，以及趙醫師的知道記錄下來。

第一人民醫院是西京市最好的醫院，若不是張揚在學校裡面，成績優異，導師也不會將僅有的幾個實習名額分到他的頭上。

正因為如此，張揚不敢有絲毫懈怠。

「咚咚咚！」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緊接著護士長慌慌張張推開房門，對著人群前面的趙醫師喊道。

「趙醫師，二十號病人出現緊急病情！」

「叭！」

年過半百的趙醫師將圓珠筆按落回去，放進自己身前的衣兜中，推開人群就往外跑。

張揚以及幾名同校實習生也顧不得其他，慌忙跟著趙醫師跑出去。

二十號病人患有惡性靜脈腫瘤，一星期前正式確診住院。

經過醫院之中幾名主治醫師會診，必須要進行手術治療，才有康復的可能。

但醫院之中，需要進行手術的病人太多，有能力主刀的醫生根本忙不過來。

只能先保守治療，等待時間。

趙醫師衝到二十號病人病床前，見到病人已經昏迷過去，掏出醫療手電筒扒開病人的眼睛，觀察著瞳孔。

一系列簡單的檢查之後，趙醫師的眉頭皺成了一團，回頭對著剛剛跑進來的張揚等人喊道。

「馬上請李主任來，病人的情況急需手術！」

張揚轉身就跑，看著趙醫師的樣子，便知道情況緊急，不敢有絲毫耽擱。

以最快的速度衝到了李主任的辦公室，直接推門進去。

「李主任，二十號病人需要馬上手……」

辦公室之中空空如也，並不見趙主任人影。

張揚頭上的汗流下來了。

病情就是險情，多耽擱一秒病人都有可能會失去性命。

人呢？

會不會上廁所了？

張揚轉身出門朝著廁所跑去，剛剛跑過樓道口，餘光掃到了樓梯拐角陰暗處站著一個人，身形看上去很像李主任。

嗯？

張揚急忙停下返回，仔細一看果然是李主任，剛剛要喊出口的時候，聽到了一陣輕微的女人抽泣聲。

這怎麼回事？

張揚朝著裡面看去，頓時一愣，她怎麼在這裡？

「李主任求求您了，一定要救救我老公，這些錢您拿著！」

微弱的光芒下，一位三十來歲的少婦眼含淚光，手中握著一沓紅票死命的往李主任懷裡塞。

「兩千？王梅，你打發要飯的呢？知不知道每天排隊等著手術的人有多少？」

李主任伸出手指，在紅票上面颳了一下，一張張摩擦發出沙沙的聲響，嘴角露出來不屑的冷笑。

王梅，二十號病人的老婆。二十號病人這幾天的情況並不好，隨時有生命危險。

不過這點錢可不夠啊！

「求求您了，家裡面真的沒有錢了，單單住院這幾天就花光了所有的積蓄，這些錢都是借來的啊！」

王梅神情變得更加急切。

「沒錢看什麼病，趕緊滾蛋，一家子窮鬼，耽誤老子時間！」

李主任說著就要轉身離開。

噗通！王梅拉著李主任的潔白的大褂跪了下來。

「李主任，求求您了，這些錢您先拿著，我可以再去借，求求您了！」

李主任拿著錢，在手裡面顛了顛，放進自己的衣兜裡面。

「在拿兩萬來，可以給你老公安排手術。」

王梅見到李主任將錢手下，眼中頓時流出驚喜的神情，可聽到還要兩萬塊錢，神情黯淡下去。

「謝謝李主任，謝謝李主任，我老公終於有救了！」

王梅說著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想要站起來，一雙大手按在了她的手上。

「李主任，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王梅抬頭看著昏暗之中的李主任，神情變得猙獰，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忙了一天了，要好好放鬆放鬆，我要舒服了，給你老公安排手術機會快一點！」

李主任一隻手慢慢解開自己潔白大褂的口子，口中緩緩說道。

「不要，你放開我！」

王梅連忙後退，整個人都慌亂起來，雙手用力想要推開李主任。

「給我老實點，必然你老公死都不會有人給他做手術！「

李主任狠狠抓著王梅的頭髮說道，任憑她怎樣掙扎都不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