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夢裡的人是誰

「今年22歲了。」白靈循規蹈矩的回著。

聽著白靈的回答，冷夫人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半晌失落的感慨著，「好小啊！可惜，我們家清羽都27了，不過，你可千萬別嫌他老。」

「不會，他很好。」白靈十分客氣的回著。

雖然句句客氣，句句禮貌，對他的評價也是那麼溫和，但是言語間卻難以掩飾明顯的疏離，冷清羽能夠理解，畢竟在白靈的眼中，他們倆的婚姻，不過就是個面子工程，他能要求什麼呢！

冷清羽側頭看著身邊這個溫婉的女孩子，這樣的與世無爭，這樣的恬靜，看著看著，感覺自己的魂魄都被她勾走了，他覺得自己這些年要等的那個人，就是她，一定是她。

一旁一直沉默的冷老爺，這時候終於開了口，「你和我們家清羽的事情，我都聽他說了，你們這一見鍾情，還挺突然的。」

一見鍾情？白靈微微側頭，看了看身邊冷清羽，他竟然是這樣和家裡人說的嗎？

「本來也沒想到清羽會這麼快結婚，所以我們也沒個準備，但是不管怎麼樣，你到底是我們冷家的兒媳婦，我們自然是不會虧待你的。」

「該有的，都會補給你，無論是婚禮，還是其他的。」

冷老爺這話說的很漂亮，雖然聽上去沒有什麼溫情，但卻也算是從理性的角度，承認了她這個兒媳婦。

就像是冷老爺說的，今天的婚禮，著實不能作數，可是白靈卻實在沒精力再來這麼一遭了。

「伯父，謝謝您的體諒，不過這些程序，就從簡吧，對我來說，這些形式都不重要。」

「今天的事情，已經鬧成這樣，我想，此時再準備什麼，都不過是讓別人看笑話，我只想早點平息這一切，不想把這件事，弄得人盡皆知。」

聽著白靈不打算辦婚禮，冷老爺倒是很滿意這個答案，倒是冷夫人不滿的反對起來。

「那怎麼行呢，婚禮就一次，是一定要辦的，今天的婚禮，太亂搞了，不能作數的，他們韓家不懂規矩，我們冷家可不會，我一定給你一個完美的婚禮。」

冷夫人說的熱熱鬧鬧，卻沒瞧見其他三人的態度，白靈和父親的想法，冷清羽是清楚的，此時不辦婚禮，才是對的。

「媽，就聽靈兒的吧。」冷清羽沒有給母親更多遐想的空間，直接一錘定音。

靈兒，很久沒人這樣叫過她了，這聲音入耳，讓白靈本能的轉頭看向冷清羽，耳邊同步響起了那縹緲模糊的聲音，真的太像了，她，是又出現幻覺了嗎？

冷老爺這次，顯然也沒打算聽冷夫人的，也是直接忽略了她，對著白靈說：「白小姐說的沒錯，這段時間，的確不宜再舉辦婚禮了，這事兒，過段日子，再說吧。」

「多謝伯父體諒。」白靈客氣的回著，可是情緒，卻開始有些不穩。

冷清羽看著忽然有些神思不寧的白靈，有些擔憂，「爸，媽，時間也不早了，都折騰一天了，你們早點休息。」

白靈耳邊依舊是那個模糊的聲音，不斷的在耳邊響起，竟都沒有注意到大家的談話，還是冷清羽提醒，她才起身，目送冷老爺和冷夫人離開。

看著父母回了房間，冷清羽第一時間看向白靈，言語中慢慢的憂心，「這是怎麼了？太累了嗎？臉色怎麼忽然這麼差？」

「沒。」白靈敷衍搪塞的回答，此時她的思緒已經混亂。

見白靈不想多說，冷清羽也沒有多問，「這婚結的的確很突然，也沒來得及準備，今天，就睡我房間吧。」

「好。」白靈依舊敷衍的回著。

見白靈的狀態真的很不好，或許真的是累了，冷清羽未再多言，牽著白靈的手，向房間走去。

「床單什麼的，我已經讓阿姨全部換過了，都是新的。」

「你的睡衣也讓人準備了，因為我們就臨時住兩天，沒準備太多，都放在衣櫥里，你選喜歡的就好。」

「還有，過兩天，我們就回城裡的公寓，那邊會方便很多，你也不需要這麼拘謹。」

白靈左耳聽右耳冒，配合的點著頭，她覺得自己今天大約是真的累了，竟然出現了這麼多次幻覺。

冷清羽還欲說些什麼，卻被白靈打斷了，「好，我都知道了，不早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嗯。」冷清羽點了點頭，沒再開口，卻徑自向房間的浴室走去。

