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六章:誰也鬧不清是哪出
「我應了你便是,皇上快些安排梁國君主與太子入殿內細細補償吧,臣婦就不耽擱時間了。」於西洲莞爾一笑,滿座官員無不心動。
這已然你年近三十的女子,竟是這般美好識大體,簡直難得。
看著官員們垂涎的神情,沈南風這心中更氣了,怎的又多了些人跟自己做情敵呢?還是少讓自家夫人這個小妖精出來漏風頭的好,不然指不定多少醋罈子要自己灌肚子呢。
這局面穩定了下來,沈南風徑直的走向自家夫人,本打算嗔怪一二的,但這走到面前見了人卻又是捨不得了,直接一個擁抱將人死死摟在懷裡,關切一聲,「沒嚇到吧?」
於西洲任由他抱著,騰出一隻手拍拍他的背安撫道:「不用擔心,你夫人可厲害得很。」
「我寧願你不要那麼厲害。」沈南風用只有二人的聲音靜靜地吐出這麼一句,而後過了會兒才撒開。
淺淺一笑,於西洲知曉他的心意,她自會有分寸度量的。
「我們去安頓下這春日宴上官員如何?」於西洲提議道,滿眼的喜悅。
沈南風輕哼一聲,「好,再封鎖下消息,可萬萬不能將這些流傳出去,怕是又會嚼舌根子。更何況這斷袖是平生一舉支持的,若是傳出去二人不和,平生也會受到波及。」
於西洲神情凝重的點點頭,應了一聲后就趕緊去行動了。
而另一邊的內殿之中,沈煌將幾人安頓入座。
大殿中除去倒上茶水的聲音,竟無一人開口說話,倒是惹得極為尷尬。
賀朝一副不悅的模樣,沈煌也不願去招惹他,畢竟是自己舅子,萬一惹哥不高興去自家夫人那兒告上自己一筆,說不準要被怎樣責怪呢。
梁湘先清清嗓子,開口講道:「沈皇不必如此拘謹,這二人的事情,二人去解決便是。」
沈煌無奈的嘆了口氣,搖搖頭又點點頭,想著沈玉無亦或是賀朝能夠做一些表態讓自己不那麼不知所措。
果不其然,沈玉無開口了,只是這講出來的話倒是不盡人意的很。
「我有些乏了,還煩請皇兄先安置下住處讓我幾人休息片刻才是。」
罷了,罷了!
沈煌無奈的擺擺手,嘆息一聲輕柔的看著沈玉無,終究是兄弟,有什麼可生氣的呢?若是這沈國再容不下他們,還有誰能收容呢?
「朕不打算問那麼多了,兄弟情義還是要講的。」
整理好心情,將方才的怒氣收了起來,輕柔的說著:「等下叫宮人安頓玉無回房休息,賀朝,你們私下裡好好的談談。」
聽聞沈煌的話,沈玉無挑挑眉頭。儼然是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得意洋洋的看著賀朝。
屬實是沒想到他與梁湘前來還能換來諒解,這屬實是有點意思。挑挑眉頭,又看看面無表情的賀朝。
「好自為之吧!」
屬實是不愛看他的表情,賀朝甩甩袖子憤然離去,把眾人的面子按在地上摩擦摩擦。
無奈的搖頭,作為皇上,沈煌才是陣陣無奈的那人。安排好一切,他也趕緊離開。
沈國眾人情況不是很好,各個臉色冰冷,梁國眾人情況也並非友好。
野佩依舊是一副玩世不恭的坐在椅子上翹著腳,面色冷漠,但是一開口又有嘲諷的意思:「梁君真是不遠萬里。」
「就是不知道梁君這千里迢迢的前來所為何?莫非還是想要給我討要回去一個妻子么?」
努努嘴示意梁湘說話,深沉如梁湘,怎麼能輕易的開口呢?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暴躁的拍桌子,越是看著陰沉的梁湘,他也是覺得暴躁:「梁君,你不是巧舌如簧么?你說啊。」
「放肆!」
梁湘猛然拍案,語氣如此,身上卻沒有一點點的怒意,還是那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整個人都淡淡的。
他到底在乎不在乎這個世界?
對梁湘產生深深地懷疑,野佩屬實是弄不清楚這個人了。
「野佩,你有什麼權力質問寡人呢?」
冷冷出聲,他默默地摘下面具放在旁邊,直盯盯的看著對面的人,輕柔的說道:「野佩,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梁國好,沒有一點點其他的意思。」
「再說說,你是什麼意思呢?」攤攤手,他也做出如同野佩一般的玩世不恭表情。
被刺激到,野佩終究是什麼都沒說出口,只想自己冷靜冷靜。
梁湘永遠都是一成不變的這些話,反反覆復的為了他好,為了梁國好,可是他一直在掠奪。
深深地懷疑自己與對方的世界觀,野佩無奈的揉著腦袋。
鬧大了?!
