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艷香樓
白欣不說,南欣音也不問。白欣什麼事情都表現在臉上,他自然看得出來。
不一會兒小二來了:「公子,衣服送來了!」南欣音開門拿了衣服,小二恭敬的說:「公子,晚膳還要等一下!馬上就好!」南欣音點點頭,小二便退下了。
南欣音進門將衣服丟給白欣,看到髒兮兮的白欣,他那不為人知的潔癖又冒出來了,問道:「要不要洗澡?」
白欣兩眼放光:「可以嗎?」
南欣音點點頭,然後想到白欣從見到他開始就沒有吃過東西,然後說:「等吃完飯吧!」
白欣也點點頭,她確實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了,但這是人家的地盤,她不好表現出來。
雖然這要整層都是南欣音專用的,都是他們只是進了一個小房間,但不得不承認,這裡很奢侈,床有帳子,檀木香充斥了整個房間,還有一張桌子,幾個小凳子。
兩人相對沉默,白欣突然又想起了南欣音說的話。她自小對什麼事都不在意,遇到天大的事也可以大大咧咧的笑著過去,但面對欣音公主的事,她一向很敏感。
白欣的心臟像是被什麼狠狠的捏了一下,她從小就告訴自己,欣音公主是女孩,不管怎麼都不會喜歡她,但是她一直默默的關注著欣音公主,然後,越深入越著迷……
白欣搖了搖頭,沒關係,她不會靠近她,只會輔佐。這麼想想,收起心裡的感情。
南欣音抬頭就看見白欣一個人在那裡苦笑,但牟子里沒有一絲笑意,他第一次覺得一個人的笑容很好看,卻也是第一次覺得一個人的笑容很讓人難受。平時的他,想知道什麼,查就行了,而現在,為了一個不相干的人牽動自己的情緒,南欣音也搖搖頭:何必呢!
白欣低著頭,並沒有注意到他的小動作,而晚膳很快送來了。
白欣吃完飯洗完澡之後就看見南欣音站在窗邊,這一刻,他彷彿可以傲視一切,卻也是孤獨的。
南欣音轉過頭來的時候白欣還在發獃,他走到她身邊,拉起她濕漉漉的頭髮,伸手向蠟燭上面的火苗一抓,便看見一抹火苗再他手上跳動著。
南欣音看著火苗,將自己的生命力融入火苗之中,然後火苗噗的一下跳到白欣濕漉漉的頭髮里,來回穿梭,最後頭髮幹了,火苗也滅了。
白欣拉著自己的頭髮,久久不能回神,突然一抹亮光出現在她的頭頂,她看到消失的火苗死而復生,笑了。
而火苗歡快的跳動著,似乎在分享著白欣的歡快,南欣音愣了,隨後,火苗進入南欣音體內。
白欣看著南欣音,他們這一代龍鳳族是兩個女孩,那就意味著有兩個人需要輔佐,而她的命定之人是欣音公主,那……
「怎麼會……」南欣音話還沒說完,便看見白欣看著他,沒說話,沒表情。
龍鳳族!
他心裡突然冒出這三個字。無奈的笑了笑,然後對白欣說:「你準備什麼時候去艷香樓?」
白欣慢慢回神,沒深究剛才的事,而是驚喜的說:「什麼時候都可以!」
南欣音嘆了口氣,怎麼會這樣?有點擔心這樣的人啊!但他也沒辦法,為了大家!
「明天吧!」說完,他才想起還沒看到白欣穿女裝的樣子,於是退開一步,她整個人進入南欣音眼底。
白皙的皮膚,小臉紅撲撲的,淺綠色的裙子加上白色的底邊,可愛而清純,可惜,南欣音不是花痴,但迷死鳳尹足夠了!但前提是他要是鳳尹的命定之人。
「你先睡吧!」南欣音說完就走。
白欣開心的點點頭,還把南欣音送到門口,自己關門。
南欣音轉身走了。
「公主,龍鳳族世代守護朝族以保護帝家,但是,這一代的龍鳳族只有兩個女孩,無法將血脈繼承下去,所以,還請三思而後行!」龍跪在地上,誠懇的說。
站在樓前的女子轉身看著晚霞:「有一個是輔佐鳳尹的嗎?」
龍頭低得更低,似乎有些悲傷:「是!」陰沉的聲音。
「那這次的女孩便是鳳尹的守護者?」一襲黃色衣袍搭在她身上,沒有任何輕浮之意,更顯威嚴。
「是!」再一次陰沉的聲音。
女子手一揮,男人退下,地上卻留有一滴透明液體。
龍是龍鳳族的人,他為了保護自己的女兒心甘情願留在欣音公主身邊,自然是不願自己的女兒進宮的,一旦進宮,便意味著她們隨時面臨危險,畢竟,千年之劫近在咫尺。
女子用手抓起地上的眼淚,卻不想,眼淚剛到手上便融入體內。女子閉著眼睛,看到了兩個小女孩,她們朝一個男人招手,笑得很開心,喊到:「父親!」
「父親!」女子出聲,伸手撫上自己的臉頰,將兩行清淚抹去。
隨後,女子看到一片竹林里,男人和兩個女孩道別。男人強忍著淚水,大聲說道:「記住,不要去皇宮,不要辜負我的希望!」然後,轉身離去,而兩個女孩,早已泣不成聲。
一個哭著要去追,另一個也在哭,卻還是拉住了女孩。
南欣音從床上坐起,眼神有些迷離,卻一直沉浸在剛才的夢中,無法回神。
「進來!」南欣音威嚴的說了一聲。聲音很冷,讓人不敢褻瀆。
一個男人立刻跪在他的床邊,問道:「公子,何事?」
南欣音開口道:「龍,你暫時離職吧!」沒有任何情緒,臉上沒有任何錶情。
龍抬頭,滿臉不可置信。看到南欣音冷漠的樣子,龍低頭:「是!」他知道,南欣音已經找到了……他在這裡只會妨礙他。
「我會儘力保護她,但如果你想來添亂,後果自負!」南欣音再次冷漠出聲。
準備跳窗戶的龍停頓了一下,然後走了,他知道,這是安慰,也是警告,但他,無能為力!