白靈有些驚異，「你也要住在這兒？」

冷清羽回頭看著白靈，默認的點了點頭，「這是在老宅，爸媽都在，我只能住這兒，放心，我會打地鋪。」

「謝謝！」

忽然換了地方，白靈還真的有些睡不著，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絲毫沒有困意。

躺在地上的冷清羽，也同樣毫無困意，「怎麼？睡不著嗎？」

白靈伸手打開了床頭燈，坐起靠在床頭，「嗯，有些不習慣。」

看著白靈開了床頭燈，冷清羽也跟著坐了起來，看著白靈好奇的問，「瞧你這性格，一副與世無爭的樣子，聯姻這種事兒，怎麼也輪不到你這個家中最小吧。」

「二姐三姐不願嫁，父親也捨不得，自然就是我了。」白靈回答的很平靜，沒有一絲一毫的不滿。

「你竟然就同意了？」

「我是外婆養大的，她如今身體不好，就想看我結婚，有個好歸宿。」白靈的聲音頓了頓，忽然望向冷清羽，「有時間，能陪我去見見外婆嗎？」

「好啊！我陪你。」

入夜，白靈終於迷迷糊糊的睡著了，只是卻睡得很不踏實。

「不要，不要，求你，不要離開我，求你，不要離開我。」

白靈忽然的呼聲令冷清羽瞬間驚醒，連忙起身跑到床邊，發現此時的白靈，額間已經蒙了一層細細的汗珠兒。

「是做噩夢了嗎？」冷清羽輕輕地拍了拍白靈，低聲的喚著，「醒醒，靈兒，靈兒……」

「不，不要，不要走。」白靈忽然驚醒，猛地坐了起來，一睜眼便看到了緊張的冷清羽，白靈感覺腦袋劇痛，那個模糊的身影一閃一閃的，就是怎麼都看不清臉。

看著白靈痛苦的模樣，冷清羽輕柔的幫她擦著額角的汗珠，難掩擔憂的神色，「靈兒，你沒事兒吧？做惡夢了嗎？」

「沒事。」白靈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用力捂著胸口，這個夢，她很多年沒有做過了，今天到底是怎麼了？

看著白靈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冷清羽始終不放心，「我在呢，別怕，你先睡，我陪著你，哪兒也不去。」

冷清羽說著，溫柔的牽起白靈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安慰著，「睡吧，睡吧。」

白靈感覺著掌心的溫度，凌亂的思緒，竟真的慢慢的平復了，不知道過了多久，沉沉的睡下了。

握著白靈的手，那纖細的手指蜷在自己的掌心，他的心臟再度不規則的跳動著。

「靈兒，你到底是不是我要找的人？為什麼看到你不開心，我就覺得，這麼心疼呢！」

冷清羽溫柔的替白靈掖了掖被角，望著白靈的臉頰，低語，「你夢裡的那個人，又是誰？」

次日一早，兩人早早的便去民政局領了證，一切都特別的順利，原本想著回來看過父母，改了口，便可以回城區公寓。

但是冷夫人卻捨不得，非要留著兩人住兩天，說是等三天回門后再回去。

其實這場婚禮的鬧劇，對冷家的公司還是有影響的，這兩天冷清羽都會特別的忙碌。

讓白靈一個人留在城裡的公寓，他也是不放心的，於是便答應下來了。

這兩天冷清羽特別忙，只有晚上才會回來，而白靈在冷家，除了必要的時候，基本都把自己關在房間里。

冷老爺和冷夫人也能理解，畢竟，這場婚姻，無論是原本要嫁的韓家，還是如今的冷家，怕都是不是這孩子的本意。

日子過的真的很快，三天回門的日子，轉瞬就到了。

為此，冷清羽特地推了全天的工作，將這一整天的時間統統空出來，就為了陪白靈。

為了讓白靈回家有面子，不被兄弟姐妹看不起，冷清羽做足了禮數，帶了很多回門的禮物。

其實這些，白靈並不在意，他們怎麼看她，她都無所謂，三天回門這件事，對她來說，唯一的挂念，就是外婆的身體。

因為外婆身體不好，不方便一個人住在青翠山，於是便被接到白家照顧，可是白靈知道，她是住不慣這裡的。

白靈的這場婚禮，本就是一場沒感情的商業聯姻，所以婚禮的當天，除了白老爺和白夫人，白家兩個姐姐根本就沒有來。

但是最終有了冷家摻和這麼一下，對於今天兩人的回門，這兩個姐姐，倒是有些好奇，早早的就跑回來，就是準備看熱鬧。

冷清羽和白靈進門的時候，這一大家子的人，熱熱鬧鬧的聚在客廳，有說有笑。

最先注意到兩人的，還是二姐白玲霜，見兩人進門，連忙起身迎過去，滿臉堆笑，「白靈，你可回來了，剛還在聊你呢！」

白玲霜看似熱情的和白靈打招呼，但是目光，卻一直在冷清羽的身上轉著。