蹲在窗戶下面的姑曲用力的捂著自己的嘴巴,眼睛中抑制不住的震驚。房間內的聲音停下,此地不宜久留。
蹲著後退,她小心翼翼、戰戰兢兢。
咣當一聲花盆從高台上掉落,她驚恐的咬住嘴唇不知道該怎麼辦,猛然被人推搡到了牆角捂住嘴巴。
「逃走,千萬不要回來!」
姑汁猛然將想要回來的姑曲又推一把,利落的回頭蹲在方才姑曲蹲的地方,卻沒想到那個傻丫頭暈倒了。
房門被推開,梁湘滿身陰冷的站在她的面前,居高臨下。
下巴被人緊緊的捏住,她覺得下顎骨好像都要被人捏碎了,疼的她冷汗直淌。忍不住的掙扎,卻掙脫不開鉗制。
戲謔且嘲諷的聲音忽而響起,「你這個小姑娘可不是一個合格的間諜,你的主子怎麼就放你出來了呢?」
這是調侃?!
姑汁清楚梁湘暫時還不能殺了自己,她頗有點反抗的意思。抓準時機掐住他掐著自己那隻手的手腕,微微用力.
恰好捏到穴位,梁湘的手指頭一陣麻痹就讓姑汁那個小丫頭逃走了。
不敢往後面逃走,生怕會被人看見姑曲,她繞過梁湘往院子門位置逃竄。
梁湘當即怒氣沖沖,踏雪無痕上前去抓人。
「君主,如此的小丫頭就讓您這樣生氣么?未免是有點小家子氣了,不如就消消氣?」
戲謔且玩世不恭的聲音響起,野佩半邊身子靠在門上,就一直在看熱鬧,絲毫不想出手。
趁著梁湘被野佩牽制,姑汁趕緊提著裙擺逃了出去。靠著來兩條腿往出跑,也不敢停下來,生怕梁湘追上來。
她沒想到的是梁湘根本就沒想要追她,而是不悅的看著野佩。
「婦人之仁,你如何能管理好一個國家?」恨鐵不成鋼。
「我想梁國也不需要明智的君主,現在的梁國就需要一個做菜好的君主不是么?民以食為天啊,梁君!」
野佩打定主意就是想要狠狠懟梁湘,不給他留一點點的面子。
被氣的無奈,梁湘也不再吭聲。
沈宮中發生的事情有點態度,祁蔗發現自己的宮女不見的時候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出事兒了。
看著魚貫而出出去找人的侍婢與太監,她面上更是擔憂。
姑汁跟姑曲兩個人同時消失,這可不是什麼好信號啊。
「娘娘,姑曲回來了么?」
氣喘吁吁的,一進門姑汁就在找姑曲,生怕她自己跑出來而姑曲還在梁湘的院子中。
環顧一周並未看見姑曲,她的心瞬間沉入谷底。跪在祁蔗跟前將自己剛才發生的事情和盤托出,她擔憂的轉圈圈。
「娘娘,請您趕緊去找姑曲吧。」
給了一個稍安勿躁的表情,祁蔗站起來踱步,「此事斷然是不能輕舉妄動的,姑曲此時應該是沒遇到危險,梁君能放你離開就能放她離開。」
叫來暗衛,她輕聲吩咐。一陣冷風吹過,暗衛飛身離開。
不消片刻,暗衛扛著一個暈倒的女孩兒回來。
「姑曲,是姑曲。」姑汁驚喜的破涕而笑,回來就好。
將人叫醒,姑曲呆愣愣的看著祁蔗與姑汁,忽然就哭了出來,那叫一個可憐,屬實是讓人聽起來心碎。
「你到底發現了什麼?切莫浪費時間。」
祁蔗急得團團轉,今天的事情屬實是有點玄幻了呢,好好的兩個丫頭都不見了,又鬧成這樣。
一番逼問下,姑曲說出來自己偷聽到的消息。
雖然是滿面震驚,不過祁蔗心中已經有了定數。
梁國的內部不和是沈國期待看見的結果,但是此時梁君與野佩在沈宮吵架到底是真的還是欲蓋彌彰?
思考半晌,她將平生叫來。
這樣的事情落在了平生的身上,她微微的呆愣。
「姨母,真的要去給娘親傳信么?」平生呆愣愣的,彷彿是沒睡醒一樣。
揉揉平生的頭,祁蔗溫柔的哄著:「你姨母最相信的人,再也沒有其他人。而且你回勤王府傳信才是最好的,記住,只能說給爹爹跟娘親聽。」
心生擔憂,終究是個孩子。
眼睛骨碌碌的轉了幾圈,平生將事情攬在身上,重重的拍了一下心口,「小菜一碟,您就等著好消息吧。」
說完,她迅速的出宮。
「你也出宮么?」
看著沈玉無坐在高頭大馬上,平生好奇的抬頭看著他,「玉無叔叔,你為什要去梁國啊?他們都是壞人。」
「你看,他們在大殿上咄咄逼人,那樣對待你的親人,你不能再跟他們一起了,那叫狼狽為奸。」
戰戰兢兢的拉扯了一下他的衣擺,彷彿是小時候的那樣。
猛然抽出自己的衣擺,沈玉無冷漠的看著平生一聲不吭。
被嚇了一跳,平生頻頻後退。而沈玉無則是對喋喋不休的平生毫不理睬,讓她一個人自說自話,像是傻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