南欣音剛下床白欣便迷迷糊糊的闖進來了,看到南欣音還沒整理好紅著臉轉過去,結結巴巴的說:「對……對不起!」
南欣音無奈,平時沒人敢來這裡,所以從來不會鎖門,但他倒忘了白欣在,他是不會介意,可她……
為了遷就白欣,南欣音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說:「進來吧!」
白欣把手指弄出一條縫,確定南欣音穿戴好才把手放下關好門走到床邊。
「公……公子,對……對不起,我……我只是太激動了,所以……」白欣小臉紅撲撲的,配上白皙的皮膚白裡透紅,正是我見猶憐。
「噗!」南欣音忍不住輕笑出聲。看著白欣沒有反應的樣子,他走到她面前,揉了揉她的頭髮說:「等我一下,我去洗漱。」雖然只相處了一天,但南欣音發現,他越來越喜歡這個可愛的小女孩了,可惜,他只能親手將他送給別人。
白欣抱著被南欣音揉亂的頭髮,有點不滿,卻不敢抱怨。只能回房重梳。
艷香樓,聽名字就知道,妓院!也是京城最大的煙花之地,至於為什麼皇后要下令將所有秀女聚集到那裡,其含義不言而喻。
南欣音看著白欣乖巧的樣子,有些不舍,但他能怎麼辦。
一路上,白欣跑來跑去,看到不少好玩的東西,南欣音陪她逛,卻不給她買,白欣只是看著好玩,也沒開口。
因為走馬觀花,直到中午才臨近艷香樓,南欣音帶她吃了點東西才過去,因為中午有比試,但無論如何,白欣,他都會讓她進宮。
「姑娘們,安靜一下!」老鴇大聲喊到。
陪同他們的家人已經走了,一個個姑娘除了白欣全部換上了統一樣式的服裝。
從右側肩膀有一條帶子直接裹胸,然後到達膝蓋,統一的藍色,胸前統一綉了一朵蓮花,青蓮!
整座樓里沒有一個男人,當然,除了——南欣音!
白欣看著他,臉不紅氣不喘的,倒是穿著群子的女孩一個一個臉紅,心跳加速,這場面,簡直就是男人夢寐以求的地方。
南欣音看了白欣一眼,開玩笑,他對女的沒興趣。不過他說,白欣會信嗎?自然是不會的,反正他現在有事,不能待在這裡,離開再說。
「你跟著她們,要不要換衣服自己看著辦,我先走了!」說完,不再多留一秒,白欣剛反應過來就不見人影了。
全場安靜下來之後,老鴇接著說:「現在,皇後娘娘會來給你們相對的考驗,怎麼做?就看你們自己了。」老鴇揮揮手,旁邊有兩個女子端著盤子過來了,上面有紙條。
老鴇拿了張紙條舉起來,說:「現在,排隊抽籤!上面的數字就是自己的房間號!」
然後,兩個女子一個從第一排的左邊,一個從最後一排的右邊走過去,不會亂,也不會重複。
白欣看著她們,在想要不要插進去的時候,老鴇到了她的面前,恭敬的說:「姑娘,請跟我走一趟!」
白欣剛想說話,便看見樓上有一個女子看著她,她的心跳加快,臉上不免有了一朵紅暈,白欣知道,那個女子要找她,她不再多言,跟著去了。
老鴇一身大紅色的衣服,鬆鬆垮垮的搭在身上,她看起來並不老,身材很好,只是濃妝艷抹總讓人少了幾分興緻。而妓院里的哪個不是女孩,總會更喜歡那些沒見過世面的女孩。
白欣一路跟著老鴇來到最高層,剛才的女子不見了,她卻不免有些緊張。
老鴇轉過頭說:「裡面的是皇後娘娘,她決定你能不能進宮,好好表現吧!」說完,敲了敲門。
直到裡面有一個宮女出來,老鴇才離去。
宮女出來行了一個小禮,然後說道:「姑娘,皇後娘娘在裡面等你。」
白欣愣了,臉上的紅暈怎麼都掩飾不住,她剛才看到了,看到了那個一身鳳袍,高貴卻不庸俗的女人,那個,她一直夢寐以求的人!
青蓮,濯清漣而不妖,可惜,下面的人,一個也不配。
白欣進門之後宮女便把門關上了,她只好調整心態繼續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